海因里希静默了片刻，又烦躁的说：“谁要你联络后勤部了……强尼没给你讲么？去联系军事基地的长官，他们比后勤部更能私卖物资。在迷彩色的电话簿里，用办公室里的电话打，我跟美军的熟跟俄军的……你找找，上头应该有一个人上画骷髅了，那个人跟我做过生意。还有净水片，去索马里必须有净水片，买军用的。再去唐人街给我买一斤明矾，明矾能沉淀杂质，净水片能杀菌。还有压缩饼干，那种超级压缩饼干，奶油味儿的，可可和肉松的不要。”

迈克尔还是觉得很好笑，话痨+猜谜的杀手大大居然还挑食，比007还有趣。

“我这儿还没挂电话。”海因里希跟他唠叨：“说真的，我应该自己买个生产线做特种作战食品，基本上每个国家的都不好吃。味特淡。也是没办法的，食物味道太浓会暴露行踪。可以甜一点，我喜欢甜食，单兵作战的时候给我奶油蛋糕就行了，不过那玩意招虫子，而且味儿也太明显了。甜食都招虫子，丛林作战最怕虫子了。”

“辣味呢？我喜欢稍微有一点辣味的炒面，还有只香不辣的墨西哥辣椒粉。味道淡的东西一点都不好吃。”迈克尔惨兮兮的说：“炸鸡炸面包圈和加好多奶酪粉的意大利面最好吃，可惜我要减

肥。”

“你还用减肥？”海因里希盯着他盈盈一握的纤腰看：“你腰比我都细。”

“那是因为我再坚持吃素保持体型~”迈克尔既悲惨又得意的说：“休息时间每天也要练四五个小时的舞蹈，周日断食继续练舞。我要是像你那样顿顿大吃，早就胖了。瘦下来跳舞更美。”

“但是太瘦了没有持久力。不管怎么说热量都得跟上，要不然会越来越累，而且容易落病。”海因里希叹了口气说：“我早些年去苏联的时候，资金没带够，当地黑社会坐地起价，买武器和房子花光了资金，只剩一点点零钱，就每天煮土豆吃，等做完生意回国。熬了一个月做任务的时候就觉得体力不支，差点被人逮住，然后胃也不太好。迈克尔，我觉得你可以算算热量吃点喜欢的东西。”

“有啊。”迈克尔特别享受这种被‘年长的女性’殷殷叮嘱的感觉，很温暖呢。他甜甜的一笑：“我吃棒棒糖，爆米花，偶尔吃点炸薯条。每周可以吃两个甜甜圈，够多了。”

“嗯，我在没工作的时候每天只锻炼两三个小时，天天大吃大喝也没有胖。你可以算算这个运动量和摄入的比例。迈克尔，你不光要瘦，还要在舞台上有持久力，瘦不是问题，但是纯吃素缺乏蛋白质和脂肪。这俩是大运动量时最顶用的东西。”海因里希柔声软语，把他当小宝贝来哄。

迈克尔有些意动，想了想：“我现在一场演出两三个小时，全场真跳真唱，到最后也没有很累，睡一觉就好了。只是巡演的时候吃不好睡不香。除了上台的时间外，巡演都不舒服。”

海因里希刚要说什么，电话里威廉的声音免提播放出来：“向你致敬，杰克逊先生。我居然又能听到您的声音，好幸福。老板不要生气，你要的军粮和罐头全部搞定，按照军方定价的一半付款，自己去提货。提货人我也联系好了。老板你刚刚说特战食品问题，我觉得甜辣口的好一点，选气味淡的辣椒，弄条生产线自己做，要有埋伏用和作战用两种。埋伏用的没有气味不甜，可以有咖啡蛋糕。作战用的可以开胃一些。”

海因里希笑了笑：“这也算三方会谈了。威廉，你不知道报价。去文档室，‘梦想’标签的书架上，有一个用菜谱包封皮的文件夹，那个是我之前找人做的报价。价格有点贵，罐头做着还好一些，做单兵自热食品的设备至少几百万美金，单为了几顿饭真不值得，而且生产技术会过时。”

威廉笑了笑：“老板，你没想过这东西可以不光是自己用吗？咱们可以卖！”

迈克尔点点头，兴致勃勃的：“对啊，亲爱的，我预定一下，如果你能做出来味道完全一致，全素低油并且好吃开胃的罐头，我就买一些吃。”

巡演的时候，有时候真没兴趣吃新奇的食品，吃起来味儿是挺好的，但是想吃一些味道熟悉的东西，譬如我妈妈做的饼干，我妈妈做的面包，我妈妈做的三明治。还想吃炸鸡！TVT……会起痘痘。

海因里希看着迈克尔，犹豫了一下：“你是说面向大众？”

“不不不，我是说您认识的那些人。士兵、特工、间谍、恐怖分子、杀手，什么需要军用食品的人都需要更美味的军用食品，您说是吧？他们一份单兵自热食品的报价就30美金，咱们保持这个价格，保证质量，推出各种搭配，不愁卖不出去吧？”威廉特别振奋：“只要回本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