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光之城]灵与肉+番外(38)

作者:傅濯缨 阅读记录

“我回房间了。”他说着,放下餐具,离开了餐厅,留着洛伦娜和奈杰勒斯偃旗息鼓地看着彼此,目光里都带着点尴尬。

饭后奈杰勒斯要去对角巷,伊弗希斯待在自己的房间里写作业,洛伦娜于是上了楼,去找她“决定在客房吃午饭”“不打扰罗齐尔们聊天”的客人。她进了客房,看到桌子上摆着餐盘,上面什么都没动,凯厄斯还在看她的魔法史课本,似乎已经看到现代部分了。

“吸血鬼不吃饭?”洛伦娜问。

“我们不需要吃这些东西。”他说着,撂下课本,洛伦娜眼尖地看到那一页讲的是格林德沃的崛起,页边密密麻麻都是她的笔记。

她于是抽出魔杖,把食物全部消失掉。

“不知道现在你有没有心情到处转转。”她问。

“我很乐意。”凯厄斯说。

他们于是离开客房,下楼到了一楼大厅。“这边走,”洛伦娜说着,他们走向了客房左侧的长廊。

窗帘拉开着,阴雨天的黯淡天光让走廊显得有点灰暗,烛台全都熄灭了,天花板上的枝形吊灯也没有点亮。长长的走廊绘制了完整而复杂的壁画,从走入长廊一开始就是一场战争的宏大场景,满地的尸体与满是鲜血的冷兵器,以及画面最中央的穿着将领制服的男子,他手中握着长剑,一只脚踏在他敌人的尸体上,他生了一张很容易辨识的法国人的脸,额头方正,嘴巴和下颌紧紧绷着,身材高大而优美。

“这些画不会动?”凯厄斯问。

“不会,这算不上画。”洛伦娜低声说,“事实上,这是家谱。”

凯厄斯仔细地看着壁画——家谱——的第一部 分,这位罗齐尔身处尸山血海里,似乎正在发号施令。

“他是谁?”凯厄斯问。

“亨利·罗齐尔,家族的开创者。”洛伦娜仰视着壁画里的祖先,“这是普瓦提埃之战的场景,亨利带领法兰克的军队击溃了阿拉伯人,立了大功,成为了法兰克的贵族。”

他们继续沿着长廊向前走,跟在亨利后面的男子和亨利十分相似,依然是在战场上、依然是胜利的将军。这次的战场比普瓦提埃的战场更大、更可怕,敌人的装饰不是阿拉伯人,而是欧洲人。

“查尔斯·罗齐尔,亨利的儿子,伦巴第之战时法兰克王国的将领。”洛伦娜介绍道。

“丕平献土时他一定获得了不少好处。”凯厄斯说。

“罗齐尔家真正获得了地位。”洛伦娜点头说,“后来成为了教皇国的一份子,他也是第一个史书记载的罗齐尔。”

“那时候教会还支持日耳曼多元。”凯厄斯说。

“当时罗齐尔的封地在意大利北部和法国南部,有很大一片。你说得对,后来教会排斥异端,对于巫术亦然,所以罗齐尔为了自保,请封到了偏远的加莱。”

他们看到广阔土地上骑马的罗齐尔家族,又看到向教皇请封的罗齐尔家族,以及搬到加莱、显得有些落寞的罗齐尔家族,洛伦娜突然指着加莱的罗齐尔中的一个女孩:“看,这是洛伦娜一世。”

凯厄斯于是去看画中的女孩,在她旁边画着一条缎带,上面写着:洛伦娜·凯瑟琳·罗齐尔-泰福勒-皮科奎。

“已婚的罗齐尔家的女儿依然留在家谱里吗?”凯厄斯带着些许好奇问。

“是的。”洛伦娜说,“但她的后代就不再记入家谱里了。不过她的儿子很出名——文森特·德·泰福勒-皮科奎公爵,他给自己的脖子施了一个隐匿咒,假装自己已经被砍头而逃脱了绞刑。”

凯厄斯似乎因此有些惊奇:“真的?还有巫师会这么做?”

“这件事我也觉得难以置信。”洛伦娜扶额,哭笑不得,“我们继续看下去吧。”

他们来到了下一部分的壁画。凯厄斯抬头看着画中的罗齐尔们,他们站在一片海的旁边,望着海对面的欧洲大陆。

“这是……诺曼征服?”

凯厄斯问。

“对。”洛伦娜说,“罗齐尔离开法国,来到英国,获得了新的封地——就是这里,坎布里亚。”

凯厄斯看着壁画上的罗齐尔们来到新的土地上,建造新的房子——法兰西式的房子,在这里又生下一代又一代的小罗齐尔。

“然后就是红白玫瑰战争了。”洛伦娜叹了口气说,“罗齐尔家支持兰开斯特,并且和兰开斯特家的玛格丽特女公爵联姻。”

这一部分的壁画的最中央、最显眼的部分是一对新婚夫妇,他们被红玫瑰簇拥,容貌恬静而祥和。然而玫瑰的红色继续延伸,变成了红白玫瑰战争时的奔涌的鲜血。

“后来——兰开斯特失败了。”凯厄斯说。

“那时候正好是保密法刚刚出台,战争失败之后,罗齐尔家也从麻瓜世界销声匿迹,从此不再和麻瓜通婚。”洛伦娜说。

接下来的壁画就充满了魔法,罗齐尔家出了一代代黑巫师,画面也变得扭曲和黑暗,那些罗齐尔家的男女巫师折磨麻瓜、把小精灵的头砍下、支持种族清洗和大屠杀,罗齐尔家的风评一落千丈。

“你反对保密法吗?”凯厄斯问。

“我?我对此没有什么发言权,毕竟我不是立法委员会的成员。”洛伦娜很理性地说。

“我只是想问问你的看法。”凯厄斯说。

“唔……我之前也很激进地反对保密法,但是如今,我支持它。”洛伦娜说着,露出了一个狡黠的微笑,“毕竟,有魔法傍身,可以更好地从麻瓜那获得利益。”

“那么我相信,你加入我们之后也会适应得很快的。”凯厄斯满意地说。

他看向壁画对面墙上的众多的佩剑、一条条繁复的绶带、展示柜里无数的勋章,又指着最上方的盾形徽章:“那是家徽吗?”

“对。”洛伦娜敬畏地看着它,盾形徽章上是交叉的一把利剑和一根魔杖,左右两边各有一个天使,上方是一朵红玫瑰,以及红玫瑰上一个优美的“R”字母。在家徽的下半部分是穿过的一条缎带,拉丁语“GLORIA AETERNA”。

“——永恒的荣耀。”凯厄斯说。

“永恒的荣耀来自于战斗。”洛伦娜下意识地接上了他的话。

后面的壁画描绘了欧洲巫师战争的惨烈,以及其后罗齐尔的历史学家是如何重振家族的;随后是英国巫师战争,洛伦娜的伯父死在这场战争里,而菲利普·罗齐尔旁边的配偶的位置画了三个女人。

在那之后,凯厄斯终于看到了他认识的人。

“这是我和我的兄弟姐妹。”洛伦娜说。

凯厄斯看到了一幅很融洽的家族壁画:在画里的洛伦娜旁边站着一个个子更高的金头发女孩,另一边是奈杰勒斯和伊弗希斯。他们穿着很相似的衣服,都是很挺括的白衬衫,女孩穿黑裙子,男孩穿黑西裤,

“非常幸福的一家人。”凯厄斯评价说。

洛伦娜干笑两声,在闷闷的雨声里,她盯着画盯了半天,才收回目光,转向旁边的客人。

“我有一个问题,或许有点冒犯。”她犹豫地开口。

“什么问题?你可以说来听听。”凯厄斯说。

“你多大年纪了?”洛伦娜看着他,问。

凯厄斯似乎也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有点不确定地回答道:“二十一岁。”

“呃?”

“……再加上大概三千多年。”

“那么你比我的家族还要年长了。”洛伦娜并没有表现出惊奇,虽然她确实觉得这实在是一段很长的时间,但冥冥之中,她似乎对此早有预料。

“那你是古希腊人?”她又追问道。

“按照现在的定义,是的。”他说。

洛伦娜看他的表情,有点不确定他究竟在思考什么了。如果吸血鬼有这种东西,洛伦娜愿意称之为一种存在主义危机,正在变成阴云笼罩着他们两个。

“去院子里看看,怎么样?”洛伦娜提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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