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蜜沉沉烬如霜同人)【旭润】劳什子(269)

作者:做不成好人了 阅读记录

人们会在她经过时用颇具深意的眼神上下打量她,眼里带着仿佛在说“瞧,这就是那个被男人抢了夫君的女子”的神气;宫中分例都遭克扣,送来的饭食一连几十日没有变化,像是御厨随手敷衍,开春缝制新衣,宫人去领布料,从前逢迎着的内务总领也只斜昵几眼,扔出些粗制滥造的布料……最可恨的是,就连她宫里的宫人,也开始背后嘀咕,想着各谋生路。

人情冷暖,莫不如是。

正月里圣女大病了一场,她要强,不肯跟熠王开口,心底存着小小的期盼:兴许熠王不知从哪里听说了,就会心疼了,会来看她,可她在高位久了,哪里知道像她这样的人一旦失势,众人都巴不得踩一脚来讨好新人,哪还会去熠王面前提起?熠王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她却认为是熠王冷酷无情,心痛加失望的同时,病情更重了几分,因此缠绵病榻近一个月,到了开春,才终于有力气走出宫门散散心。

这日她坐在御花园的太液池旁,正呆呆地望着池水发呆,却见几个内侍拎着个大桶跑来,一个道:“这太液池多少年也不曾养鱼了,怎么忽然要养锦鲤?”

另一个道:“你懂个啥呀,熠王在偏殿养了只金红的鲤鱼,白衣仙见了很喜欢,每天去看,王上便要为他在太液池里养一池锦鲤,等天气暖和了,要带他来散心……”

又一个内侍笑道:“原来如此,王上真是体贴。”

“这算什么,我前几日去熠王宫里送东西,亲耳听见熠王在殿内哄白衣仙吃饭,亲一下吃一口,不亲不吃……”

他们来时,圣女便急惶躲到了池边的大石下,听闻此言,一词一句,都像是一把钝刀在割她的心,不知不觉,她眼泪就落了下来。

她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来——那玉佩上刻了个“熠”字,是十二岁生辰那年,熠王所赠。他们是同一天生辰,向来被认为是几世修来的缘分,从来都是一起庆生的。那日熠王赠她玉佩,笑着道:“这是母后赠我的美玉,现在转赠给你,它质地温润,是难得一见的好料。”她当时还撅起嘴道:“怎么刻着个字呀?”

熠王笑道:“你拿去磨了,或刻上你自己的名字,或做一对儿耳坠,都是好的。”

可她到底也没舍得拿去磨一对儿耳坠,反而珍之重之地收了起来,当做定情信物。可如今……

她将玉佩攥在手心,硌得生疼,几番犹豫,到底未曾将玉佩掷下。她收起玉佩,擦了擦眼角,挺起胸膛朝自己的寝宫走去。

“不好了!”月老慌慌张张地道,“嫂嫂,凤娃的红线……”

他奔进紫方云宫,荼姚正在与几个鸟族少女闲话家常,好一片和乐融融的场景,穗禾眼尖,笑道:“月老怎么来了?”

月老急得直跺脚,荼姚心领神会,道:“你们先下去吧。”穗禾走在最后,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

“何事值得慌慌张张?”荼姚道,“也不怕被人听去!”

“嫂嫂,大事不好了。”月老道,“凤娃的红线……”

“可是与锦觅的红线?”荼姚波澜不惊,似乎并不感到讶异,她冷笑一声,道:“你这月老当得可真尽职,连一个凡人都牵不住——我昨日便已得知,旭儿在人间已经恋上了别人。”

月老大吃一惊:“谁?”这份爱竟能战胜红线的神力,难道……他不由得想到了数千年前,润玉历劫时的过往。荼姚又是一声冷笑,“除了那不知好歹的贱人,还能有谁?”她咬牙骂完,神色又似有得色,道:“幸亏我早有准备,知道贱人不会就这么放过旭儿,成全他好姻缘,早已派人暗中监视,此番不仅得知了他的动向,更有意外收获。”

月老迟疑道:“……意外收获?”他只想牵旭凤和锦觅的红线,并没有想做别的,荼姚笑笑,挥手命他离去。月老只得忧心忡忡地走了,心道:难道我给玉儿惹祸了……哎不会的不会的,我掰他们上正途,怎么会是惹祸……

月老走后,又有一黑衣人出现在紫方云宫,他带着面具,露出的下半张脸生得平凡无奇,整个人透着一股死气。他低声道:“主上。”

荼姚笑道:“叫你去做的事,可安排好了?”

“死士皆已在熠王身边安插妥当。”黑衣人道,“按主上吩咐,寻得都是水族,怎么也查不到鸟族头上。”

“那就好。”荼姚道,“将你那从洞庭湖搜来的镣铐再给我看看。”

黑衣人化出镣铐双手奉上,荼姚翻看两下,手指划过镣铐上的咒文,她轻喃道:“簌离——她好狠的心,竟想要我儿永远做个凡人么?”想想又觉得后怕,若非她命手下监视润玉动向,也不会追查到洞庭湖余孽的踪迹,更不会知道原来簌离的复仇计划。她得知此事后,便先洞庭派一步,命人以假的镣铐替换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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