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奇犽。奇犽揍敌客。”原本没有打算那么快自我介绍的。

那是他第一次改变原本想要去后山独自练习的计划，后来的时候，他知晓这第一次的打破，在将来已经不算什么，她像是一个麻烦的集合体。

在自己在地下室的时候，入口处传来的细微声响，确定没有仆人应该出现在那里，等到来人自首一样挪步过来的时候。

“咦，怎么是你。”

虽然并不是没有遇到过女生，但是也有见过这么会折腾，也没有见过这么懦弱的。

和母亲不同，安静的，和周围的仆人不同，弱小的，和被自己杀掉的目标也不同，听话的，软软的。

在女生愣在原地之后，触及到女生手臂的时候，感受到的，所以一开始握住的就没有松开。

明明知晓她当然不可能是正巧触碰机关，但是在对方乖顺地跟在身后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帮她隐瞒。

“芭娜娜你想做公主吗？”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也只是顺着对方提问，等到发现自己在说什么的时候，女生已经反问。

“那奇犽你来救我吗？”

沉默的原因并不是因为不好拒绝，而是真的迟疑了。

“我开玩笑的，”女生捂着嘴笑，白的有些透明的女生眼睛完成月牙，“奇犽你太认真啦。”

“比起王子，我更加想要依靠自己啊。”

那个时候，她给出的答案就已经这样明确了，现在才发现。

很多事情在考虑原因之前就做出了选择，为什么在二哥门前紧张一上午，因为想；为什么专门接了好几个单子就为能够光明正大能够在某天能够救人，因为想，为什么在后来从大哥那里知道芭娜娜的死讯的时候会那样后悔，因为想。

后来她换了张面容出现在自己面前，又上演一场好戏。

他都忘记了，她是能够得到所有仆人的信任而悄悄潜入地下室的，她是能够乖顺地跟着自己却能够记住自己房间所经过的路线的，他也忘记了她有多想抛弃原本的身份，好让枷锁都不再束缚。

面前的脸庞虽然依旧苍白柔弱，但是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份谨慎感，熟悉而陌生的家伙。

一脸歉意地笑着，“抱歉啦，奇犽~”就像原先在揍敌客的时候，有的时候够不到更高的书，也是这样的动作，“拜托啦，奇犽~”。

现在想来也许这个行为都是装的，只不过是为了能够让自己给她提供更多的信息而已。

在她道歉之前，她还进入着“加尔”的角色，愤怒地斥责自己将她误解成女孩子。

那个时候，大哥对着知晓芭娜娜去世消息而消沉的自己说出的话，自己还记得，“你不应该被她影响。”

现在听起来，倒像是劝诫。

其实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自以为是地扮演者自认为很重要的角色吧。

奇犽竟然并不觉得愤怒，只觉得想笑。

而这些的这些，芭娜娜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

她只是尴尬地站在那里，然后小声解释，“你也知道的吧，我的身份并不适合以原本的面貌来参加考试。”

“你来找我，是因为你需要我的帮助，”一直沉默的男生突然开口，“你后来讨好小杰，因为觉得他更方便，对不对。”

芭娜娜沉下眼，没有回答。

“告诉我真实身份根本不需要变装，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奇犽这样说，声音很轻，“在谈话谈论到你的时候，你也根本没有动摇你的决心。”

他说，“我并不是要你觉得我多受到伤害，也不是要你觉得你做的多差劲。这些话我只想在你面前告诉我自己，让我记住。”

奇犽很少说出这样大段的话，在芭娜娜的思维里，如果是奇犽的话，应该会沉默着不说话，离开。

可是这一次他并没有像“往常”，芭娜娜开始不敢想象。

她忘记了，站在他面前的，是12岁的奇犽，他是奇犽，但是他12岁。

这个年纪的男生，喜欢来的容易，讨厌同样。

不巧，她也12岁。

“奇犽你也不只是为了知道什么信息所以才来帮助我的吗！有关那个家族的能力，被多少人盲目崇拜的能力，你真的一点也没有好奇过！”

芭娜娜眼神犀利，“救了我，我很感激，但是也有着平衡不能打破的原因吧，揍敌客家成了最有利的人。”

那些自己也不信的猜测说出来也不过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在那个男生面前抬起头来。

但是却触及到男生越来越凉的笑意。

有风吹起，白色的飞鸟一闪而过，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灼得人眼泪都要掉下来。

所有的勇气和胡搅蛮缠顷刻间崩塌。

“这次考试你大哥也来了，”芭娜娜感觉到声音的颤抖，“你小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