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害遗千年，你是坏人，一定不会死的，玄度，你和我说说话！”

梦卿卿把药给人吃下去，紧忙跟着任说话。

积分已经没了，梦卿卿明白，如今能靠得住的，也就只有她了。

不抛弃队友，绝対不能抛弃队友。

梦卿卿起身，她记得，这里距离山脚不远，山脚有一处村落，虽不大，可只要有人，两人获救的可能性就会大很多。

事不宜迟，梦卿卿把玄度双手欢在自己脖子上，背不动就爬，手脚并用，缓缓挪动。

“玄度，不要睡觉，和我说话好不好？”

“玄度，我和你说，我之前吃过一个特好吃的糕点，背着你吃的，你要是不醒过来，我就大吃特吃，让你看着，气死你！”

“玄度，我和你说，你不和我说话，我就生你的气，然后不理你，我和别人说话去！”

“玄度，你要是不醒过来，我就在你坟头蹦迪！还不给你烧纸钱，凄凄惨惨过你的鬼生！”

“……”

梦卿卿嘴唇干裂，手掌和膝盖尽数磨破，不过身上痛点太多，已然感觉不到疼痛，如同机器一样不断重复说话。

回应她的是呼呼的风声。

“玄度……求求你……不要睡！和我说说话……”

“笨蛋……吵死了。”

身上的人终于有了声音，还是那样的冷漠，开口仍是咄咄逼人。

可梦卿卿突得觉得很是温暖。这样的话，这样的玄度，让她觉得很温暖。

“玄度……”

“我就是困了，睡一觉，没想到你这么烦人唉。”

梦卿卿笑出声，也回怼起来，“我也是随便说说，就是要烦死你。”

“放我下来吧。”

玄度再次开口，声音还是很虚弱无力，梦卿卿听着，考虑着玄度在死撑。

“弱男人，就让本姑娘来保护你吧，别怕，我们都会没事。”

玄度一时之间愣住，这和命如草芥的小姑娘竟然说要保护他。

这样听起来可能觉得好笑的话语，玄度却一下失了力气。

梦卿卿仍旧在喋喋不休说着话，玄度忽地生出异样的的情感。

这样的梦卿卿，他不想被任何人看到，任何人再去享有此种待遇。

玄度把手放下来，坐在地上，梦卿卿身上卸了力，狐疑的后望，却见玄度躺在路边的石块上歇息。

“玄度？”

梦卿卿大脑当机，今夜事情太多，她是实在是无法快速反应。

玄度道：“你真是笨。”

“我笨？”

梦卿卿手上的土都顾不得拍，一双杏眼含泪，再怎么蠢笨，如今也能明白了玄度的意思。

“很好玩吗？”

梦卿卿话出口，不带一丝感情，只冷冷的看着玄度，双手摊过去。

“这样，很好玩吗？看着我害怕，很好玩吗？！”

玄度愣了一瞬，便道：“你……”

“你根本就没事対吗？”梦卿卿仍旧问道，“你没事没什么不早说话？为什么骗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我……”

“玄度！够了！”梦卿卿抬手，挣扎着起身，“我不用你帮我。我自己去查清楚真相！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随后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玄度的视线，玄度看着梦卿卿远走的背影，吐出一大口献血来。

“算我……骗你的代价吧，景云，这局算我输了。”

意识消散前，玄度察觉似乎有人过来，帮着他擦去了脸上的血迹。

冰冷的液体滴落在他的脸上，抬手却并触及不到。

“我……我没骗你……”

“我知道。”

***

景云一路赶过去，此处有宵禁，晚间有军队查街，很是森严。

景云本身也无甚武功，靠的本来就脑子，如今着急方寸大乱，一时之间很难到州牧府邸。

他惦记着褚凝烟，褚凝烟不能出事。

“你是想做什么？倘若是被发现，我们一体同命，你想死，不要连累我！”

“不！凝烟是我的全部，你也听到了，我不能让她出事！”

“你敢！你作死不要带上我，走！”

身子不受控制，景云以一种奇异的姿势往后走，面上都是拒绝，远远看过去，很是怪异。

“你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的命是我的，你随意作死，不要让我动手。”

“求求你，帮在下一次，在下帮你甚多，如今你为何不可出手相助？”

“你要是不走，我一定会杀了褚凝烟！”

景云脚步停下来，面色尽是痛苦，“你还要在下如何？”

“是你请我来的，就不要多说话，你是送不走我的，我们一体同命！”

“自言自语作甚？！”

说话的是云胡，此刻云胡握住手中剑，右手还拽着晕着的江穆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