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也妮葛朗台同人)葛朗台伯爵阁下(10)

“是的。”夏尔微微蹙着眉,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你知道,爸爸一直宠爱我,我不忍心叫他失望。”他缓缓地吐了一口气,睫毛也垂了下来。“要不是纽沁根先生的请帖送上了门,我甚至找不到机会出来见你一面……”

“别这样,夏尔。”看他沮丧的模样,安奈特有些不忍心。“你是葛朗台家唯一的继承人,这件事迟早都会发生。”

“可是,这样我就没有时间……”夏尔欲言又止。

“我能理解,夏尔。”安奈特说。“我早就知道,我不能独占你的全部时间。再有一个多月,你就要行成年礼了。我很高兴地看到,你在那之前就已经成长为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可是……”夏尔还想争辩。

“听我说,亲爱的。”安奈特打断了他的话,“那就是你的使命,那就是你该得的东西。如果是这种原因,我可以忍受你对我的忽视——当然,”她伸出一只手指,虚虚地点在夏尔唇上,阻止他说话,“让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这么做的就够了,我很高兴。”

夏尔盯着她,仿佛被说动了,重重地叹了口气。“亲爱的安娜,我……”

“如果你是要说对不起的话,那就省了吧。”安奈特看出自己的话语有效,收回手,脸上不由得浮出了笑容。“你刚开始学,肯定比较忙碌。但我想,如果我要求你把原来半月一封的信件改成一月一封,你应该有时间,对吗?告诉我,你会给我写?”

啊?那些肉麻兮兮的信还没完啊?虽然夏尔心里在哀嚎,但他嘴上说的是:“那是当然!只是这样就委屈你了,安奈特。”

“说什么傻话呢,”安奈特笑了,带着些满意的味道,“为了我们的未来,你一定要好好表现。”

虽然夏尔背后被这话激得起毛了,但他也只能装出一副感动的样子。“我当然知道……”

他这话还没说完,第三个声音就插了进来。“哎呀,夏尔,你怎么在这里?我找你找了好久!”

夏尔刚回头,就看到说话的阿尔丰斯手指轻轻地在酒杯壁上碰了碰,一下子心领神会。阿尔丰斯肯定是看见安奈特和他呆了太久,所以中途来搅局了。作为肯定回答,他也轻轻地移动了一下手指。

“啊,好久不见,亲爱的夫人!”阿尔丰斯越过夏尔身边,给了安奈特一个拥抱和礼仪性的贴面礼。“您上次的那些巧妙话太棒了,真想再听听,只是今天好像没什么时间。”他指了指夏尔,“我能向您借用他吗?如果我不把他带去,那边就有一群人要灌醉我了!”

安奈特看了看他指的方向——一大群笑吟吟的绅士们——马上就点了头。“当然,”她笑眯眯地说,“男人们的事情总是比较重要。”

“您这话可是抱怨我了,”阿尔丰斯马上接道,“但您放心,那里没人会比夏尔更招人喜欢的!”

被戳破心事,安奈特脸上飞起来一点儿薄红。要是那边全是女人,她就不可能这么痛快。“我以前可没听说,爱尔兰人也擅长说俏皮话!”

两人又说了几句客套话,阿尔丰斯就成功地把夏尔从那个阴暗的角落拉走了。等确定安奈特已经听不到他们之后,阿尔丰斯才紧张地问:“你没出什么事情吧?我来晚了吗?”

“不,你来得正好。”夏尔表示了充分的肯定。他刚把理由说完,接下来就只能说些倒人胃口的甜言蜜语了,阿尔丰斯的到来成功拯救了他。“你说得没错,也不能说断就断,先疏远着。”

和他猜的一样,这女人吃软不吃硬,而且喜欢那种掌控的感觉——这下,她肯定以为,他老实做事是因为她的要求了吧!实际上,那些话都是他诱导她说出来的,还让她以为是自己的决定!

所以说,聪明的做法不是硬着来,而是以退为进。谁能想到,一贯乖巧的夏尔内里已经换了人呢?

“你知道怎么做就好。”阿尔丰斯松了口气。他这种直肠子不擅长对付女人,所以听夏尔说没问题就不再追问了。“话说回来,我找你还真有点事情。”

“怎么?”因为初步搞定了一个大麻烦,夏尔正随意地喝着杯里的香槟,视线还在四处转悠。

“刚才有个读法律的格拉珊先生,说和你有点儿关系。听说是索缪城里来的,认识那里的葛朗台先生。”阿尔丰斯提起来的语气很是嫌弃,“照我说,那跟你根本八竿子打不着,而且他也不看看他自己什么模样!内地人就是内地人!”

内地人是一种通俗的称呼,巴黎人可以把除巴黎之外的所有人统称为内地人,带着点不可名状的优越感。

夏尔手一顿。纪尧姆有个哥哥在索缪,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但这不是什么光彩的出身,所以纪尧姆一直避免提起,程度就和纪尧姆对贵族的热衷一样。聪明人都知道不要在巴黎的葛朗台面前提索缪的葛朗台,因为这么拉关系会有适得其反的效果,这位格拉珊先生显然不够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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