捧红太子后他变偏执了(23)
私语绕耳,两道身高差极大的清瘦身影在宫墙下拉出长长的阴影,拐了个角后消失不见...
春儿站在东宫殿外门口,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有些焦急。她似乎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最终眸子定了定,往东宫主殿去。
等过了长廊,拐过水榭,她停在了一扇朱红的大门前,踯躅万分。
下一秒,长剑锃声自耳廓传来,削下她鬓角的几缕碎发,而骆闻的剑尖正直指她的喉咙。
骆闻的眸子警惕而锐利地盯着眼前的女子,“你是何人,为何偷偷摸摸地靠近殿下?”
春儿吓得身颤连连,“骆统领饶命啊,奴婢...奴婢是来请殿下救救柔儿的。”
“又是她!”
骆闻听此,一阵烦躁和不悦浮上心头,最近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她?
殿下这两日已经因为她而有些心神不宁了,如今她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
骆闻的手握紧了剑柄,心里发狠。若是她胆敢对殿下不利,那么他必取她项上人头。
习武之人无法掩饰的刚健混杂着浓郁的杀气,一瞬间如洪水猛兽般,将春儿吓出生理性眼泪。
这时,里面传来了些动静,门从外面开了。李煜已经着朝服,身量颀长。一双墨黑的瞳仁里,藏着些浓郁化不开的乌云。
“何事?”李煜眉头深蹙,投射过来的目光有些冷意。
“求殿下救救柔儿。”春儿一见着李煜,便顾不得礼法规矩般,一扑通跪了下去。
“方才景和宫的郑公公到殿外,说是淑妃娘娘有事召柔儿前去。”
剑刃似乎又离她的喉咙近了几分,春儿感觉到那剑尖的寒意直直地挑动着她的神经。
李煜面色一紧,却想起她那日溢于言表的雀跃神色,眸子也变了几分。
那日。
商邵柔盯着他因羞赧而发红的脸颊看了一会儿,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骆统领,你有没有心仪的女子? ”
李煜的内心涟漪仿佛被一个巨大的炮弹猝然炸开,他心脏狂跳不止,声音却因没由来的心虚而扩大了些,“你在胡说些什么?”
商邵柔并不是突然抽风,而是突然想起了她穿来之前那晚,抱着小说,在床上哭得像只狗一样的场景。
作者在完结章节里写道:元丰二十年的雪夜里,李煜黯然而终。临去前李煜曾嘱咐骆闻,让他寻个好人家的姑娘,平淡地过完余生。
向来直肠子,甚至有些木讷愚忠的骆闻转身后,眼底却落下两行清泪。
不仅是因为主仆一场的情分终究尽了,还因为他心中的那女子,早在那场元宵宴,就故去了。
两人生死分别那天,夕阳的霞光也如此刻一样,染红了整片天空。
商邵柔想到这儿,心中唏嘘万分。关于骆闻的番外,她还没来得及看,所以她并不知道骆闻心中属意的那个姑娘究竟是谁。
可是一场硝烟弥漫的紧张博弈将至,她并不敢保证元宵宴上每个人都能活下来。
一想到那不知名的女子,到死也不知骆闻的心意。
而骆闻又带着那份从未向任何人吐露的心意,在碧草夕阳下抹脖自尽,自此消亡时,商邵柔的心中就不自觉地涌出一股作为读者的意难平。
她的眸子被红霞晕染地盈盈含光,“骆统领,人生苦短,若你有心仪的女子,可一定要让她知道啊,千万不要等到错过后,再追悔万分。”
李煜背过身去,满脸通红,心如捶鼓般涌出一股莫名的紧张与窘迫。
心仪的女子?他从未奢望过,也未曾见到过。就连母妃,不也是被迫与年少心意之人分开,这才进了宫吗?
似乎是联想到什么,商邵柔的神情也变得落寞了些,在心里喃喃道:“你还有追悔之余地,可李煜...他注定要永失所爱,黯然而终。”
“什么?”
金歧鼓楼上适时响起的敲钟声撞铃声将商邵柔的喃喃小语切割地稀碎,李煜只得听到她略显沉重的尾音。
“没什么。”商邵柔收起那份落寞,转而哭笑道:“只是突然有些想家了。”
眼前的女子明眸善睐,于霞光之中露出无尽的皎皎风华。
他无端地想起了母妃曾说过的话:心悦之人,便是时时刻刻能引你茶饭不思,心神荡漾之人。
他幼时不懂,可此刻却感觉胸中有股希冀滚烫如烈日,汹涌如潮汐,令他止不住生出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来。
只是那幻想如水中泡沫一般,旖旎梦幻,却破碎地猝不及防。下一秒,他的神情逐渐变得清明,眸子里噙着些许清醒的失落。
他听到她说:“骆统领,等这次元宵宴毕后,你能不能在殿下面前替我说说话,我想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