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重火同人]穿越成为重雪芝(28)

作者:有节是秋筠 阅读记录

上官透闭上眼睛,轻轻摇头,“林前辈有所不知,我出身于上官家,虽与家族不睦,却到底不能完全分割清楚。庙堂之上,名缰利索缠绕,将来必定是纷争不断,朝堂之险恶远胜于江湖,重姑娘已经够多灾多难的了,我怎能再将她卷入新的是非之中去?”

他颓然坐下,伸手捂住自己的脸,“我自幼便见到父母争吵、冷漠、怨恨、互相指责,我不知道一个正常的家庭该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要如何经营一个家庭,更不知道要怎么做一个好丈夫、好父亲。林前辈,您说,像我这样的人,也值得别人托付终身吗?”

林畅然不由得长叹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响只道:“你们年轻人的事,我这个半大老头子,也不好多参合。只是有一句话,不要因为畏惧,就让自己留下遗憾。你都不曾去尝试过,怎么就知道一定做不到呢?”

上官透只依旧垂着头,默然无语,林畅然见了,也不好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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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雪芝一路奔跑着回了住处,躲到被子里无声的嚎啕大哭,羞愤,苦涩,难堪...,种种强烈的情绪在她的心中来回的激荡,她真是恨死上官透了。

这么个人,他竟然是这么个人,她以后再也不要看见他,再看见他也一定要绕路走。

下次绝对要比他更冰冷、更冷漠、更无情,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要见他...,然而,一想到以后会真的再也见不到他,她的心中竟然十分的酸涩与不舍。

她可真是...太无用了。

没有人来打扰她,她痛痛快快的哭了个够,直哭的声嘶力竭,胸中空荡荡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第15章 溯源 天色已经很晚了,大家都早早的睡……

天色已经很晚了,大家都早早的睡下了,重雪芝搂着被子躺在床上,脸也没洗,发也没梳,衣裳也没有换下。她也不理会,只盯着帐顶一阵阵发呆。

一道低沉隐晦的声音自她的心底发出:“你在做什么呢?”

是呀,她在做什么呢?

秘籍失踪之事尚未解决,宫内叛徒尚未揪出,重火宫依旧还在风雨飘摇,身为一宫之主,她却在向男人示爱,还因为被拒绝而如此伤心痛苦。

这是一个宫主该做的事吗?

今日,是上官透拒绝了她。可是,若他不拒绝,若他同意了,或者他表示对她也有情,那么她接着要怎么做呢?

是欢欢喜喜的等着做新娘?还是沉溺在爱情的甜美之中,等着上官透帮她把所有事情一并解决掉?

何时,她竟变得这般...没出息?

上官透说的其实没错,她就是在依赖他,就像以前依赖宇文穆远一样,总是存着一种侥幸的心理,以为躲在他们的身后,就可以避开所有的风雨。

而最后的结果,她如今知道了,也承受了,可为何还是这般不长记性,还要重走旧路?

想到这里,重雪芝从床上一跃而起,坐到外间书案前,展开纸张,顺手选了一只长毫,开始默默的抄写经文,一边抄写一边沉思。

五岁那年,她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其实很不适应。

那时,重烨还在,对她宠爱非常,又有宇文穆远几人相伴,她很快也就定下心来,决心要好好的做重雪芝。

可是好日子没能过几年,重烨就死了,他的死,不仅让她失去了庇佑,还留下了一身的罪孽,以及江湖上众人的敌视和贪婪。

重火宫风雨飘摇,幸有灵剑山庄相护,方才勉强度过一劫。然而,长老们对于新任宫主人选争论不已,生存压力剧增,在宇文穆远的帮助下,她终于顺利登上宫主之位。

这一切看起来如此顺利,以至于她也一直觉得,自己做的还不错,然而,如今细细反思,却发现并非如此。

她看上去尽职尽责,心中却一直觉得凄苦、无奈、不情愿。

因着前世那幸福的十几年,她总是下意识的认为,身为一个人,理所当然的应该生活在一个和平幸福的世界,生命权得到保障,人人互相谦让理解,体贴爱护。

然而,现实却并非如此,反而人人自危,朝不保夕,到处都是争夺、贪婪、杀戮。这种强烈的反差,一直让她无所适从。

她就像是一位公主,失去了自己的身份与权力,不得不沦落到底层来,却完全生活不下去,以至于终日痛苦不堪,完全放不下过往的幸福与尊贵。

总以为眼前的这一切,是不对的、不正当的、不应该的,人应该有另一种更好的生活,却忘记了存在即合理。这世界,你不能改变它,那就只能去适应它。

她始终在心里逃避,不肯接受现实,不愿意承认自己再也回不去,生活只浮于表面,从不肯真正的接纳、融入这个江湖,去理解它的规则,适应它,掌控它,最后改变它。

她一直不肯下手伤人,真的是因为她不能,抑或是做不到吗?她扪心自问,其实并非如此。

这种行为,看似是她最后的坚持,是一种难得的善良与为人的底线,可是现实如此,她不肯做,却总要有人代她做。

谁不想岁月静好?总要有人负重前行,那个人也许是宇文穆远,也许是上官透,也或者是其他的什么人。

她如此的坚持,又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她非要保持双手洁白无瑕,代价就是他人沾满鲜血罪孽吗?她说她爱他们,她就是这么爱的吗?这样子,也能算是爱吗?也配说爱吗?重雪芝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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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篇经文抄写完,重雪芝已经理清了思路,也想好了以后的路。

她没有惊动旁人,只倒了些凉茶胡乱洗了脸,然后将那身衣裳换下来,重新整齐的叠好,一应首饰也都放回木箱内,然后才熄灯睡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重雪芝没有再去殷赐那里学习医术,而是去了林畅然那里。她有事想要请这位二爹爹帮忙。

林畅然见她重又换回了自己的衣裳,不由得心中一叹,含笑道:“芝儿来寻二爹爹可是有事?今日二爹爹正好闲暇,我们父女俩也能好好叙叙旧。

说起来,你一来到月上谷,就泡在殷赐那里不出来。那老东西就那么好?你若再不出来,你二爹爹我都要吃他的醋了。”

重雪芝抿嘴笑,也不多说废话,“芝儿这次来寻二爹爹,是有事想要请二爹爹帮忙。二爹爹知道,我之前被人追杀的事吧?”

她指的是坠落山崖那次,林畅然当然知道,当即便点了点头。

重雪芝道:“这些天,我曾反复思考过,到底是谁,竟如此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呢?”

她伸出手指轻轻的敲击桌面,“首先,这个人一定是重火宫的人,再不济,也曾经是重火宫的人,我看到他使得是水纹剑诀。

但是问题来了,若只曾经是重火宫的人,也就是说,他是外人。那么,他的目的应该是秘籍,但是那个人表现的很明显,他只是想杀掉我,而不是要抢秘籍。”

重雪芝起身在室内踱步,“所以,这个人,很大可能是重火宫内部的人。那么他会是什么人呢?

还有,改走西边小路,是我出发前临时做的决定,那人为何会如此清楚,还能预先设下埋伏?另外,...”

她停了下来,问林畅然道:“二爹爹还记得,我有个很大的毛病吗?”林畅然一听,顿时就笑了,“自然,所以我才一直觉得,你是投错了胎。你本该生为官宦人家的小姐才是。”

重雪芝微微羞赧的笑,“在重火宫内,知道我这毛病的人并不多,不过是穆远哥和几位长老。可是,那人却知道,还设法利用这点来对付我。所以我猜,他极有可能是几位长老的人。”

林畅然面色一变,不由得低头深思,重雪芝继续道:“只光靠这点来下结论,未免显得武断,我还有一个证据,那就是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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