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越危险。”

“只要遵守游戏规则就还是安全的。”

“哼，那你要拜访谁？”

“红衣主教。”

红衣主教，披着象征用鲜血捍卫信仰的红袍，地位仅次于教皇，在教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随你便。”

他们两个把雪菜安置在旅馆之后，就开始着手寻找，他的那所富丽堂皇的住址很显眼也很好找。他们两个趁着月色绕过了看守偷偷的溜了进去，进入了主教的书房。

飞影打量了一下正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书稿的老头子，没感应到一点魔力，他不过是个普通的老头子罢了。

“打搅了。”藏马对他咳了一声，声明自己的到来。

那个老头子这才注意到藏马的存在，他放下手中的书卷，冷静的说：“你不是人类，对吧？”

“算是吧……有些事我要向你讨教讨教。”

“那就看你开的价钱了。”

“你到底要多少钱？”藏马厌恶的看着他，狮子大开口类型的人类他最讨厌了。

“你也知道干我们这行的不容易，作为一个清廉的——”

“别装了，你有三个十几岁的情妇，还有六个私生子女，开销大的连教皇都望尘莫及，你还想怎么样？”藏马毫不客气的把打听来的消息和盘托出，这位红衣主教的名声可不怎么好，他以谋杀，淫乱和贪婪闻名天下，百姓对这个红衣主教是怨声载道。

“但我还想当教皇，这得需要很多钱来贿赂那些主教，就算有能堆满西斯廷教廷大厅那么多的金子也不够。”

“别扯了，够用了。”

“……你说什么？”

“够用了，你会击败那个米兰人胜出的，你会买到关键性的选票，虽然你会被这次选举弄得差点破产，但不到两年时间你就会捞回来。”

“……你是不想付钱才这么说吧？”这位老油条并没有急着上钩，而是怀疑的看着藏马。

“是真的，你的儿子将会成为意大利最有名的统治者，你的女儿将会嫁给一位皇室的公爵，你会成为教皇的，为了得到金钱买卖神职，缺钱了又会把他们都杀掉，你将会纵情狂欢，搞得全世界的人都侧目而视，你将会掏空本国银行家的钱袋，弄得意大利最大的银行倒闭……你马上就要当教皇了，别磨蹭了，快点去弄脏你的双手吧！”

老人用浑浊惊得目光盯着藏马，消化着他说过的话，嘴角慢慢的绽开一个贪婪的微笑。“这是我听过的最好的祝福，你的出价……我接受了。”

藏马喘了口气，这个老家伙的未来还真是恶心……

“你想要知道什么？”

“我想要知道最近欧洲的魔物有什么异常的响动。”

“异常的响动嘛……撒丁岛倒是有一些，那是几个月之前的事，去围剿强盗的卫队回来报告说强盗们都不见了，虽然这很平常，他们经常不见，但这一次，就算是卫队离开了很久，也没有线人的报告。”

“就这些吗？”

“没了。”

藏马把一块红宝石放在了桌子上。老家伙浑浊的眼睛马上精光大发，立刻接着说。“有人发现了他们被掩埋的尸体，血都被吸干了，还有一些报告指出很多农民的家畜失踪了，当地教士怀疑是吸血鬼干的，正在进行围剿，还……”虽然老家伙的话留了个尾巴，但藏马能分辨出他已经无话可说，便转身出去了。

至少他们还有些收获，目的地是撒丁岛。

他们两个灵巧的跳出了那座宫殿，飞影厌恶的回头最后看一眼。“喂，你说的都是实话吗？”

“是实话。”

“我总觉得你的话有保留。”

“我总不能说他的几个子女全都活不过四十岁，而他本人会在十一年之后中毒而死，脸变成桑葚色，肚子的脂肪全化开，肠子都流出来。等到要死的时候，舌头肿的会把嘴巴顶开，而嘴早已变得像猪嘴一样，尸体像吹皮球一样涨开，发出硫磺般恶心的臭气，他要忍受这种折磨长达好几个小时，对这样的用毒高手来说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行了，你好像很高兴似的。”

“他是个让人恶心的人，丑陋的人就该有丑陋的死法。”

“我看你比他吓人多了，快点走吧。”

藏马点了点头，他们开始向西南方向进发了。

第二十八章

“对了。”藏马突然停了下来。“把你妹妹独自一人留在那儿真的没问题吗？”

“她没那么弱。”

“人类很容易会打像她那样的小女孩的注意。”

“她毕竟是精灵，也是个战士，几个人类是不在话下的，但对付魔物还有些欠佳。所以我把她留在人多的地方，那样遭魔物的毒手的机会会小一些。”

“我倒不是在担心那个……要是真有胆大妄为的人类，那你回去就得收拾一堆烂摊子了。”

飞影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他知道藏马说的在理，雪菜虽然不是什么能闯祸的人，但要是一慌，说不上会捅出什么篓子。

“那就快点，别磨蹭了。”飞影加快了脚步，一溜烟的跑到了前边。

藏马在后边摇了摇头，祈祷着人类能老实点。

由于撒丁岛在海的那一头，并且在这时候归西班牙的亚拉冈王室统治，他们不得不雇了一条走私船只，用法术将它飞速的划过去。等到了地方，藏马用树枝将它藏在隐蔽的地方，不让人类发现，然后开始用植物的根系探索死尸的所在。

过了几分钟，藏马得到了回应，他顺着那些植物所指引的方向跑了过去，飞影跟上，在穿过重重的树林后，他们来到了一个荒凉的坟场，藏马命令地底的植物把土层分开，飞影惊异的看着那些如蜘蛛丝一样的东西层层的冒出，将大地翻个底朝天，他没想到植物会扎根扎的那么深，也没想到它们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这些东西力量真大。”飞影看着还在蠕动的根系，敬畏的说道。

藏马爱怜的看着它们。“这些小东西为了求得水源，甚至能扎根到几百米的地下，能征服大地的只有植物，它们看似柔弱，却是最强的力量。”

飞影沉思了一会儿，低声说道：“所以你才选择植物做武器，对吗？”

“没错。”土层被尽数拨开，尸骨从里面露了出来，腐烂的味道扑面而来，藏马顾不得那臭味，跳下去冷静的开始检查尸体。

飞影捏着鼻子站在墓坑旁边，反正验尸不是他的强项，只能干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藏马从里面跳了出来，召唤植物把墓坑重新填上。

“是吸血鬼干的吗？”

“不是，他们身上没有咬痕，只有一些整齐的缺口，几样器官不见了，吸血鬼是不会那么做的。”

“哦，那就是人类了？”

“说不准。”

“除了人类还有谁会动刀子？”

“这尸体里有大量的丽蝇，干扰了我的判断。他们会在尸体上，甚至活人的伤口上停驻，将里外的血液吸个精光，之后会在柔软的组织上产卵，孵化的幼虫的口液能消化腐肉，它们切割尸体的功力不亚于手术刀。有这东西的存在，问题就不好说了。我说不出这是人类还是别的什么干的。”

“那你认为是什么杀死了他们？”

“说不上来……尸体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在上面找不到什么线索，唯一能确定的是在吸血鬼惯用的几个地方没有发现咬痕。”

“说了半天，我们一无所获。”

“也不是，至少排除掉了吸血鬼和几个食肉类的妖魔，现在范围变小了。”

“你说为什么只有这些人类被杀？”

“他们是强盗，因为杀了人而不得不逃到荒郊野外，往往要藏身于常人无法涉足的地方。但杀掉他们的不可能是卫队，否则他们早就邀功了。而且他们也不可能将他们赶尽杀绝，这会断了他们的财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