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说是吗？”

一想到这麻烦还是自己带来的，云锦就想捶地，她干嘛要起那个好奇心，还一遍不够念了两次，明白作死的行为一次不够吗？

“那就打一场好了。”

拎出了自己的锤子，云锦选择了用最熟悉的方式来和对方沟通。

爷爷说了，当对方执拗得听不进你说的话时，就将对方打醒，不然等对方钻了牛角尖，就什么都无法挽回了。

他在说这话时脸上带着明显的忧伤，或许是在叹息自己过去的高傲，如果他能够体谅一下对方的心情，或许那些艰难化形成功的家人，就不会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选择自爆。

明明只要向他求救，就一定会得到援助。

可两方都是死鸭子嘴硬，最后留下了青槃一个，对着连灵魂都碎成渣拼不回来的家人们回忆。

云锦不是什么开天辟地的第一锤，可要说这个世界——准确来说是云锦本来的世界——锻造出神兵神器最多的锤子是谁，那非云锦莫属。

她还没有拥有自己的意识时，便被主人拎着锻出了不少让神明都心生贪婪的武器，天材地宝如同流水一般的送到了她的主人的面前，又变成了各式各样的武器流传出去。

而能够将不同的材料锻成一体，还没有任何磨损的云锦的本体，是随随便便抽一把刀就能对付得了的吗？

吉尔伽美什打开了王之宝库，他所收藏着的武器，似流星似密雨，向着云锦飞去。

只是这些武器在飞到云锦的面前时，便开始颤抖，最后乖乖的躺在地上不动。

仿佛控制权被人夺走。

“强度还可以的嘛。”

从地上捞起一把，屈指弹了弹手下的武器，云锦所在的地方被人为的避开来，形成了一块真空区：“声音也挺好听，不愧是头发眼睛和我一个色的人，眼光还是可以看的嘛。”

她这里拿着别人的武器看得不亦乐乎，对于吉尔伽美什而言，就不是那么有趣的事情了。

“有意思。”

堆成了小山似的武器，对于吉尔伽美什而言仅仅是冰山一角，他勾起的嘴角，配以猩红血目中的残暴，让武则天无声的向远处退开了数米远，把战场留给他们。

实在是太粗糙了。

这战斗场面，是小孩子们用泥巴在互相的扔着玩吗？

武器所折射出来的光，于武则天而言也没有什么值得惊讶的地方，作为一国之帝，她所居住的，她所享受的，尽是整个国家所能呈上来的最优品。

看惯了那样精致华美的场景，眼前发生的一切，用个现代点的词语来形容，就是辣眼睛。

“也蠢得不行。”

以暗杀者职阶降临于世的武则天撇撇嘴，在她退开了后，那投掷着武器充当弓兵的金闪闪，终于舍得抽出一把看上去就华贵十足的武器，选择了与小姑娘近战拼刀。

锤子与刀？

唔，这看上去有趣多了。

将面前的两人当作了舞台之上的戏子，武则天抬手捂嘴，打了个小小的哈欠，让自己提起劲来去观战。

可是，还是很无聊啊。

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的、简单而粗暴，没有一点技巧在其中的表演。

旁观者的武则天看得明白，那金闪闪手中的武器，一旦与对方的锤子相接触，那接触的地方就会被震出一小条裂缝来。

估计再过一会儿，这剑就要裂成两段了吧。

正说着，云锦又用那朴实无华的招式，一锤子敲了过去。

换个说法，吉尔伽美什手中的乖离剑，简直就像是主动把自己凑到了对方的锤子面前求打，硬生生的断成了两截。

“……”

云锦沉默了。

“醒一醒，喂，醒一醒。”

她戳着地上的半截剑，问了下甩开了手上的半截，要再抽出一把的金发男子：“这把剑叫什么名字？”

“说了我就不打你了哦。”

武则天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觉得，若是自己再回到了英灵王座，作为本体的“武则天”看到了这一段记述时，也绝对会当场笑得失态。

一个同自己差不多高的女孩，对着身为英灵的另一位王者，说出了哄孩子一样的话，这简直是几千年都难得一遇的绝景。

断成了两截的乖离剑看上去相当可怜，而断成两半的武器，对于吉尔伽美什来说一点用都没有，他当然不会去回答对方的问题。

“妾身觉得，汝最好痛快点回答。”

眨了眨眼，扇着不知道哪里抽出来的华美羽扇，武则天建议着对方：“这小姑娘看上去可不是好惹的哟。”

她的声音偏向于孩童，那故意扬起的语调，带上了让吉尔伽美什恶心的味道。

尤其是这两人都是双马尾，还都是孩童的模样，这让吉尔伽美什在对云锦产生着厌恶的同时，连带着尚未告知姓名与身份的武则天一起嫌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