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心中难道就没有一丝愧疚吗？”卡尔望着‘陆离’，“为你所做的一切，你难道不会不安吗？”

他在逼着对方承认，他在等着‘陆离’承认那些猜测。

可‘陆离’并不会如他所愿，他只是紧盯着卡尔，一脸坦然：“我问心无愧，为何要不安。”

卡尔先是因为‘陆离’的话勃然大怒，接着又突然冷静了下来，他用前所未有的冷酷目光注视着‘陆离’，仿佛要透过对方这幅漂亮的皮囊，看到那肮脏不堪的灵魂。

“蝙蝠侠已经怀疑你了，你以为你的谎言真的能够永远蒙骗世人吗！”

“我骗什么了？你说啊，我骗你什么了！”如果不是心里还有着那根名为理智的弦，‘陆离’真恨不得拽着对方的领子给他一拳，“那不过是你的臆想，你却凭此给我定罪，你是这样，蝙蝠侠也是这样！”

“你以为我会怕你们吗，我有什么可怕的，你们又有什么值得我怕的地方！”

主角很了不起吗，英雄就一定无敌吗，真是可笑。

‘陆离’转身用大拇指在墙上按了一下，接着一个暗格出现在了墙壁上，里面是一个红色的按钮。

“我们曾经是朋友。”‘陆离’背对着卡尔，“我曾经真心把你当做我的朋友。”

“我全心全意的信任你、帮助你，所有人都有迟疑、不理解你的时候，是我一直坚定不移的站在你这边……”

这些话就算是卡尔也没有什么好辩驳的，排除掉那些隐秘的欺骗，对方一直以来所做的，或者说展现在所有人面前的模样，就是对方说的这样。

‘陆离’转身看向卡尔，此刻他好像突然明白，为什么有些反派总是死于话多了。

明明他很清楚迟则生变，明明他应该立刻按下那个按钮，让一切就此结束，可是有些话真的不吐不快。

“是我的付出太过毫无条件、毫无保留，所以导致你有恃无恐了吗？”

卡尔说不出“不是”，因为确实有一部分原因来源于这个。但这绝对不是主要原因：“真的因为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陆离’冷笑，“只因为蝙蝠侠的几句话，你就产生了那么多的无端猜想，无凭无据的就要给我定罪，你让我清楚什么？！”

卡尔咄咄逼人：“那么那些东西难道是假的吗？”

‘陆离’毫不犹豫：“当然是假的！”

卡尔同样毫不犹豫：“我不信！”

‘陆离’：……

之前过于激烈的情绪，让‘陆离’的手微微颤抖着。

“神奇女侠迟疑过，你信任她，闪电侠当面反对过你，你信任他，蝙蝠侠直接背弃了你，你依旧信任他，我一直坚定不移的支持你，你却怀疑我……”

这样一听，卡尔简直渣男本男，可实际上‘陆离’到底是真的理直气壮，还是暗藏他念，也许只有他自己完全清楚。

就连怀疑他的卡尔，其实也不能算是完全了解真相，他只是怀疑。

可就是这份怀疑，让‘陆离’距离任务成功越来越远。

卡尔定定的注视着‘陆离’的眼睛：“你看着我的眼睛，你告诉我，

我怀疑的那些全都是假的，全都是不存在的。”

‘陆离’回视卡尔的眼睛，一字一句认认真真的说道：“你怀疑的那些全是假的，全都是不存在的。”

卡尔点了点头，好像信了，又好像是被气到了：“你不愿意承认没关心，你倒是说说，你身后的按钮是什么。”

“你太狂妄了卡尔，在我这里，从来就没有别人捅我一刀，我还要笑脸相迎的事情。我背后的按钮，自然是我对你的报复。”

‘陆离’坦坦荡荡的说道：“我希望你没有忘记，我们已经从朋友变成敌人了，难道你在期待敌人的怜悯吗？”

“如果今日你我易地而处，你难道会怜悯我吗。”

“我从未想过要杀你。”卡尔面无表情的重申道，“就算我怀疑，就算我认定了那些怀疑是真的，可我该死的没有想过要杀了你。”

“是吗，我该感谢你吗？”‘陆离’只觉得可笑，他将之前卡尔对他说过多次的一句话，还给了对方：“我不信。”

说完，‘陆离’还进行了一番对比拉踩：“我跟你不一样，你的怀疑毫无根据，我的怀疑却有理有据。”

“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你，就是最好的证据。”

卡尔的闭口不言，并没有传染‘陆离’，他好像恨不得在此刻，将之前憋在心里所有的话，一次性的说完。毕竟以后，可能就没有机会这样当面说了。

以后他再想跟卡尔说话，恐怕就要去对方的墓地上说了。

“我们本不用走到今天的，我们本可以一起创造一个更好的世界，但现在，所有的可能就要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