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爱妃总寻死(183)
许是白日里淋雨太久,又吹了冷风,睡着没多久,她便昏昏沉沉,感觉自己浑身酸疼,发着热气。
“芽春,芽春。”
她迷迷糊糊地唤了两声,可惜声音太小,没有回应。
“芽春!”
她用尽全力唤了一声,外间终于有了动静。
芽春披着袍子匆匆忙忙地跑进来,慌忙道:“才人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芽春伸出手,去探了探周窈窈额头上的温度,惊叫一声:“怎么这般烫,娘娘您稍等,奴婢立刻去唤太医来整治。”
言罢,芽春连衣衫都顾不得穿好,一边拢着外袍,一边举着油纸伞,急匆匆地朝太医院去了。
太医一听周才人发了高热,正准备拿起药箱同芽春一道去芳霞殿,忽见外间进了个人来:“胡太医,这么晚了做什么去,咱家来拿皇上泡腿用的药包。”
芽春闻言,定睛一看,来人有些眼熟,似乎是御书房里的人,不过她并没在意,只顿了顿脚步,等待胡太医。
胡太医急忙朝她道:“芽春姑娘等等,我先给皇上拿了药包,再去瞧周才人。”
芽春点点头,撑起油纸伞朝门口去,在门口等待胡太医。
那御书房的小太监听到胡太医的话,好奇问了一句:“周才人怎么了,让您深夜去瞧。”
胡太医寻到药包塞到小太监手里:“发了高热,听说已经有些迷糊了,我得赶快去看看。”
说着,胡太医便快步出了太医院,同芽春一道去往芳霞殿。
小太监用油纸包裹了药包回御书房,刚进外间,就听喜颜催促:“快些把药包泡上,皇上泡了腿,好歇息呢。”
小太监闻言急忙上前,将那药包中的药材倒在几乎可以算得上滚烫的沸水里,再凉了凉,待温度适宜时才端到了里间,交给了喜颜。
殷岃不让喜颜伺候,自己动手挽起裤脚,将一双毫无知觉的腿挪到了特制的木桶里,低声道:“你出去吧。”
喜颜望了一眼那木桶中的双腿,低声应了,缓缓地关上里间门走了出去。
那小太监一看他出来,立刻凑上前,低声道:“喜颜公公,皇上又要自己泡腿吗?”
喜颜瞪他一眼:“有没有说的,没说的就闭嘴。”
小太监挠了挠头,换了个话头:“刚刚小的去太医院,正巧碰见芳霞殿的芽春也在,听太医说是周才人发了高热,已经有些糊涂了呢?”
闻言,喜颜神色凝重起来:“应当是今日春祭之故,才人操心太多,又不得不淋了雨,故而发热。”
他皱着眉头,默默思索起来。
片刻后,里间又传来男人的声音:“喜颜。”
喜颜立时走了进去,一边伺候着皇上擦洗上榻,一边斟酌着,将胡太医去给周才人看诊的事说了出来。
殷岃拉过锦被的动作一顿,沉声道:“发了高热?”
喜颜点点头:“皇上,您说,要不要派人去瞧瞧?毕竟周才人也是因公生病。”
殷岃沉吟片刻,缓缓开口:“那你便亲自去看看吧,朕睡下后不需服侍。”
喜颜应了,将里间收拾干净,看着皇上躺下后,才撑着油纸伞,急忙去往芳霞殿。
“这芳霞殿也是真远,难怪皇上不怎么去,都快到冷宫了。”小太监与喜颜相熟,一路上没话找话地聊着:“照我说啊,周才人还是得住宜龄殿,寓意又好,离御书房又近,多舒坦,皇上日后肯定爱去。”
小太监只是说个闲话,没想到喜颜真的停下了脚步,赞叹地望了他一眼,转头继续赶路:“你说的有理,明日便想法子说服皇上,让周才人住到宜龄殿去。”
皇上再不宠幸宫妃,他那在御药房养老的干爹肯定又得提着他的耳朵骂了。
说话间,两人到了芳霞殿前,刚一进屋,就听芽春无奈地劝道:“才人,您就喝药吧,不喝药就退不了热啊。”
喜颜快步上前,低声道:“才人不愿喝药?”
芽春转过身,瞧是喜颜来了,微有错愕,不过很快便明白过来,定是那适才的小太监回御书房去禀告了。
想到才人先前的交代,芽春忙道:“不碍事,才人就是这般性子,一会儿定然就喝了,多谢喜颜公公关心。”
喜颜瞧她一眼,默默上前两步,正巧听见周窈窈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句什么。
他没有听清,又上前了些许,这下,终于听明白了,周才人嘴里正嘀嘀咕咕地在唤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