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楼罗振翅！”

补上一招让他飞得更远，嘛，我还是很强的。只是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可自豪的而已。

看希绪弗斯已经无力站起，我把视线转移到了一边的大船上，那些圣斗士们明知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一个个勇敢的挡在面前，在其中我看见了天马的身影。

“结束了，都去死吧！”

一瞬间我是真的想杀光他们，原本的目的早就被忘光了。这是冥斗士的身体，这是冥王的力量，我只想疯狂的杀戮破坏，陶醉在那种血与火交织的满足感里。不过，这时候从背后传来一阵响动，我回头，看见应该动不了的希绪弗斯摇摇晃晃的又站了起来。

“别用你的脏手去碰我的同伴，从头到尾你都叫我觉得可笑又可悲，艾亚哥斯。我要打败你，彻底纠正你那恶心的想法。”

“哦，你想说我错了吗？很可惜，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有错的分明是这个世界。”

我毫不脸红的说出了无耻的台词。

对啊，错的是这个世界，是这个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法改变自己身为冥斗士的世界，所以，我不能后悔，不能犹豫，更不能因为看见他全身是血摇摇欲坠而痛苦心软。

“我要打败你，艾亚哥斯。”他认真的说，抹去了嘴角的血迹。

“少说大话了，银河魔眼的火焰还在你的身体里燃烧，不管你怎么燃烧小宇宙，都是白费劲。它会一直烧光你的每一条神经和大脑，直到你哀嚎着死去。”

——所以，停止反抗吧，停止和我战斗吧，我接到的命令只是不能杀死天马，可我真心不想杀更多的人了。这样下去，这样下去的话，我会把你们都杀光的！

我在心里无声的惨叫。

他看着我，忽然笑了。

“还记得吗，我曾经对着那个叫做水镜的人说过，我要守护大家，守护这片大地，守护一切。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我警惕的看着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那些不祥的魔眼依旧漂浮在身边，发出其他人听不到的窃窃私语，吵得我心烦意乱。

“我曾经把你当做朋友，可是我错了。我要亲手纠正这个错误，纠正一切，为了这个，我什么都可以做。”

“希绪弗——”

心中生出一种可怕的感觉，我快步朝他冲去，可是已经晚了，他伸出一只手，毫不犹豫的戳瞎了自己的眼睛。

“你这白痴！就算毁掉眼睛也没用！一样会被烧灼——”

这句话我没能说完，因为他的身上燃烧起了比之前更灿烂，更明亮的金色光芒，几乎都快让我误以为那是射/进地狱的阳光。汹涌的力量压得我有点呼吸困难，我忽然懂得了他这么做的理由。

他毁掉眼睛，在生与死的极限中突破了第六感，到达了第七感，不，那不止是第七感，比第七感更明亮，更威慑。

“第八感……”

我站在原地，喃喃的说，看着他夹带着明亮的金色光芒袭来，瞬间淹没了一切。

☆、第三十章

这是自从到了这个世界之后我最惨的一次吧，甚至连被领导的血天天折磨都没有如此悲惨过。身上的盔甲破掉了三分之一，头盔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被巨大的力道吹飞，整个人在地上划出了深深的一条长沟。全身都快爆炸一样痛，我咳嗽着，有血从嘴角溢出，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可是只听到一阵盔甲撞击的声音，眼圈金光一闪，希绪弗斯已经转眼到了面前，一只拳头高高举起。

我看着他，看着他伤痕累累的身体还有脸上流下两道长长的血迹，鬼使神差的没有动，只是昂着头。

他的拳头打碎了我胸口的盔甲和肌肉，来了个干净利落的对穿。我只觉得嗓子一阵发苦，不受控制的喷出了好多黑色的污血，星星点点的溅了他一脸。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但现在他的窗户已经被自己亲手毁掉啦，所以我不知道在洞穿叛徒和敌人胸膛时他是怎么想的。

我只是反射性的抓住了他的拳头，痛得面孔扭曲，冷汗不已。

他的脸抽搐了一下，活像被打穿的不是我而是自己：“水镜，我……”

我不想听他继续往下说，不管是要代表正义谴责还是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其实当年我该把你拦住什么的，我都不想知道。所以，我忽然支起上半身，用两只胳膊紧紧的抱住了他。烟雾弥漫，尘土漫天，金色小宇宙的力量波浪般荡漾在周围，一时还未消散。除了我和他，没有其他人。

这大概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主动的拥抱着他。

虽然在圣域的时候无数次他都好兄弟的勾住我肩膀或者拍打我的脊背，但我从来不会主动碰触他或者给予任何回应。因为我觉得自己的内心十分污秽。再怎么辩解我的内心是女人，可我的身体依旧是不折不扣的男性，在他人眼里我也是男性。即使艾亚哥斯的身体是个女人又怎么样，在魔星照耀下获得的生命，早就注定了我没有资格喜欢任何一个圣域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