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我那柔弱纯良的教主夫君(10)

作者:鹤梓 阅读记录

陆纲让晏鸿音保护好自己行踪的最关键一点就在于,普天之下,只有当今圣上与晏鸿音知晓万羽楼的所在。

若是晏鸿音卸任,也只会由下一任锦衣卫暗部指挥使接任这个秘密。

晏鸿音今日穿着一身鹅黄色绣雏菊的大袖衫,外面罩着一层暗色披风压下了那股温和的暖意,不笑的面上显得有几分清冷肃杀。

“合芳斋可有动静?”

身后跟着的少年长着一张丢进人群都不打眼的容貌,只是从眼角唇边微动时的怪异,细细观察便能知晓此人脸上必定戴着□□。

“合芳斋每日出入的人流太过密集,下面的兄弟已经在盯着它所有的供货和买卖车队了,目前还没有发现。”

晏鸿音的声音极淡:“店铺去买点心的客人呢?”

少年停顿了下,为难道:“大人,合芳斋的生意做的不错,每日前去采买的百姓实在是……”

“买的人多了,就不盯着了?”晏鸿音停下脚步,垂眸看他,“是谁教你们的如此行事?”

指挥使统领锦衣卫,锦衣卫之下还有许许多多的线人暗桩及预备役。

“大人息怒!属下这就安排!”少年腮帮一紧,脑中思绪纷乱间连忙找补。

这位镇抚使大人虽然面冷,但听同僚说过,素来是好说话的清冷性子,应当不会太过手段严苛。

晏鸿音其实算比较宽和的上峰,只淡淡嗯了一声,便抬步继续往前走。

少年松了口气,刚抹去濡湿手心的汗水,便听走在前面的女子淡淡道——

“若有下次,这暗使便不要再做了。”

少年顿时头皮发紧,冷汗涔涔。

锦衣卫分明暗两使,明使靠武举世家举荐圣上钦点,暗使却鱼龙混杂,但二者虽同为锦衣卫,却有一点截然不同。

明使卸任,告老还乡;暗部,只有生者进,从无活者出。

“……是。”

***

在自从明确了合芳斋乃西方魔教据点之后,锦衣卫便将合芳斋对面的鸿运酒楼盘了下来。

马车停下,晏鸿音自马车上下来的一瞬,她身上那股属于边缘人物的冷冽感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举手投足尽是优雅,神态清冷却温和的晏大夫。

晏鸿堂的当家人。

吉祥酒楼共有三层,晏鸿音坐在靠窗的位置,身边站着扮做小厮的少年锦衣卫。

“坐。”

少年紧张地接过晏鸿音亲手斟的茶水,眼角的余光丝毫不敢松懈地盯着合芳斋门前来来往往的人群。

晏鸿音看出因为方才的敲打,让对面的少年多少有些拘谨警惕,笑道:“能被分来江南,你应当是育童堂这一批新晋暗使的三甲之一?”

少年早已经收起了方才的傲气,小声道:“回大人,属下是……魁首。”

晏鸿音眼中掠过一丝惊讶。

育童堂是暗部收养婴孩培养的地方,每五年会开设选拔出十人作为新晋锦衣卫,但魁首一直默认是分去京城,来到江南的倒是少见。

“是我自请来江南的。”少年握着茶杯的手一紧,“我祖籍江南……父母便是在这里,无辜卷入了江湖人所谓的快意恩仇里。”

自此,他没有了家,也成了孤儿。

晏鸿音了然,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继续下去,而是慢声道:“合芳斋的位置并不算闹市中心,买卖的糕点也都是些寻常人家吃得起的价格,所以会来这里买点心的,大多数都是买给家中妻儿子女的百姓。”

“而那些过惯了潇洒江湖的武林人,哪怕藏起兵刃,身上也会流露出一股特有的气质。”

少年知道这是上峰在指点他,一边认真听,一边视线锐利地扫视下方的人群。

“大人说的是那个人吗?”

少年的手定定指着下方从合芳斋里走出来的高挑男子。

晏鸿音顺着少年的指尖看过去,看到了手中提着几方油纸包好的糕点,一身鸦青色,袍摆袖口绣着金丝竹叶的男子。

微卷的发尾在阳光下显露出丝丝缕缕的金棕色,晏鸿音的眸色一深,意味不明道:

“若你觉得他可疑,不妨去跟一跟。”

“探查一番。”

作者有话说:

西湖边上这么大,我这刚成亲的病美人夫君,怎么就偏偏第一日便选中了合芳斋?

第8章 披马甲的第8天

玉罗刹在走出合芳斋的那一刻就意识到头顶的视线。

那种带着打量和提防的注视,是他在西域刚崛起之时再熟悉不过的感觉。

玉罗刹就这么拎着四五包点心走出了合芳斋。

——身后也很快跟上了人。

玉罗刹早年曾在江南短居过一阵,他已有近五年没有踏足此地,但江南那种中原独有的婉约景色一如当年。

他信步走在街道上,路过摊贩的时候还买了一个荷包,两个小摆件,还有一把上面绘着展翅雄鹰的油纸伞。

玉罗刹并没有去别的地方,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去晏鸿堂,然后拿着那些点心坐在晏鸿堂前厅,同每一个人来问诊的病人家属笑意吟吟地聊天,偶尔会包给有小孩子的客人两三块点心。

问的问题也大多都是关于晏鸿堂和晏鸿音这个人,以及江南地界的风土人情,或是最近会有的热闹活动,还有当地的衙门是否严苛等等。

锦衣卫少年亲自跟了这面上带着些西域模样的男人两个多时辰,一无所获,回去晏鸿音处复命的时候脸上忍不住挂了些羞赧。

晏鸿音仍旧坐在鸿运酒楼三楼靠窗的位置上,只不过她那边的窗户却是虚掩着留了两指宽的缝隙,外面人是无论如何也探查不到内侧的。

桌上的茶水茶点已然收拾干净,取而代之的是一盘刚从信鸽脚上取下来的密密麻麻一匣子的小竹筒。

旁边燃着一方小火盆,里面搁置了两三块银丝碳。

这种碳价格不菲,屋子里燃着有股清淡的竹香,最是受达官贵人,富商土豪们的推崇。

江南地理位置优越,富商云集,好东西比起京城来说只多不少,还能见到不少被马商们捎带来的新鲜玩意儿。

“如何?”

晏鸿音每从一个小竹筒里抽出纸条看过,便顺手将纸条丢进炭盆里,任由火焰在炭盆里窜出一个尖尖又逐渐归于平静。

少年有点不太好意思,讷讷道:“那人从合芳斋出来,先是逛街依次买了同福客栈旁边摊子的荷包,严氏胭脂铺对面摊子上一猫一狗两个摆件,中间都没和摊贩说过多的话,后来去伞铺里买了把油纸伞,然后去晏鸿堂坐了一个半时辰,那些点心也分给了去看病的客人孩子吃。”

少年当然知道晏鸿堂是面前上峰的宅子,但严格来说那处其实是上峰自己置办的产业,并不是锦衣卫的据点。

“之后他去了一趟晏鸿堂后院,然后出门到丰盛当铺同那掌柜隔着档口-交谈了几句,那掌柜全程低头摆弄着算盘,似乎有些不以为意,之后那人便回去晏鸿堂没有再出来了。”

少年说完,顿了顿,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的信笺双手递向晏鸿音,低着头道:“这是这名男子今日与所有人的对话记录,这次……应当是属下看走眼了。”

晏鸿音笑了一下。

少年人勇于说出自己的看法,在之后也敢于承认自己的失误,这已经是很难能可贵了。

“既然定论是看走眼,又为何与我禀报之时叙述这般详尽?”晏鸿音接过那张信笺,翻开来仔细看了一遍,唇角微勾。

只听少年用清亮的嗓音肃声道:“属下看走眼的人,并不一定盖章定论没有问题。属下应当将其行为举止尽数记录,交由上峰判断核实。之后若有意外,也可回头翻阅情报,细查蛛丝马迹。”

晏鸿音的眼中滑过满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属下纪清。”

“纪清。”晏鸿音捏着手中的信笺一角,凑近火焰点燃纸张,随后在火苗蹿升中将信笺丢入炭盆,“可还记得信笺之上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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