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岂曰无衣+番外(3)
只是阴池鬼池距离这里尚远。他走后,太阳从东到西,等到黑夜又一次降临,仍不见他们回转的身影。
喜鹊忙了一天,一直围着师尹团团转,念叨客人若是撑不过今夜,小姐定会骂死他。
流光宽慰她几句,让她先去睡了。
她在床前看师尹昏迷不醒,脸色越来越阴沉,泛出紫黑的颜色。
烛光下,少女静默片刻,忽然伸手探入他的衣襟之中。
第3章 留守的撒手醋王 空空如也!虽然觉得想……
空空如也!
虽然觉得想要的东西不可能这么快到手,她还是觉得要气炸!
流光能感应到它的气息,但是在濯风山隅遍寻不得,东西肯定在他身上!
流光摸着摸着,意外觉得他身材还不错,平常倒是看不太出来。就是中毒濒死,虽然呼吸急促得像鼻子里有两条小火龙,心口的跳动却很微弱。
看他一脸死气,眼看等不到来解毒的越织女赶回来,流光想起他中毒多少由自己而起,觉得脑袋很大。
想想吃了濯风山隅这么多次饭,就当付餐费好了。
流光心思一定,便以内力催发,念到:“星星之火,起!”指尖顿时闪出一簇火苗。
提着一口气,她额上泛出一层冷汗,忍住不适把火苗送入师尹心口。
看着摇曳的火苗像另一颗跳动的心,从紫衣中慢慢没入。
流光看他脸上黑死之气退了些许,心里想:“还是要快点找到东西才行,起码把自己的内丹拿回来。”
听到他呼吸渐渐不如之前急促,不免有些自得:我真是像菩萨一样善良。
天蒙蒙亮的时候,在喜鹊翘首以盼中,素还真与越织女终于回转不渡银河。
流光看她身穿鹅黄色衣衫,秀发如瀑,面似桃花,眉目如画,举止间带三分天真,飘然间又有仙人之态。
喜鹊冲上前:“小姐,师尹中了夜间娑婆之毒,都怪我……”
她听后,算算时辰,轻轻皱起秀眉,吩咐喜鹊道:“我先进去用织梭治疗,你去娑婆花旁取朝阳草来,加三碗清水……”
话还没说完,喜鹊已经冲进花圃取朝阳草了,流光接着问她:“请问火用什么火呢?可有其他讲究?”
越织女继续讲到:“先用两碗水,煎好后再添一碗继续,因此取二煎药,皆是文火慢炖。”
然后又补充到:“中毒时间太长了,这种解法能起多大作用,还未可知。”
流光引她去看师尹,越织女以织梭入他心口一探,秀美的脸庞显出几分疑惑。
流光询问:“情况是否很槽糕呢”
越织女摇头:“不是,是情况比预想中要好一些。中毒已有至少十二个时辰,心脉按理不应这样稳健。”
流光想,这是当然喽。不过嘴上说道:“也许是四魌界之人,身体状况与苦境也有所差异,请越织女着手医治吧。”
流光进房间的时候,师尹已经醒了,在床上打坐调息,并且脸上有些可疑的红晕。
相处有些日子,这么娇羞的样子倒是少见。
越织女拿着织梭束手而立,气氛稍稍有些尴尬。
流光送越织女步出屋,不由得夸赞道:“姑娘果真貌美心善,兼之心灵手巧,流光十分佩服。”
越织女道:“许是居住在这不渡银河上,长日漫漫,研究些奇巧之术而已。”
说罢,她拉住流光的袖子看了片刻,道:“我听喜鹊讲,你也去过娑婆花圃,还心有疑虑。不过你袖子上的确有夜间娑婆的气息。”
流光不由得大囧,她袖子有些脏,道:“不错,但是我却没有中毒。我体质特殊,不受草木之毒侵扰。”
越织女道:“不仅仅是如此。我看你功体不全,却能躲过娑婆花之毒,或许与我相似,娑婆花反而对你有益。你闲来无事,可以常来不渡银河做客,顺便疗养功体。”
流光心生感激,但是当下之要事还是找到东西为重,又不忍拂她好意,还是答应下来。
隔一日,既然毒已经解了,流光打算问问师尹何时回转。刚刚走到客房外头的走廊,便遇到一个黑衣人举着大刀冲出来,像是被里面打得夺命而逃。
狭路相逢,流光心里不由骂道:“晦气。”
她很想说:“大哥你就当我是花花草草,快走吧!”
还没说出口,迎面一把大刀砍来。
手无寸铁,勉强过了几招,却被一刀挂在手臂上,被那黑衣人逃脱了。
功体不全,全靠硬抗。虽然刀伤于身体无碍,流光那个疼啊!
因此众人出来时,便看到流光抱着手臂哭的很惨。
师尹刚刚和越织女在房内谈话,突然闯入几个蒙面刀客,身上有浓重黑气。因他刚刚痊愈,才被他们走脱了,没想到逃出去给流光碰到了。
于是拎起袖子为她治疗。
在房内,师尹帮她止住了血,看她哭的泪人一样,忍不住安慰道:“只是刀伤,没有性命之虞的。”
流光抽抽噎噎,心想:感情不砍在你身上。哭得更大声:“可是疼啊!”
她没有说谎,再加上她的血很珍贵的,心疼啊!
这时,越织女与喜鹊走了进来,刚好听到她讲话,两人俱是一笑。
流光看这么多人,有些不好意思,也不敢再嚎了。
越织女看过她伤口,已无大碍,只是衣服不免破了,又血迹斑斑。便说:“这样吧,我近日用娑婆花丝新织成一件衣服,便送与你替换。”
流光心知越织女绣技无双,织品只怕天下难求,不由得道:“姑娘好意流光心领了,俗话说无功不受禄,花丝之服……”
越织女笑道:“你不用放在心上,说来你们为客,却在不渡银河频频受伤,是我招待不周。况且你功体不全,这件衣服对你也有益。”
喜鹊拿来衣物,她近几日与流光也极好,忍不住插嘴道:“你就收下吧!小姐的衣服是以娑婆花制成,寻常人还穿不得呢!”
师尹在一旁风度翩翩道:“那就谢过越姑娘了。”
流光想,师尹干嘛替我道谢,搞得我真跟他家丫鬟一样。一转眼丧气想到,似乎也差不多,自己目前顶多是个跟班。
师尹步出屋,刚刚看流光扑簌簌落下那么多眼泪,竟有似曾相识之感。只是很少有人在自己面前落泪,即鹿很懂事从小就不哭,旁人就更不会在慈光之塔的师尹面前落泪了。他看了看因泪水而潮湿的衣袖,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呢?
流光伤的不重,没两日便全好了,师尹也毒性尽除,终于要回到濯风山隅了。
流光发现自己还是很高兴的,也许是回去更好伺机找东西,也许是又可以逗撒手慈悲了。流光想撒儿肯定是望眼欲穿盼着他的师尹回来。
这日,流光早早起来,换上花丝之服。这件衣服是奶黄色,流光虽然觉得红色最适合自己,不过这件的确很称肤色,况且这是越织女所赠,千金也难相比。为了配这件衣服,她把头发全都拢起来,松松地编成辫子,甚是清爽。
她出来时甚至觉得等在院中的师尹愣了一下,心里想: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本姑娘的美貌终于被发现了。
快走到濯风山隅时,看见撒手慈悲正站在一排秀竹前背对着他们。清风拂过,传来他恨铁不成钢的声音:“我早就说那名越织女会害惨师尹,师尹不肯听我的话,结果……”
又走两步,竹影中显出素还真来。
素还真问道:“何出此言啊?”
撒手慈悲切切道:“我警告过师尹,那名越织女会对师尹造成伤害,可是师尹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你看呢现在被我猜中了!这实在是……”
“实在是如何?恩?”师尹在他后面问道,语气温柔之极。
撒手慈悲僵硬地转过身,脸上还残留着清晰的掌印,也不知是怎么搞得,转口道:“这实在是上天赐予的缘分啊!”
看他狗腿地张开双臂迎接师尹,流光和素还真忍不住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