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战术是有效的，四人顺利离开了咒术高专，没有再被元新歌攻击。

用第四支箭射杀了一只一级咒灵，元新歌一路引着另外两只到达了五条悟身边，白发青年抬手间两只咒灵便已经飞灰烟灭，元新歌朝他道谢，五条悟则满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他将夏油杰将在十二月二十四日日落之时发动百鬼夜行一事告知元新歌，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面前的少年反而显出了松了一口气的神情。

“怎么？”五条悟有些好奇，“我还以为新歌你会立刻跑去训练场呢。”

“夏油杰不是言而无信之人，他也不屑于使用假消息对我们加以迷惑。”元新歌面不改色的说出了这番话，“有了发动百鬼夜行具体的时间与地点，我们也能做出更加周全的准备。不仅如此，依我所见，如果学生们再像这几个月一样一直提心吊胆下去，恐怕还没等夏油杰挑起战争，我们自己就先坚持不住了。”

“说的有道理。”五条悟勾起唇，他拍拍元新歌的脑袋问道，“你做的很不错，如果光是让杰到咒术高专挑衅一番又大摇大摆地离开的话，首先我们这边的气势就输了啊。”

元新歌笑了笑，他转向一旁的几位同学说道：“虽然距离百鬼夜行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但我们也不能完全放松下来。”

“没错。”和祈本里香在瞬间撕裂了一只一级咒灵的乙骨忧太握紧刀柄，他面色凝重地说道，“……我的实力，还远远不够。”

或许真的如同元新歌所说，在夏油杰公布了自己发起进攻的时间和地点后，一直神经紧绷的几个学生都显得轻快了不少，虽然训练量与实战量仍然在不断增加，几人之间的气氛却更加和谐，没有前段时间草木皆兵、凡是出现一点异常情况都觉得有阴谋蕴含其中之感。

在这段时间内，元新歌时不时会接到禅院真依发来的问候短信，他的回复一向很简单，那边的少女便会顺着他的回应随意聊上几句发生在京都校的事情。元新歌没忘了在第一时间将百鬼夜行也会在京都上演的事情告诉她，他知道两校的老师一定会针对此事展开专门的交流，却还是叮嘱禅院真依要随时防范、注意安全。

迟钝地意识到禅院真依和元新歌一直保持联系，有人难以按耐自己的激动之情。元新歌的手机上在某天突然跳出一条没有备注的短信，他仔细读过内容，这才从结尾发现了东堂葵的名字。于是他将手机号码存到通讯录之中，又嘱咐了他几句关于百鬼夜行的事情，一旁经过的乙骨忧太无意中瞟到了元新歌正在输入的内容，一时间又有些郁闷起来。

“新歌不是前几天才和禅院同学说过这些事情吗？”他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怎么和东堂同学又有联系了？”

“他大概从禅院那里要来了我的手机号码。”元新歌给出了自己的猜想。

乙骨忧太见他没能察觉到自己的意思，干脆在旁边坐了下来，等元新歌敲敲打打地发出讯息后，他垂着眸子貌似不经意地说道：“本校学生还没有享受到这种待遇呢，新歌居然先和京都校的人说起来了。”

元新歌笑笑，他说道：“只不过是礼貌性地说上一句而已。”

乙骨忧太又抬头看他，元新歌与他对视，两人相互望了一会儿，元新歌终于领会到了竹马今天有些反常的原因。

他装模作样地无奈道：“忧太，百鬼夜行即将来临，你一定要好好训练，增强实力，在百鬼夜行一战中展现出自己的风采，当然最重要的是安全问题。”

“不要受伤。”

乙骨忧太认真点头，他看着元新歌无奈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作为回敬，他说道：“新歌也是，如果你受伤的话，我会生气的哦。”

“嗯，会没事的。”元新歌笑道，“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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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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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鬼夜行一战终于还是到来。

咒术高专提前停课一周，调动大部分咒术师前往东京新宿进行守卫，少量则远征京都支援。在十二月二十四日当天，一年级的几名学生中，除了作为夏油杰重点关照对象的乙骨忧太与有极大可能受伤的禅院真希，狗卷棘、熊猫与元新歌三人皆被五条悟带去了正面战场，只派那两人留守高专。

与前几天一样，元新歌早上天还没亮时便带着齐全的装备来到了新宿街头，他身穿米白连帽卫衣与灰黑色棒球夹克，脚踩一双低帮帆布鞋，腰间是被严实塞进刀鞘的弯刀，背后则挎着那把形状优美的特级长弓。新宿距离秋叶原只有慢车十八分钟的车程，一早从这里出发赶往那边的年轻人不在少数，加上他一到便进中央公园找了把长椅老实坐着，并没有多少人过于在意他身上的两把武器。

五条悟将从食堂专门订的奶茶递给元新歌和狗卷棘暖手，两人接过温暖的玻璃杯朝他道谢，然后便一起望着东边缓慢升起的太阳发起了呆。

近日来，新宿出现的咒灵数量大幅度增加，显然有夏油杰的手笔在内。虽然他称百鬼夜行将在日落时分发动，但不代表他不会提前派出咒灵消耗高专咒术师的体力，五条悟果然很快便收到了来自新宿东口、歌舞伎町一番街的报告，称那边有大量二级咒灵出现，已经派遣附近的咒术师前往处理。

咒灵数量很多，最适合处理该事件的咒术师便是还捧着奶茶等待指示的狗卷棘，但他此时也不过才是个二级咒术师，虽然咒术师的等级和咒灵的等级有些差别，可让他在大战前消耗如此之多的体力仍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元新歌不介意和他一起跑一趟，五条悟却说出了一串号码，让元新歌拨了过去。

电话被很快接通，对面的男人声音低沉，无论是语气还是语调都显出与五条悟完全不同的沉稳态度，没等元新歌将手机递给五条悟，几人身后便传来了皮鞋踩在水泥地上的响动。

“我已经到了。”

他们同时回头，举着手机的金发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挂断电话，轻轻点头示意。

“哟，七海，我正找你呢。”五条悟开朗地扬手，他说道，“歌舞伎町一番街那边有了点小麻烦，我想来想去，目前身边比较靠谱的一级咒术师就只有你一人了，虽然可能会辛苦些，但是还是麻烦你咯！”

七海建人本就是因为这事才找上来的。夜蛾正道此时忙于在会议中对咒术界行踪隐秘的高层进行百鬼夜行防御工作的最后讲解，东京高专的主事人自然便成了有着最强咒术师之名的五条悟，七海建人刚才打来电话只得到了占线的结果，无奈之下才在其他人的指示中来到了中央公园里。

他颔首应道：“我正有这个打算。”

五条悟笑了笑，他象征性地问道：“那边已经有三位二级咒术师等待了，还需要助手吗？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你可以带走一个二级的棘，或者一个四级的新歌。”

男人的目光在已经站起身子的元新歌和狗卷棘身上扫了一圈，他轻轻摇头，转身前没忘了嘱咐一句：“即使待在五条先生身边，你们两个也一定要万事小心。”

元新歌道谢的同时附上了一句“也请您注意安全”，狗卷棘“鲑鱼鲑鱼”地应了两声，五条悟满不在乎地摆着手笑了笑，他说道：“别看他们两个还只是一年级的学生，想必叫新歌和棘一起应对一只特级咒灵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还请您务必不要那么做，五条先生。”七海建人颇为严肃地提示道，“他们只是孩子，大人有义务优先保护他们，尤其您作为老师，最好还是别让学生贸然面对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