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绝代之面具+番外(64)

紫衣姑娘没拍手,她只是捡起了一条穗子,棕色的,是从花无缺身上掉下来的。她记得这条穗子,是她给栓在龙鸣上,与他一人一半。

抬眼车厢里望去,紫衣姑娘迈步上前,在慕容姐妹瞠目结舌,气得说不出话来时,伸出那只握着穗子的手,开口道:“这穗子,你,不要了吗?”

话语刚落下,花无缺已从车厢内走出来,他看着她,嘴唇嗫嚅,半晌,才道:“琉……璃?”

紫衣姑娘的确是单琉璃,她来安庆城已有四日,听得最多的便是花无缺与铁心兰与江别鹤的事迹。

这里不过两年,很多都已物是人非。

单琉璃怔怔的看着他,蓦地嘴角微微翘起,道:“无缺,你的穗子还要吗?”

她的语气太过平淡,平淡到让花无缺的心不免难受起来。

单琉璃的模样与两年不同了许多,不知何时,她的脸上竟覆着半张银箔面具。

没去接她递过来的穗子,花无缺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贴上她的脸颊,微微颤抖着,来回摩挲了好几回,他才将她脸上的银箔面具给摘下来。

容颜未改,依旧白皙秀美,可左脸颊却平添两条淡淡的剑痕,其中一条延至她的酒窝处。他的身子晃了晃,面色比原来白了许多。这两年,单琉璃在那里发生了什么,做了什么,他一概不知,不是没想过去找他,可一想到他自己身上肩负的任务,他只能压抑心中对她的想念。

花无缺想她总会回来的,不管多久,自那一年别过,已是两年。

单琉璃回来了,那双眼,那张脸,跟从前没两样,可却添上了一丝沧桑。

“脸怎么回事?”他问。

单琉璃抬手想去摸自己的脸,当触及到脸上的伤疤时,她笑了笑道:“打仗不都这样,没伤才奇怪呢!”

他顿了一下,手越过肩膀横在背后,一把将单琉璃揽入怀中。

四面人声鼎沸,可单琉璃听不到任何声音,她感受到他的嘴唇贴在她的耳畔,低低地呼吸着。

良久,他极轻地来了一句道:“对不起。”

三字道歉,听在耳里,千金之重。

两只手颤抖地攀上他的后背,单琉璃闭了闭眼,道:“道什么歉呢?那些本就与你无关,你就算跟着去,又能怎样,你知我绝不会让你受半分伤害。”

身体被搂得更紧,花无缺声音黯哑道:“我该陪在你身边,该陪着你的……”

战争有多残酷,他也算是见过的,这里的两年,那里却是两年不止,这些年来,她就这样一直,一直奔赴在最前线,与唐军,与江湖上自愿参军的侠士们一起奋勇杀敌。

下巴抵在他的肩窝处,不知花无缺是否搂得太过用力,单琉璃的额上竟沁出薄汗,唇齿间也溢出一丝凉气。抱着他的花无缺神色一惊,放开单琉璃,双手轻轻搭在她的双臂上。“你受伤了?”

单琉璃白着脸,摇摇头道:“没,不过是顽疾,过会儿就好。”

打了那么多年的仗,她和其他人能活着,许是幸运。其实,武功在高的人面对前仆后继的大军也是有不敌之时,许多武功盖世的武林先辈已验证了这个道理。她身上疤痕的确不少,深的,浅的,都有,但这些都不能算致命伤。两年前,雁门关一战,史朝义手底下一员猛将,不知其名,竟以真气灌注箭内,劲气迸发,以一箭从后贯穿她的后背,让她就此落下了顽疾,时不时总要复发那么一回。

陈月说过,若是常人,这一箭只怕就能让人一命呜呼,可单琉璃死死撑着,硬是在昏迷了三日后醒了过来。

凝视着单琉璃,花无缺轻叹一声,突然将她拦腰抱起。身体凌空而起,单琉璃怔了怔,还未回神,只听耳畔边响起他的声音。“也不知你伤在哪里,若真痛了,告诉我,我先带你回客栈。”

说罢,他也不理会四面的人,只是关照了下不知何时出现在车厢边上的荷露,然后就抱着单琉璃离开了山谷。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回

尽管单琉璃说自己没什么大碍,可花无缺硬是找了大夫替她上下检查一番,在大夫说没什么大碍后,他在稍稍松了口气。坐在chuáng上,单琉璃真有些哭笑不得,她受这箭伤也有两年,若要死,早两年前就死了,哪能到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虽然偶要发作那么一回,可还不是照样活得好好的。

草草将陈月替她制的一瓶专治外伤的膏药涂抹在后背的伤口处,单琉璃褪下沾染淤血的衣服,换上件gān慡的,她重新躺下,拉好被子。就在这时,花无缺的敲门声响起,三下,不紧不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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