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见小丑，为什么？”

布鲁斯低头，看了眼戈登脚下一地的烟头，“你的女儿同意你抽烟了吗？”

这话和前一句完全没有关联不说，语气还充满调侃意味。戈登浑身一僵，从烟盒里拿烟的动作一顿，随即像是恼卝羞卝成卝怒般的说到：“关你什么事！”

之前的问题在布鲁斯的反问下烟消雾散，戈登也不打算继续追问理由，蝙蝠侠这么做无外乎跟追缉犯人，查询案卝件有关。

只是他实在不清楚，最近有什么案卝件跟小丑有牵扯，要知道那个疯卝子自从上次，被蝙蝠侠抓回来以后，就一直关在阿卡姆里没出去，安分守己的紧呢！

穿过疯人院前院，通卝过一道道走廊，路过了一个个蝙蝠侠熟悉不已，关在铁窗之内，只能透过门缝恶狠狠瞪着自己却没办法实施实际行动而恼怒的面庞，布鲁斯终于走到了走廊尽头，在一间编号为“О810”的房间门口，黑卝暗骑士停下了脚步。

房门被一直跟在后面的疯人院护工打开，里面看上去是一间设施简陋，仅有一张床铺，一张塑料桌和两张塑料椅子的病房。

身卝子不用进门，布鲁斯就能看到正对着门的位子，一个浑身漆白，脸上用显眼无比的口红，画着裂开至脸颊的笑容，一头墨绿色头发的男人。

他是小丑，毫无疑问的，他的打扮似乎应正了这个名字。

布鲁斯不由得皱起眉头，今天的小丑出奇的沉默，见到蝙蝠侠的到来居然还能冷静的一语不发继续玩着手里的扑克牌。

要知道以小丑那样表演型人格的典型，以往布鲁斯一出现，对方就按耐不住的想通卝过自己的方式吸引布鲁斯的注意了，那还能安静的坐在原地呢？

忽略这个问题，布鲁斯大步流星的走到这个男人对面，坐在了小丑对面的那把椅子上。

房间里只有纸质扑克牌划破空气的细微声响，阿卡姆疯人院的护工和戈登局卝长两人靠在走廊的墙上没有进来打扫两个死敌的独处。

良久，见对方这家伙只是玩着手里的牌，没有搭理自己的打算，布鲁斯决定先一步开口。

“我想跟你谈谈，从你出现在哥谭，直到现在，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纠葛。我知道，在你看来，你认为是我创造了你，所以你想将我变成你的模样。”

小丑抽卝出一张牌，放进另一组牌里，那是一张黑桃。

什么意思？和平的橄榄枝，亦或者，象征战争的开始？

布鲁斯没有让自己的心情被打乱，继续道：“我承认，或许是我创造了你，因为假如我那个时候能够拯救你，那么这世界上就不会存在一个名为小丑的可悲丑角。”

无卝动卝于卝衷，完全可以形容对方这个男人的状态。

“不过，在意识到我可能已经无法挽回那个错误时，我曾思考过要不要杀死你。是的，我们都想杀死彼此，不止一次的这么想过。”

布鲁斯表现的有些隐忍，他双手握紧拳头，放在桌面上，似乎在忍耐住杀死小丑的冲动。

“我明白我们之间的事总有一天会有一个结局，而这个结局不是以你的死亡结束，就是我的。”

“但是，我并不想让任何一个结局发生，我知道你心里必定存在最后的良卝知，不一定要争到你死我活的地步，我想真心跟你谈谈，避免那种结局的发生，即便是只有这么一次也好。”

小丑的动作顿了顿，看上去似有转机，可也就一秒，他又恢复了刚刚玩牌的状态，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似的，不再理会蝙蝠侠。

布鲁斯越发受不了这样沉闷的反应，他心里对自己说，假如是小丑，他不会表现如此冷漠，说不定对方又在捣鼓什么计划

假如他不是……

想着，蝙蝠侠紧紧卝咬住牙齿，从牙齿的缝隙间发出一种抽气声，仿若一个正在忍住心中强烈杀卝人欲卝望的男人，通卝过鼻腔和齿间的缝隙吸气呼气，才能勉强缓解心情。

果不其然，对面的小丑手指尖不自然的颤卝动了一下，也就这么一下，完全暴卝露了所有的一切。

布鲁斯愤怒的用手抓卝住这个男人的手腕，黑色的手套是立刻沾染了漆白色的粉末。

或许是出于小丑女哈莉·奎因的事例，现在阿卡姆包括GCPD都没有一个人敢贴身靠近小丑，这就是没有一个人发现真货早已被调包的真卝相！

“你是谁！你知道自己做了什么愚蠢的错事吗？你放走了那个家伙会害死多少无辜的人！你知道吗！！！”

布鲁斯气的一拳打在男人的脸上，不一会肿起了一个大包，戈登听到声音慌忙让护工打开房门，大声吼道：“即便是在哥谭，也不允许虐卝待犯人的情况！！”

布鲁斯怒气冲天的看向戈登，一只手举起手里这个假扮小丑的男人，一只手扯下他头上的绿色假发。

“你指的是这种情况吗？他越狱了戈登，没有任何一个人发现！”

下午6点，芭芭拉赶在晚饭开始前回到了家中，托她过不了多久又要回纽约的福，她的爸爸詹姆斯·戈登决定亲自做一份晚餐给芭芭拉吃，以庆祝她获得出演《天鹅湖》的事。

哥谭的天黑的蛮快的，才不过下午6点，外面就已经如同夜晚那般漆黑一片了。

芭芭拉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到来客厅泡了杯奶茶。

口袋里手卝机的震动让少卝女动作一顿，放下杯子接通了戈登的电卝话。

“喂，爸爸。”

电卝话那头的戈登局卝长声音听上去有那么一点愧疚的意味，男人语气低沉，向芭芭拉道歉，并保证不出半个小时绝对回到家的。

打开电视，调出自己喜欢的频道，看着画面上舞姿优美的芭蕾舞艺术家表演的剧目，芭芭拉没忍住站起身，在不算宽敞的客厅里踮起脚尖，熟练的旋转跳跃。

“叮咚”一声，是门铃响了，女孩停下转圈。

“唔，看样子爸爸的确非常着急，居然这么快就到家了。”

快步跑了几下，在玄关前停下脚步，少卝女的脸上还挂着笑容，门把手缓缓转动，大门一点点被打开。

少卝女前一秒还洋溢着幸福快乐的翠绿色卝眼瞳不自觉睁大，被恐惧和不可置信逐渐侵染。

灵动的翠绿色卝眼瞳倒影出门口的景象。

一个身穿夏威夷服饰，头戴草帽，浑身上下呈现漆白色的男人正笑的一脸狰狞。

他手上带着以往西装一套的紫色手套，脖子上挂着相机，和那些去沙滩游玩的游客打扮的没什么两样。

除了他右手上拿着一把手卝枪，身后站着两个小丑服饰的男人以外，一切看起来都有点诡异的平静。

他怎么会在这里？他…他不应该在阿卡姆吗？！

芭芭拉不由得向后退了退，聪明的大脑此刻如同当了机，一时间居然想不到任何自救的手段。

怎么办？

对了爸爸…爸爸快回来了，他会有危险的！

到了这个时候，芭芭拉还在担心没有回来的詹姆斯，却忘记了身为普通人的自己，才是处于最危险境地的那一个。

刚刚洗完澡，通讯设备不在身上不说，她身上穿着的睡衣可没有一点防弹功能。手卝机放在客厅的吧台上了，玄关距离厨房也有一定的距离。

芭芭拉简直是第一次恨透了家里设计以及，为什么自己没有一点防备意识？拜托她可是在米粒尖最危险的城市哥谭生活着的啊！！！

“嗨，美丽的芭芭拉。”

“是你！”这是杰克的声音，少卝女一下意识到，小丑不是没有道理就找到她家的，那岂不是因为她的缘故，布鲁斯、杰森他们也有暴卝露身份的危险？

不，也不一定……对方不一定知道的……

芭芭拉强卝迫自己镇定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退到了沙发上，“你…你为什么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