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爱妃总寻死(170)
芽春咬咬牙:“要不然,您也告诉席大人吧,您不能同皇上在一处。”
周窈窈摇摇头:“不可。”
芽春对她,她对芽春都是全然的信任,可席临然却不一样,她没有办法完全相信他,更何况宫妃与前朝官员私下见面,这不是又同先前一样了吗?她可不想重蹈覆辙。
芽春为难道:“那怎么办,这照料皇上可不比侍寝,侍寝不是每日都去,可照料却是得每日都去啊。”
二人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具体该怎么办,周窈窈咬着牙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努力让皇上讨厌了。”
她知晓皇上的喜好,去做相反的事儿还不容易吗?她原先聒噪话多,那这次就安安静静的,她原先活泼开朗,那这次就忧郁悲伤,她原先还算聪明,那这次就反其道而行之,要变得藐视天下,口出狂言,让人厌恶。
下定了决心之后,周窈窈反倒想开了些,安抚芽春道:“放心,我了解皇上,知晓该怎么让他讨厌我。”
只可惜今日这脚腕子是白抽了,根本没用上啊。
周窈窈轻轻碰触了一下自己红肿的脚腕,像被烫了一般快速收回手,警醒自己,下次可不能这般冲动了。
过了两日,周窈窈依言去了御书房外侯着,看到席临然身着五品官的官服出来,连忙垂下头,假装看不见他。
席临然远远瞧了她一眼,又往身后的御书房看了一眼,露出一个和善的笑来,没有同她搭话,沿着宫道往外去了。
他走了没过片刻,一个周窈窈格外眼熟但是原先不知道唤做什么的内侍便把殷岃推了出来,直直地朝她而来。
一看见那轮椅,周窈窈心口就塞塞的,感觉堵了无数沙石。
她没有抬头,垂着眼帘朝男人行了礼。
殷岃随意瞧了那女子一眼,也是凑巧,下一刻,胸口一阵熟悉的感觉又传来了,他最近的心疾,确实发作地有些频繁。
喜颜忙停下手中的动作,给他喂了药:“皇上,您好些了吗?”
殷岃合上眼微微颔首,余光中,他瞧见那新纳的才人愣愣地站在原地,见他有恙也不前来帮忙,深深地怀疑起了席临然话中的真假。
说什么只遇见了这女子几次,就发现她极为灵性,聪明伶俐,夸得天上有地下无的,仿佛这女子是他家亲戚,若不是殷岃命人查了一番,发现他们俩确实没什么利益纠葛,席临然没有给这女子说话的卖好处的理由,险些要把席临然再降两级,贬出京去做他的佞臣。
女子总算是要比男子细心些,他这身子,也确实需要好好养一养了,既然入了宫,就别在宫内白吃白喝,总得做些什么事。
看在她遇见危险第一时间想着护着他这一点,殷岃勉为其难地同意了席临然的建议,让女子先试一试照料他在宫中闲逛。
“愣着作甚?一点眼色都没有。”殷岃冷冷地瞥了那女子一眼,随即合上眼,没有再看她,低声吩咐:“走吧。”
周窈窈应了一声,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想着自己提前编撰好的剧本,缓缓推着他向前。
不过行了丈余,喜颜就惊呼一声:“才人,您小心些,轮椅卡在砖缝里了。”
周窈窈“哦”了一声,默默低下身子,寻了个角度把轮椅转了出来。
本来不是什么大事,但周窈窈望着前方男人的背影,狠狠心,把自己提前准备好的话说了出来:“这砖缝太大,想来是铺设道路的工人偷了懒,才会让我不小心把皇上的轮椅卡住了。”
话刚说完,周窈窈明显感觉到前方的男人气压低了些,而一旁的喜颜脸色也僵了,望着她低声道:“才人,这宫道本就是这般处理的,这样才能美观些。”
周窈窈轻咳一声:“并不美观啊,也不知道是何人画得图纸,还是得紧紧凑凑才好看。”
话音未落,喜颜脸色大变,朝周窈窈做了个口型,不过周窈窈没有看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给他回了个“啊”的表情。
下一刻,喜颜更焦急、幅度更大地做了一遍口型。
图纸是皇上当太子时亲自画的。
周窈窈立时习惯性地紧张起来,待忐忑地望向殷岃之后才反应过来,这不是正好吗,他正巧能够讨厌自己,真是顺利的一天。
轮椅上坐着的男子压抑着情绪,沉声道:“看看席临然走没走远,把他给朕叫回来。”
他极力保荐的究竟是个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