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小陛下想要吾证明，那么在下帮你除掉朝中那最大的奸臣如何？”

“如果你能除掉他，朕就封你为国师。”

“咳，不用封国师，吾，只要你能发兵既可。”

一人一小就这样达成协议，小皇帝名为卫初雨，最大的心患就是朝中大奸臣，那奸臣事事都牵着他走，让他很害怕。

不过眼前这个名叫问奈何的人，只要他帮他发兵阻挠东篱，还不要名分，这种买卖还是很适合赌一赌的。

对于权谋之术，琛奈缺可谓是手到擒拿，来的时候，他已经打听好卫国内部动向，经过分析筛选，脑海早就拟定好几个计划。

“吾只助你除奸，至于剩下的，但看你之造化了。”唰唰写了几张建议，琛奈缺如是说着。

“自然，君无戏言。”接过纸张，小皇帝一双小短腿滑到了床下，然后小手一拍，：“来人，朕要更衣。”

“是，伺候陛下更衣。”

琛奈缺坐在帘幕的屏风后面，因此也无人注意到他，小皇帝临走还不忘回头看看帘幕。

“怎么了陛下？”内侍笑眯眯的问着，包子脸皇帝。

“没有什么，你告诉宫人，今天朕的寝宫不必人进来打扫了。”

小皇帝走后，大殿的门缓缓合上，琛奈缺终于绷不住又呕了一口血出来，颤抖着手拿出怀里的瓷瓶，从里面倒出一粒丹药吞下。

又发病了，而且一次比一次疼痛……

“呃……唔……”

“四下无人，你为何还要如此忍耐呢？”诗如雪显出身形，看着倒在龙榻上强忍疼痛的男子。

“罢了，让我助你一下吧，喝。”

指尖一点灵光闪过，诗如雪竟凝聚了元力精华，一指射入了琛奈缺体内。

“唔，这下换我了。”一指过后诗如雪身体突然忽明忽暗，竟是羽化之态提前了。

“为何……”疼痛缓解，琛奈缺面容复杂，惨白着脸坐在床沿，他的瞳仁清楚的倒映了诗如雪身躯溢出的光点。

“什么为何？老娘今夜子时终点，反正已到，临死前不过看你顺眼罢了，你那是什么表情，是不是认为本圣者很善良？其实你不用怀疑，这是大家，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要不然，吾怎会是大地之母呢？”

诗如雪满是自恋的说着。

“方才看你和那小皇帝谈判，那自信风采的样子哪里去了？吾救你一次，连句谢谢都没有吗？”

“吾说谢谢，又能改变什么？”

诗如雪！！！

“吾之病，寒天之中就是如此，救济一刻，救不了一时，浪费自己的命元救吾这一刻，吾也不会感激你之几分，何必呢？”

“我靠，你这人……”诗如雪容颜扭曲：“琛奈缺，你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就算我救你一刻，那也是你之荣幸。”

“你之身躯即将崩解，死之前还要吾担一个人情么，这是吾之荣幸，还是吾之不幸？”琛奈缺言语冰凉。

衣袖中的手微微一握，对于生命，他也只有无能为力。

“什么辛不辛的，我又没要你还，诶，雪禅给你看病怎么说的？你还有没有救。”诗如雪溢散着光源的身体一下坐在地上，她人一脸坦然和无所谓。

“不知，她说她在研究。”缓缓摇头，琛奈缺抬眸看着地上身躯不断溢散的人，：“你不和她告别一下？”

“不用了，今日她会为吾送行。”

琛奈缺：“你为何来卫国？”

“趁此期间游玩到这里而已，人的生命就算只有几天，我也要活的自在，怎么样？你是不是很羡慕本圣者的潇洒？”

“呵，略有几分。”琛奈缺失笑出声。

诗如雪得意的挑了挑眉毛，：“诶，你如此天赋异禀，却生此种病症，你有怨过天么？”

“这嘛……”琛奈缺睫毛微颤，手勾起了一边的茶壶，续了一杯茶水抿下喉咙，舌头抵了抵口腔涌上的血腥，：“吾曾迷惘过，说怨嘛，又有何处说呢？此症，为何不能是吾？又为何是吾？即是吾，有为何要是吾？既然选择吾，那么必定是有一定道理。”

《本章完》

第37章

外面的大雪，越下越大，寒风更加冷冽刺骨，诗如雪坐在寝宫地上，听着琛奈缺的自谈。

脑袋微微垂下，她的身躯溢散的光点越发极速。

桌边，琛奈缺握着杯子的手，微微捏紧，一双冷眸，只有……冷。

铮！

就在诗如雪溢散之时，一道乍响苍穹的琴音，穿云破雾而来，悠悠琴音夹带几分哀愁，让人闻之无不落泪伤感……

“此琴音……”

“是……雪禅……的……天地之哀，时间……到了，琛奈缺，请了……”

天地闻哀乐，大雪飘人间，一代圣者走的无声无息，亦如她每次默默守护每一寸土地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