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病态心理(72)

作者:Laplace 阅读记录

威廉看着马洛如疯狗一般的模样,有些不屑地弯起了唇角,他明白这是种什么感觉,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自己的存在连被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的无用感,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威廉太明白这是种什么感觉,然而他经历这一切的时候,甚至不能像马洛一样光明正大地发泄出来。

“与其在这里做些没用的事情,你不觉得你应该赶快逃跑吗?我觉得以我舅舅的性子,他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这是威廉离开时和马洛说的最后一句话。

尽管威廉给予了马洛最实在的建议,他还是没有采纳,他还是固执地待在这栋别墅里。

冰冷潮湿的牢笼,从那个黑衣男人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进来了,可茜娅身上的伤口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愈合,然而过了将近一个多小时了,她还是没有站起来的能力,她只能缩成一团躲在离那个火堆最远的角落里。

角落里积满了泥水,从头顶的屋顶上慢慢地一滴一滴往下滴着混合着泥沙的水滴。水滴打在她的身上,手臂上,大腿上,腰间,肩膀上,打在那一个个狰狞的牙印上。阴冷潮湿的角落给予她最后的安全感,而不远处还在轻微燃烧的火堆,是她的噩梦。

忽然安静了很久的空间里忽然传来微弱的脚步声,可茜娅浑身发抖地爬到火堆旁边,伸向火堆木头的右手以十分显眼的弧度颤抖着。

她在害怕,胸腔里剧烈跳动的心脏让她一瞬间地产生了眩晕感,她恐惧这堆木棒,但是毫无疑问,她需要武器去和又来到这里的敌人斗争。然而这里除了这个可以当做武器,其他什么都没有了。

她双手拿着一根最粗的木棒,用尽全身力气支撑起身体,她靠着牢笼的钢筋围栏,发出了轻微的金属撞击声。还在走楼梯的人似乎听到了下面的声响,于是加快了脚步,然而这一声声急促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在打在了可茜娅绷紧了的神经上,消耗着她微薄的意志。

她躲在钢筋围栏旁边水泥墙的后面,沉闷的脚步声在牢笼的身前停了下来。可茜娅知道,他们现在只有一墙之隔,她握着的木棒因为她身体抖动的缘故急促颤动着。下一秒结实的钢筋牢笼忽然被一双十分白皙的手握住,然后猛地往上拔起,整个围栏就被完全毁灭了。

率先出现在可茜娅眼前的是一双价值不菲的皮鞋,和整洁得没有一丝褶皱的黑色裤管。她急促得明显不正常的呼吸声彰显着她的极度恐惧和害怕。不等来人完全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忽然将还带着火苗的木棒抡出去。

他灵活地躲开:“可茜娅!”

可茜娅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直到清晰地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那个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和那一头她想起来就可以驱散她的梦魇的明媚金发。

凯厄斯来了。

他风尘仆仆地站在可茜娅的身前,黑色的外袍上还带着露水,很显然,他赶来得很匆忙。

看到他的那一瞬间,她心底绷紧的那根弦忽然就崩断了,身上的力气仿佛一瞬间就被抽空了一样,她用手勉强拉着胸口那一块已经破碎不堪的衣服,堪堪遮住她的身体,她转了一个身子背靠着墙壁,毫无生命迹象地慢慢地向下滑去。

看到浑身惨不忍睹的女人,和充斥着鲜血味道的牢笼,以及地上的鲜血还没有完全干涸,凯厄斯心底迅速蹿起来要把伤害她的人全部毁灭的冲动。他眼疾手快地抱住可茜娅下一秒就要滑到地上去的身体。她身上的血渍瞬间就沾到了凯厄斯的衣服上。

她身体上数不胜数的牙印,凯厄斯太熟悉了,又是那些该死的狼人。然而这座城堡里,狼人的味道已经很微弱了,它们离开很久了。但是现在凯厄斯明显没有心情再去思考那些关于狼人,关于海勒.埃文斯的事情。

他怀里的可茜娅并没有完全闭上眼睛,而是半掩着,然而瞳孔无比涣散,尽管她躺在凯厄斯的怀里,但是她一点意识也没有,就像一个断了线的布偶。只剩下微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彰显着她还存在。

这是三千年来,凯厄斯第一次害怕一个生命的消亡,这是他曾经最不屑的生命,就像一根羽毛一样,脆弱地躺在他的手心里。他将可茜娅抱起来,飞快地走上了这座阴暗的古堡。门口是等待他们的德米特里。

看过了各种残忍死法的德米特里也被凯厄斯怀里的女人吓了一跳,被狼人咬成这样,还能活着已经是一个奇迹了,更何况她还保持着自己的意志,尽管已经很微弱了。然而德米特里下一秒就转过身子,因为可茜娅现在的状态实在不是他能看的,整个身体只有一块被咬碎了的衣服蔽体。

凯厄斯抱着她腾不出手的缘故,让德米特里把他的外袍解下来,然后用那个宽大的外袍给可茜娅盖住身体。凯厄斯连着外袍一起抱着,三个人飞速跑在回到伦敦的路上。

可茜娅的意识越来越浅,自从刚才看到凯厄斯之后,她就完全放松下来了,她知道在凯厄斯身边是最安全的,于是长时间身体和精神的极度疲惫,心底的绷紧的那根弦,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终于崩断了。

她想亲口和凯厄斯说:“谢谢。”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一样,难以发声,更不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被凯厄斯用他的衣袍盖起来,浑身萦绕着让她安心的木香味,在她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她脑子里的想法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来拯救她的总是凯厄斯。

第59章 爱德华二世(17) 他是吸血鬼,但是……

已经早晨七点了,伦敦慢慢亮了起来,然而整座城市还是笼罩在一层白蒙蒙的迷雾中,需要等阳光彻底出来才能驱散它们。

黑暗,移动,风声。可茜娅没有完全睁开眼睛,然而身旁萦绕的是凯厄斯独有的味道,让她无条件安心的味道。

她听到了凯厄斯和德米特里说话的声音。“我们现在去马洛的家里,对可茜娅是不是不太好?她现在的意志最好不能再受到刺激了。”德米特里委婉地说道。

一个十分好听但是毫无温度的声音从她的头顶上方传来:“我答应她了,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现在我就是去解释给她听的。”

其实可茜娅一直记得前天晚上凯厄斯和她说,等所有的事情结束了,会给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在被带到那个牢笼里之前,她都一直在纠结凯厄斯和马洛之间的种种,以及自己这段十分失败的爱情,当时她确实觉得自己在名为绝望的谷底。

但是当她经历了一晚惨绝人寰的虐待之后,有人想要将她脑子里的记忆全部清除,并且给她一个完全崭新的记忆时,她其他的意识全部已经模糊不清了,但是唯一有一点,她很清楚,她一点也不想忘掉凯厄斯,是那一晚上的绝美极光和凯厄斯那明媚的金发一直支撑着她坚守最后的底线。

当她一动不能动地躺在牢笼的中央时,她在笑,她想的是,她终于和凯厄斯感同身受了。

所以当她在那个阴暗的牢笼里看到凯厄斯的出现时,她就已经什么都不想去管了,当人处于一种极度险恶的环境中,以前在舒适圈中的纠结的各种事情都会变成矫情,因为在千钧一发的时候,他们能顾得上的只有自己最在意的东西。

眼前是黑暗的原因是可茜娅将头埋进了包裹住她的那个长袍里,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她想要找到离凯厄斯更近的地方。很显然凯厄斯察觉到了怀里人的动作,于是低下头,看着她:“醒了?”

可茜娅真的好久没有看到凯厄斯这样满眼都是她的温柔眼神了,自从他们在英国伦敦相见,凯厄斯留给她的眼神要么是敷衍,要么是忽略,要么是看着马洛的。可茜娅忽然有些留恋这样的目光,她努力将头靠近凯厄斯的胸膛,距离近得可以看清楚他衣服上纽扣的花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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