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秋辞暮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这件事情，心里的枷锁也松了些。

他也说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感受，即使没有木辞晚说这句话，如果再来一次，他依旧会选择这个决定。

“木辞晚，我们前世真的是爱人？”

他突然一手握住木辞晚的手腕，眼睛死死盯着对方，似乎要将他戳穿。

木辞晚轻笑一声，手掌抚摸着他的脸，一边凑过去和他脸贴着脸，深邃的眼睛中清晰可见的柔情。

“当然，你难道看到我的时候没有这种感受吗？”

秋辞暮抿唇。

当然是有的。

若是放到以前，他或许还不会相信，神鬼之说确确实实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可是现在他的灵魂被困在这游戏之中，纵然他再怎么不相信，此刻也是心服口服。

“那……”他试探性地开口，“我上一世像这一世一样渣吗？”

浅色的瞳孔紧紧盯着木辞晚，就怕对方说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然而最终也只得到了木辞晚一声轻笑。

“宝贝，你怎么这么可爱啊，好想在现实世界亲亲你。”

前一秒还理直气壮地说着自己不渣，后一秒又犹犹豫豫觉得自己有些渣，就差没明晃晃写的角色就口是心非了。这是什么惊天可人大宝贝，木辞晚恨不得将他抱回家，自己一个人偷偷藏着。

恶龙的宝物，怎么能被其他人看见呢。

“谁、谁可爱了，我在问你正事！”

不知不觉间，与木辞晚相处的过程中，秋辞暮面上的冰冷伪装彻底褪去，浅色的瞳孔睁大，配着俊美的容貌，说不出来的可爱。

“好，正事，上辈子啊，还是我追求的你，大将军说着心里只有天下人，可是我一撩，某人就脸红心跳的，藏都藏不住。”木辞晚的视线在秋辞暮身上流连，带着点意味深长。

仅仅那一瞬间，秋辞暮觉得自己好像也是这样。

他现在的身体就是一串数据，应该看不出来脸红心跳吧，他应该还是维持着之前的表情，没有变得奇怪吧。

越是想，脸上的表情就越来越严肃，直到木辞晚身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有点痛。

秋辞暮眨眨眼睛。

游戏里的痛觉模拟机制还是可以的。

“我就喜欢你软着声音对我撒娇的模样。”

秋辞暮怒了，说起话来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咪，“我才不是这个样子的！”

木辞晚煞有其事点点头，“嗯，不是这个样子的。”

秋辞暮更气了，对方的表情分明写着她认为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才不会撒娇。”他有认真重新声明一次。

木辞晚依旧点头，笑着看着他，“好，不会撒娇。”

宠溺的声音让秋辞暮几乎瞬间意识到自己说的那句话就好像是在撒娇，若是在现实世界，恐怕脸已经涨得通红。

秋辞暮再次无比庆幸自己现在的身体是一个数据，对方看不见他具体的生理表现，还不等木辞晚反应，直接消失了。

木辞晚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格外想笑。

怎么说不过就想逃呢。

等下周到了，可就逃不了了。

下了线，又去准备了一下材料。

要招魂的工序说简单也不简单，但对于木辞晚来说，大部分的难处都出现在收集材料上面，联系副总收集相关材料后，对方看她的眼神都带着奇怪，似乎是害怕她一个不小心走上养小鬼之类的错事，还语重心长意有所指地说了几句，直接把木辞晚给逗笑了。

反倒把副总弄得一脑袋雾水，战战兢兢将东西收集齐了交给木辞晚。

也无非就是些符纸，寺庙里烧过的香灰，还有桃木剑之类的。

以木辞晚之前的身份有些难找，现在也方便了。

将东西准备齐全，又去医院看了下秋辞暮，这次不用偷偷摸摸进去，护工看见她来了，立刻让她进去了，一边拿东西出来给她吃，一边说着：“我看他也挺可怜的，这么俊的一个娃，怎么就出了这事呢，木小姐，你是喜欢他吗？”

木辞晚将橘子放在一旁，看了他一眼，微微点头，却又说着：“不算，某些人还没有答应。”

护工阿姨听了，心里的叹息更重了。

这小伙子都成植物人了，哪里还有答复啊，这姑娘最近天天来，莫不是想通了，要守着他一辈子？

护工没遇见过爱情，她自己的婚姻只是简简单单平平淡淡的生活，但是她能从木辞晚看向秋辞暮的目光中看出温柔。

见人见的多了，自然能分辨出对方在看向别人时，虽然偶尔眼睛带笑，但是疏离感比她见过的任何人都多。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更加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