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说完才明白他说的都不是问题所在，这个孩子最怕的是被抛弃。加上曾经生活在做错一点事或者根本没做错事就会被虐待的高压环境下，她比任何孩子都敏感。

如果不能拯救自己的女儿，那他拯救世界还有什么用？

托尼叹了口气，他看着那个满脸写着哀求，快哭出来的女孩说，“听着，嘉莉，我没法现在就说我爱你，但我绝对不讨厌你。我喜欢你，就算没有对舍拉爱屋及乌的意味在，我也会照顾你直到你不再需要。签下那份文件时，我就做好了这种准备。我和舍拉都不会抛弃你，别说是这种小事，哪怕你在外面杀人放火，我和舍拉都有干过这种事的亲友。”

“那为什么你总在舍拉面前让我难堪，邀请我去看哪些我听都听不懂的玩意，还想带我去看我不该看的电影？”

托尼明白了，问题不在他身上，是这孩子简直是青少年里的清教徒，容不得一点娱乐。

“你知道多少人求着我去看我的战甲吗？我以为舍拉地下室的鬼画符，储物柜里的干猴爪你早看烦了。还有电影，多少高中生拿□□在检票口被拦住，那可是你们这帮孩子最爱干的事了。”

托尼说完接连叹气，他觉得今天一天叹的气比当年舍拉诅咒他公司股份暴跌时还多。也许他该听贾维斯的，给嘉莉买匹小矮马？

那可真是太没劲了，小矮马能在天上飞出音爆吗？

就在托尼觉得这孩子太难搞了时，他感觉到有人拉住了他的衣角。

“谢谢。”嘉莉指了指远处的霍格沃兹，“两人一个车厢的话，和成年人也能有经典场景还原吗？”

嘉莉根本没看过哈利波特，她只听彼得说过，这种宣扬异端的小说可不会出现在玛格丽特的书架上。事实上，嘉莉第一次听到JK罗琳的名字，是玛格丽特恶狠狠地诅咒那个“不知廉耻，不信真理”的女人下地狱去。

她牵着托尼的衣角，另一只手拿着冰淇淋，走向“宣扬异端”的游乐设施。突然觉得自己正在一步步远离过去的一切，那些难听但早已习惯的辱骂好像说得并不是她一样。

“嘉莉！你知道我刚去玩了什么吗！”

是叶莲娜！

嘉莉立刻放开托尼跑了过去，“你要尝尝这个冰淇淋吗？薄荷巧克力，太好吃了！”

托尼开玩笑地冲娜塔莎叫了一句，“你就不能把这头小熊再关五分钟吗？我马上就能听到这孩子叫爸爸了！”

“那我可来得太及时了。”

娜塔莎和托尼斗嘴时，两个女孩手拉手跑向火车。叶莲娜绘声绘色地讲着大白鲨园区的种种，然后开始问接走舍拉的是谁。

嘉莉见过王，也知道卡玛泰姬的事，她还用王的悬戒试过一次，只能有一点点火花冒出。王是舍拉的老熟人了，而且她也听说过莫度法师，一个非常值得尊敬的人。所以她可没想到舍拉是去看人打架的，她以为劝莫度回去，靠说话就行。

而舍拉也没想到，传送门的另一边是拉斯维加斯的赌场。

她从来没去过赌场，就算如此她也知道斯特兰奇的打扮在这地方有点引人注目。而且莫度怎么会来这种地方？莫度是声色犬马的反义词，不会是被人骗到这里的吧。

“你要不要换件衣服？这也太惹人注意了，咱们不是要低调一点吗？你说过，莫度在躲着你。”

“恰恰相反，我希望他看见我就跑，这样我就能追踪到他使用悬戒时的波动了。”

斯特兰奇应该感谢莫度，他不知道舍拉曾经多么惧怕他人的视线。像现在这样因为他的奇装异服成为焦点所在，换成之前的舍拉早就哭着逃跑了。

斯特兰奇的斗篷和舍拉一样，第一次来赌场，和舍拉不同的是，它好奇地“盯”着桌子上的牌和筹码。

“舍拉！是你吗？”

皮特罗瞬间出现在舍拉面前，舍拉没想到在这能看到熟人，刚想开心地打招呼就发现，按照旺达的说法，皮特罗现在应该在天赋青少年学院给泽维尔教授帮点小忙。

“皮特罗？”

“嗯哼？不在旺达身边，你就认不出我了？”

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爱说笑，语气活泼，看起来红光满面，一副最近好吃好喝的滋润样子。

“这倒没有，我记得你现在应该在学校。”

“别提那地方了，我交了新朋友，雷米，你记得吗？他带我来的，我俩干了好多有意思的事，可比学校有意思多了。”

舍拉想了半天，终于想起那个人是谁了，雷米，好像是纽约袭击之前，拉皮特罗去底下赌场的那个人。

如果是普通人去赌博，舍拉肯定是持反对意见。但她的朋友们……她只担心会不会赢大多让别人受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