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就是怪物啊。”芭娜娜茫然地看向对方。

从一开始的不愿承认，到最后的妥协，其实也并没有多么痛苦，因为芭娜娜并没有什么太过坚持的信念，唯一的理念大概也就是活着之类。

对她而言，优越的生活存在很好，但是平淡的生活她也依旧能够活的津津有味。

到底有什么值得让别人觉得难过的事情呢？仅仅是因为自己的不同？

原本还带着玩笑语气的老人由于女生的坚持而有片刻的停滞，但很快就掩饰过去，询问了几句之后，终于切回正题，“那么你愿意交换猎人证吗？”

“交换？”芭娜娜原本已经觉得没有期望，但是因为这句话再次燃起希望，“也就是说我有机会成为猎人？”

“其实你来到猎人考试的真实意图是为了求得保护吧，”会长点头，“那么你要不要用时间来交换，直到你的成年，在这之前，你都要为猎人协会工作，如果你真的做到，那么在你十八岁那天我会亲自给你猎人证。”

六年。

值得不值得，交换一个证件，从此以后证明自己有了保护，也会拥有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的证据，再也不是替代别人的身份，或者伪造那些证明来证明自己的存在。

“我愿意。”

芭娜娜握紧双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事件来得太突然，她还有了一点恍惚和不可置信。

“你要明白，这证明，在这之后，你将无条件地接受猎人协会派往你的任何任务，而这些任务都有可能是你从来没想过的，因为，”会长顿了顿，“你也知道的，你的特殊性是接纳你的很大的一个原因。”

芭娜娜明白。她原本就不是什么多有道德感的人。就像知道奇犽是杀手家族的人，她并没有产生什么厌恶情感而是单一的力量崇拜。而她以后可能也会成为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件执行者的一员，并且更大的可能是成为保护其他队员的肉盾。

但是如果真的参与这些事件，自己将来真的有机会再次出现在普通生活？芭娜娜虽然担心，但也没有其他选择。

“希望我能活到您给我送猎人证的那一天，”而不是被早早炮灰，芭娜娜吐舌头。

“呵呵，”会长微笑，“我会等你的。”

一直看起来似乎有点不着调的老人，这个时候，说出这样的话依旧是那副懒洋洋而又没什么可信度的语气，却没由来地让芭娜娜觉得他是很严肃地在对自己说这句。

眨了眨眼睛，芭娜娜鞠躬，“非常感谢您。”

“对了，”在芭娜娜准备离开的时候，会长突然开口，“没有必要再假装了，恢复原来的样子吧，女孩子不穿裙子真是奢侈。”

“是。”芭娜娜微笑。

等到出去，芭娜娜才真正松了口气。

“加尔，”小杰担心地看着芭娜娜，“你还好吧？”

“我很好，”芭娜娜微笑，“不过很抱歉，我好像不能继续考试了。”

她这句话一出，小杰，酷拉皮卡和雷欧力都紧张地看过来，“为什么！”

芭娜娜没有回答，而是侧过头用余光看到背靠着玻璃的奇犽。

他依旧冷淡的样子，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什么。

咽下口中的苦涩，芭娜娜还是努力让自己的微笑自然一点，“因为我一开始就用了假的证明参加考试。”

在三个人的吃惊中，芭娜娜摘下眼镜，隐形眼镜，恢复原本的模样，“我是女孩子。”

“咦？！”雷欧力大喊。

过了一会，似乎觉察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大喊，然后不甘心地看向小杰和酷拉皮卡，“你们都不惊讶的吗！”

“虽然有点意外，但是也应该能够猜到的，”酷拉皮卡回答，“所以并不是很吃惊。”

“以前只是觉得长得像女生，结果真的是女生啊，哈哈。”小杰挠头。

芭娜娜笑了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是女生，没有办法再去更像男生了。”

然后鞠躬，“为我的隐瞒道歉，但同时非常感谢这段时间的照顾，我非常荣幸。”

几个人都表示了这不过是小事，不要太在意。

迟疑了一下，芭娜娜还是向奇犽的方向走了一步，并没有离近，就在那里深深鞠了一躬，“非常感谢，也非常抱歉，这段时间非常感谢您的照顾。同时，希望您记得上次我的提醒。”伊路米也来参加比赛了。

她虽然有的时候有点一根筋，但是还是分得清楚别人对自己好，是应该道谢的，而不是一味的僵持。

可惜奇犽什么也没有表示，又一次像什么也没听见。双手插兜，离开。

芭娜娜缓慢起身，耳边是酷拉皮卡和雷欧力的劝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