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爱妃总寻死(71)
正在思索时,太医已经在周窈窈的手腕上覆了一层丝帕,仔细地把了一阵脉,把脉之后低声问道:“才人昨夜可受凉了?”
周窈窈老实回答:“清晨醒时被褥落到一旁,应当受凉了。”说完,她就忍不住咳了两声,声音也比平日闷上不少。
太医又问道:“才人昨夜睡得可好?”
还不等周窈窈回答,殷岃便冷哼一声,意带嘲讽。
周窈窈忽略他的嘲讽,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睡得香呢,整个人摔到了厢底都没醒,还是皇上唤我我才发觉。”
席临然闻言,回过头,有些惊讶地望向她。
不过在场的人都觉得此事有些让人惊讶,他的表现也算寻常。
太医又问了几个问题,让周窈窈伸出舌头来瞧了瞧,正要提笔写药方,便感觉到自己肩膀被人敲了敲。
太医回头一看,正见顺德朝他使了个眼色,他顺着顺德视线望去,见皇上目光沉沉地望着自己,随即抬脚,显然有话要单独问他。
在场诸人不明所以,在太医跟随皇上下去后,顺德忙朝一脸懵的周窈窈和席临然道:“皇上有事要询问太医。”便也跟着下去了。
皇上问太医事为何要避开他们啊?
周窈窈不明所以,但机会难得,她忙看向席临然,正巧见席临然也偏头望她。
席临然露出一个无奈笑意,用极低的声音道:“昨夜臣用笔墨联系过才人,才人熟睡了怕是不知。”
周窈窈恍然明白过来,清晨那张落在自己马车内字条究竟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时间紧迫,她此时真想庆贺一番,多亏自己的机智勇敢,如此干脆利落的毁尸灭迹,不然现在怕是已经小命不保。
“那今夜再见?”她立刻道。
席临然点点头,道:“今夜在如厕处……”最后一个“见”字戛然而止,因为车帘微动,殷岃大步迈了进来。
见周窈窈望着席临然,席临然望着周窈窈,他心中极为不悦,面上却不显,只语气淡淡地问道:“你们适才,在说些什么?”
第33章 会面
不等周窈窈回答, 席临然便已起身,朝殷岃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皇上,微臣适才听闻才人从车榻上摔下, 便多嘴了一句, 可在车榻前加装围栏。”
周窈窈点头。
殷岃的目光在两人之间略微转了转, 面无表情道:“你说得对,合该如此, 是朕疏忽了。”
他语气生硬,显然不悦。
虽然不知皇上为何不悦, 但周窈窈作为一个合格的狗腿, 忙谄媚道:“皇上日理万机,怎么能是皇上疏忽了呢,是臣妾睡姿不雅, 才会从车榻上摔下。”
见她急忙辩解, 殷岃的神情稍稍和缓了些。
他缓步坐到书案前:“太医说你的症状与眩疾、受寒皆能对应,无法判断你眼下究竟是眩疾还是受寒,故而在喝伤寒药之余也要含酸梅子, 你是在朕这边喝药还是回自己车里喝?”
周窈窈现下确实有些不适, 她就想回去躺在自己的小榻上养精蓄锐, 好在夜里与席首辅相见, 忙道:“想来马车也已经收拾好了,臣妾便不打扰皇上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退下, 也不敢抬头看席临然一眼, 快步就退出了车厢, 出去时,还险些撞到自己的脑袋。
殷岃张了张嘴, 想唤她慢些,但见她已经走了 ,便又把未说出口的话吞了回去。
顺德复又上前,将适才撤下的笔墨纸砚呈到了书案上。
席临然隐隐约约瞧见纸张上写了一句诗,正要定睛去看,便见皇上亲手将那纸张取走,轻手轻脚地放入书案下的暗柜里,禁不住有些诧异,不知那究竟是谁的墨宝,让皇上如此珍惜。
不过他也没有资格询问此事,待顺德将皇上面前诸物整理妥当后,席临然才开口问道:“皇上,晌午时分便能入冀州西部,可要实地查看一二?”
殷岃颔首:“自然要看的,不要惊动当地官员,一路便沿着山道,看稻垛、瞧堤堰。”
席临然应下,又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殷岃:“皇上,这是从江南寄来的信件,请皇上审阅。”
已经瞧过信的内容,席临然自然知道里面说了些什么,见殷岃一目十行快速读过后,面上的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平静,不由得有些讶然。
“皇上,殷峁本就在江南百姓心中有些威信,若他真能说和南越,与周围百姓通商,怕他会以南方为基础,重新起势啊。”
殷岃反问道:“南越为何要按照他的要求办事,他能给南越什么好处?”
见席临然面露迟疑,殷岃冷笑一声:“除非他能杀了朕,答应自己登基后,再割两广给南越,南越才会应下他这个流窜的前朝太子的要求。毕竟,南越也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