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慢慢在震荡中变小，我被纷乱的气流拖着往不知名的远处飘去，在最后一丝亮光消失前，我看到的是乌尔奇奥拉的脸，第一次，我在他眼中看到了除开默然，疑惑，无聊之外的神情，怎么说呢，那就叫做惊讶吗？

史塔克你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成长为帅气的瓦级大虚啊！啊啊，我终于玛丽了真是雷死人。

这是昏迷前我最后的想法。

第十七章

全身都好痛，没有痛得流出眼泪那是因为我不会哭。

我是一个很普通的人类，胆小，怕死，见到小偷摸钱包都只敢装着没看见快步走开。不小心划到手也要哭丧着脸惨叫半天。按照一般人的标准我也是属于那种废柴得不能再废柴的种类。

然而，现在，我不但会抓着虚的的双脚把它撕成两半，面无表情的看着死神的身体在手中化为灵子，甚至可以潇洒的切断双手血洒漫天还满不在乎。我没有去杀戮发泄不是所谓人类的良知，只是觉得无聊，找不到这么去做的理由而已。

一切都变得不重要，包括生命，无论是别人还是我自己。在漫长到永远也看不到尽头的时光里，我的心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这不是用虚没有心这种理由可以安慰的。我逐渐变得麻木失去了情绪，虽然是在笑着叫着，心底深处分明是死水一潭没有丝毫波澜。所以我才那么讨厌乌尔奇奥拉口中的“没有意义”。那只是在无时无刻提醒标榜着“我很强大我有未来”的自己我的一切，包括存在本身，都没有意义。

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我到底想要做什么？一想到这些问题就止不住的烦躁，不能回到过去也看不清楚未来，没有想要完成的目标……这种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牢牢的抓住史塔克不放到底是为了那些温情的回忆，还是要证明自己没有失去感情？也许那时我真的对漫长又无趣的生命感到厌倦了，想借着这个机会随便毁掉，也不一定呢。

算了，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总之我不后悔。在我的虚生里，总算是随心所欲的任性了一回，我很满意。

——说是这样说，再来一次我绝对不会这样做了！ 这是醒来之后发现全身支离破碎后我的真实想法。英雄什么的，我一只虚去凑什么热闹啊？

困难的动动手指，现在的我真是惨不忍睹，身体起码被压碎了一大半，腿也不见了一条，脸上火辣辣的痛，不用确认就知道肯定毁容了，但体内的灵压还是很正常，看来再生也只是时间问题，没什么好担心的。

再看看身处的环境，瞬间有热泪盈眶的感觉——蓝天，白云，小山谷，一边的小溪，身后靠着的大树！多么有爱的场景！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原身穿越？不，应该说这才是传说中的原身穿越啊！

做好事果然是有好报的！我瞬间忘记刚才人生观世界观的严肃思考，兴奋的想要爬起来，脚一动，一个东西从破破烂烂的衣服里面滚出来，低头一瞅，蓝天变成黑夜，白云变成乌云，小溪也变成了臭水沟。

那只眼熟的兔子是毛呀是毛？乌尔奇奥拉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衣服里！

一把抓起兔子虚摇啊摇，只差没有给他几耳光，终于他慢慢的动了动。

“这是哪？”他沉着的问。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叫你抓好史塔克吗！”我口沫四溅的大吼。

他摆出看似思考实为发呆的经典，起码回忆了不下十分钟，才慢悠悠的说：“慢了一步，被吸进来了。”

“那史塔克呢！”

“把它丢开了。”

算你还有几分良心，我就说，结果是不小心炮灰了，用肚脐眼想也知道，堂堂乌小四怎么可能会抽风的和我一起跳进来。

本着大家共患难的友谊，我给他检查了一下，没什么大伤，就是灵力耗尽恐怕得保持兔子形状好一阵子了。我深吸几口气，发现这里的灵子构成和虚圈不大一样，很难从空气中吸取能量，看来只能等身体自己恢复这唯一方法。

“真惨，我最多还剩四成灵力，你呢？”我不无失望的问。

“三成。”

我赢了！

“这是什么地方啊？”腿没长出来，我只好靠 着大树发呆。

“不是现世。”即使是一只兔子虚造型也能保持面瘫的风范，乌尔奇奥拉淡定的回答。

“莫非是尸魂界？”我哈哈的笑了一阵，要真是尸魂界的话，我们两只大虚掉下来这么久，居然都没有死神过来。记得在现世的时候，我就是不小心多呼出口气，那些死神跑得比什么都快。

乌尔奇奥拉沉默了一阵：“我去看看。”随即一个响转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