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偏头看向她。

“我当时就想啊，红头罩先生面对我的脸竟然下手这么干脆。”莉莉说。

杰森眸色一暗。

“一定是因为他很了解我, 才能这么肯定那个是冒牌货。”莉莉的眼里满是笑意。

杰森低下头看了她一会儿，突然把头扭到一边，“说的好像我去刻意了解你一样。”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杰森的嘴角却弯了起来，只是莉莉没能看见。

不过有一点她说错了, 杰森下手没有那么干脆，不然留在马形水鬼脖子上的不会是一道浅浅的伤口。

他们一共解决了三个马形水鬼, 它们的灵魂也被莉莉收走了。但莉莉觉得藏在哥谭市的不止它们三个, 因为这里并没有一个看上去像是领头的水鬼, 他们身上都没有首领特有的气息。

而且那只突然出现在他们车前的黑狗也有些问题。总感觉它是故意把他们的车逼停, 然后让他们看见岸边的水鬼。

被马形水鬼抓住的女孩没能提供什么有用的线索, 已经被莉莉敲晕了，把她弄晕之前莉莉还特意用魔法给她做了心理暗示，然后给哥谭警局打了电话。

处理妥当之后，莉莉和杰森回到车里。上车之前，莉莉还前前后后的把车看了一遍，确认没有被黑狗弄上刮痕才放心。她可不想再去修车。

“不过你是怎么认出来那个莉莉是假的？”莉莉好奇的问。

杰森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围着车转圈圈的莉莉，“我骗它说车坏了，但它却说没关系。你想想这是你能说出来的话吗？”

……

莉莉猛地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觉得自己被内涵到了。”

“不用谢我。”杰森摆摆手，转身坐回了车里。

这位朋友，你是哪只耳朵听见我在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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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的天已经很黑了，车外的景色也从房屋低矮的郊外到了高楼林立的市中心。

“你看我开车这么辛苦，不打算再讲一个故事犒劳我一下吗？”杰森准备直接去威廉斯堡餐厅，他就和守门人约在了那里。

莉莉认真地想了想，“我怕我再说，一会儿又跑出来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杰森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你们那里就没有什么美好的生物吗？”

“独角兽？”莉莉指着自己，“我和它们接触不多，因为它们逃跑速度一流。而且独角兽不喜欢和人接触，但是能给遇到它的人带来幸运。”

莉莉正在说着的时候，杰森突然刹住了车。

...难道她又说中了。

杰森指了指前面，“到了。”

...果然这种美好的生物她是不会遇到的。

守门人还是坐在上次的位置在等他们，莉莉一过来就坐在她的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守门人被莉莉盯得发毛。

“我在想啊，马形水鬼应该没那么难处理，我还以为你不会把我叫过来。”莉莉收回目光，转着手里的杯子。

“......”你以为我想吗？我这不是被逼的吗？她一定是哥谭出现以来最憋屈的守门人。

守门人的内心在抓狂，她忌惮的看了一眼窗外。

莉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除了匆匆路过的行人之外什么都没有看见。

“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我逝去的青春。”守门人面不改色的说。

......

这真的是八九十岁的老太太吗？

守门人把哥谭市里马形水鬼的基本情况给他们两个说了说。在杰森去找莉莉的这段时间里，守门人一共查到了四只马形水鬼，除去莉莉解决的那三只，还剩下首领在哥谭市游荡。

“你倒是调查的清楚。”莉莉说，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是怎么调查到的？”她问。

“还能怎么查？当然是用眼看。”守门人有些闪烁其词。她佯装镇定的想要喝一口水。

“啪！”莉莉扣住了她的杯子，她冷冷的看着守门人。

“我还没有给你说我在桥上遇到了几只，人类也不可能用眼睛辨别出马形水鬼首领的气息。”莉莉盯着守门人的眼睛，身体往她的方向倾下来，一字一顿的说，“是谁告诉你的？”

“你们的餐好了，天哪，莉莉你在干什么？”韩亲自把食物给他们端了上来。

“没什么，我看奶奶的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莉莉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她看了一眼端上来的饭，然后把她和守门人的餐都端到了自己这边。

“这个饭有些油腻，还是我来替奶奶吃好了。”

“……”

“不过今天怎么是老板亲自送餐？卡洛琳和麦克斯呢？”莉莉看了看四周，两个人竟然都不在。

“他们的马栗宝好像生病了，他们两个说把它送到兽医那里。”韩看了一眼表，“不过这个时间她们应该回来了才对。我怀疑她们是想旷工了。”

韩掏出手机准备给麦克斯和卡洛琳打个电话，正巧卡洛琳的电话接了进来。

韩按了接听键，正准备说上几句时，忽然皱起了眉头。

电话那边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呲呲的电流声。

“信号不好？”韩准备换个地方接电话。

“啊啊啊！”一声夹杂着电流声的尖叫突兀的从话筒里传出来，把韩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回事……”韩一抬头发现刚才还坐在这里地丽丽和杰森已经跑了出去。

“小心黑色的狗！”守门人在他们后面大喊了一句。

她看着莉莉的背影突然叹了一口气。

“她的体内有足以毁灭整座城市的怪物，如果你不想让所有人陷入危险，就要协助我试探她现在是否没有威胁。”黑狗的声音突然在她耳边响起。

当时被自称地狱犬的黑狗找上门来时，守门人是不信的。但是黑狗又给了她不得不信的理由。

无论将来会发生什么，希望她一切都好吧。守门人摇摇头。

莉莉和杰森刚刚出门就遇到了一只朝着他们狂吠的狗，那只狗似乎是想带他们去什么地方。

两个人鬼使神差的跟着那只狗走了，狗狗将他们领到了市公园的湖边。他们一眼就看见了快要被湖水淹没的麦克斯和卡洛琳，还有驮着她们的那匹假装成栗宝的水鬼。

杰森和莉莉两个人急忙上前救人，没有注意到把他们领过来的那只狗突然消失，一条血红眼睛的黑狗潜进了水里。

虽然这个马形水鬼是首领，但还是比较好对付的。等莉莉和杰森把他们救上来的时候，卡洛琳已经晕了过去，但所幸没有什么大碍。

莉莉正打算收了马形水鬼的灵魂然后和杰森一起把她们两个送回家。她转身又回了湖里，却看见了趴在水鬼尸体上盯着她的黑狗。

“杰森，你先把麦克斯和卡洛琳送回去。我把现场处理一下。”莉莉扭头对杰森说。

杰森看了一眼莉莉身后的马形水鬼，那上面什么都没有。

他静静地看着莉莉不说话。

“相信我。”莉莉对他说，“是我认识的人。”

杰森沉默良久，然后点了点头。他和惊魂未定的麦克斯扶着卡洛琳离开了。

杰森他们离开之后，湖边瞬间安静了下来。一条黑色的狗站在岸边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莉莉。

“奎矢奇？”莉莉从水里爬出来，念出了它的名字。

在桥上遇到的果然是它。

黑到快要融进夜色的黑狗点了点头，它一跛一跛的走到莉莉身边，一边围着她转圈一边用力闻着什么。

“我身上没带着狗骨头。”莉莉说。

“我又不需要那种愚蠢的东西。”奎矢奇开口说道，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

“对对对，狗骨头配不上您的高贵气质。”莉莉撇了撇嘴。

“不过你的骨头我倒是很感兴趣。”奎矢奇冷漠的看着她。然后默默的退后几步，在和莉莉有一定距离的地方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