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您是指……”少年没有过于掩饰面上的不以为然。

“哦，爱是一种很慎重的情感，包括亲人、朋友，当然还有爱人……那句话是这么说的——‘真正的爱能鼓舞人，唤醒他内心沉睡的力量和潜藏的才能。②’”

“……我了解了。”Tom明显并未完全接受，但还是礼节性的表示了感谢。他的目光投向了方才一直沉默的男人，期待着另一种答案。

“我没想过这个问题。”Gellert摊了摊手，“你那句话在我看来毫无用处。当你拥有足够的实力，就可以主宰命运……”注意到身边的爱人不满的目光，他略略改口，“当然，有时你会为了重要的人进行适度退让……”

“您的意思是，绝对的力量？”

“——这么说吧，你不需要任何人教会你什么是长大，当你认为自己长大了，当你自己肯定并承认了自己的时候，你就可以算长大。”Gellert看着他眼中的小鬼，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唇角微扬，“你，Tom·Riddle，是会因为他人而改变目标的人么？！”

“……我明白了。”黑发少年站起身，黑曜石般的眼明亮夺目，他礼貌地鞠了一躬，“谢谢指教。”

“我说，你打算交出第二个魔王吗？”Albus吃完巧克力慕斯，接过爱人递来的丝帕，仔细擦了擦嘴角，“你是不是把演说的激情用错地方了？”

“那又有何不可？”Gellert满不在乎地微笑，凑上前将对方唇边的一点巧克力黑色舔掉，得到一个不留情的肘击。

“严肃点！”Albus表示生气，“我可不想以后再收拾第二个你！”

“行了，亲爱的，你把黑魔王看得太严重了。”Gellert遗憾地坐好，“我得说，你一定对我们有偏见。其实黑魔王可以算是一种职业的称呼，只是不为大部分人所接受。”

“只要你能保证不打扰平民的生活，没有伤亡和歧视。”

“你也知道这不大可能……”注意到爱人变坏的神色，Gellert立刻补充，“当然，现在是和平时期，当然不需要牺牲。我们不是签了和平协议吗？”

“至于Tom那个小鬼，距离黑魔王还远着呢……且不说他现在才二年级，你以为霍格沃茨Slytherin里那群人小鬼大的贵族后代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吗？他还是混血吧？能力不够强，也没有具有号召力的血统……你不是也不赞同么？……退一万步说，就算他未来发展了势力，如果没有我的允许，怎么能壮大到与‘圣徒’相抗衡？”

“第一，我想我们都了解Tom的潜力，我也不相信你对他的血统一无所知。”Albus一狠狠竖起手指，“第二，就算我不赞同，我也没有权利干涉属于他自己的人生，那是他的选择，有他自己负责……何况你不是告诉他了吗？他不需要任何人承认肯定，只要自己承认自己就行了……”Albus顿了顿，目光锐利地注视着Gellert，“第三，你真的不会允许他发展自己的势力么？我看你是乐见其成吧？”

“哈哈……”Gellert干笑了几声，“我是觉得，有一个对手也不错……而且你不认为太过和平的生活只能让巫师能力退化么？要知道现在即使是我们，离千年前的巫师们也有好大一段距离呢……动乱有时也能造就成长不是么？”

看到Albus缓和了神色，Gellert慢慢揽过了对方的肩膀，让他的头靠上了自己的肩头，“再说了，未来是属于他们的，而命运，一向也是因为未知而有趣。”

“唉……”Albus轻轻叹了口气，在下午的阳光中闭上了眼睛。

——话虽如此，他还是更喜欢平静安宁的生活呢。

——不过，任性总是孩子的权利。至少这次，他可以让那个孩子不要走上那条不归路。

午后的房间，Tom·Riddle坐在桌前写信。

细碎的发丝在他仍带稚气的精致侧脸投下阴影，少年微微眯了眯眼，唇边带上一丝得意与狡猾并存的笑，羽毛笔流畅地书写漂亮的字体。

“尊敬的Malfoy学长，

非常感谢您的引荐，我相信Slughorn教授也是这样认为的，当然，我觉得比起菲尔士葡萄酒，Slughorn教授似乎更喜欢菠萝口味的食物。

对了，您知道有任何魔法家族是以蛇为族徽的吗？

另外，依照约定，已随信附上Dumbledore教授和Grindelwald先生对于成熟的看法，希望您承诺的书籍会按时交付……另外，为了我们更长远的合作，希望您支付的报酬能慷慨地再提两成，以阻止我下次不通过您而直接向Tinna学姐交易的冲动。

代我向Malfoy先生表示问候。也祝您暑假愉快。

敬爱您的

Tom·Riddle”

送出信后，黑发少年起身，随后放松神经扑到了大床上，懒散地眯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