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后只想摆烂+番外(100)
周唯谨靠着椅背,许久才平复了呼吸。
刚才意乱情迷间抓住了桌角,此时指尖沾了一点金色和暗红色的粉末,像是信件封口的火漆。
他皱眉扫了一眼桌案,目光停住了——一堆杂乱的话本下面,露出一角白色,看样子像是个信封。
只犹豫了一瞬,他就把那东西抽了出来,果然是个信封。
封口处金漆和火漆重叠,中心是玫瑰印,这不是朝廷任何一种密件的封口制式。
那只有一种可能,这是一条单独的密信渠道。
他抽出信纸,看到那句话和落款,脸色微变。
王爷……和蚩侗有勾结?
若是公事,为什么不走朝廷的渠道,若是私事……王爷和一个藩属国皇子之间,能有什么私事?
秦时行端着奶茶回到书房,他点亮烛芯,亮光顿时洒在案头。
周唯谨坐在阴影里,垂着头,看起来有些沉郁。
秦时行走过去,喂他喝了口奶茶,“等急了吧?味道如何,满不满意?”
周唯谨沉默了许久,看着他没说话。
以为他还在生气,秦时行认错:“我错了,下回回府一定先向皇上报备,好不好?”
仍是不语,秦时行又道:“院子里的兰花还是皇上当初赏的呢,娇贵得很,下人都糙,只有我回来打理。皇上要和我去看看吗?”
周唯谨动了动唇,眸光微闪:“王爷今日回来,是为了养花?”
秦时行有点心虚,但仍然面不改色:“那是自然。”
他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但眼神的躲闪又怎能瞒过皇上的慧眼。
周唯谨心沉了下去,沉沉问道:“王爷会背叛朕吗?”
“自然不会。”秦时行诧异,“皇上何出此言?”
观察了片刻,周唯谨缓缓松了口气,至少刚才的问题上,王爷没有说谎。
可能是有隐情呢。
他拉住秦时行的手:“带我去看兰花吧。”
翌日朝会,官员们仍然就淮州水患诸事争论不休,主张修堤和主张彻查的人各占一半。
皇上照例问道:“王爷怎么看?”
众官员都知道这是过场话,皇上怕是早有决断。且不说王爷已经不论朝政,就凭现在两人的关系,王爷也不可能反对皇上的想法。
哪知王爷竟道:“臣自请去淮州。”
听他这么一说,百官以为两位早已商量好了对策,哪知皇上竟表现得有些惊讶。
皇上紧紧地盯着秦时行:“为何?”
“治理水患最忌纸上谈兵,是堵是疏,是分流还是加固,都需实地考察。臣恰好对此有些心得。”
皇上久久不语,最后竟道:“此事容后再议。”
这是皇上首次驳回摄政王的意见。
秦时行无奈地垂下头,他就知道这事没那么容易。
本以为在朝会上提出总比私下提议要更容易通过,哪知皇上还是不允,估计在恼他不提前商量。
散朝后,秦时行自觉地跟去御书房,倒了杯热水,递到皇上面前:“朝会上说累了,皇上多喝些水。”
周唯谨冷冷地看着他。
“淮州水患那么多年,堤坝年年修年年毁,若不是有人贪墨修堤款,就是治理方法不对。”秦时行在他对面坐下,“若是前者,我此去也可整顿一番,若是后者,我在朝会上说的也并非虚言。”
这倒是真的,他做过水患治理的专题研究,发表过好几篇论文。
顿了顿又道:“年年水患,得从根上解决,以平民怨。”
这句话触动了周唯谨,但他仍是不虞:“为何不提前与朕商量?”
“临时想到的。”
周唯谨恨他敷衍,眼含薄怒。
秦时行说:“皇上在担忧什么?左右不过一个月,我便能回京。”
周唯谨想到那封蚩侗密信,想到前日暗探传回的消息,说那位蚩侗公主已至淮州,正欲从淮州港暗中返回蚩侗。
今日王爷自请去淮州,与此事有没有关系?
王爷不会背叛他,那王爷会不会预谋离开他?
上回王爷自请去江南,他至今也没弄清楚王爷的意图。
海匪祸乱?这话骗不了他。
王爷是不是上次就在预谋离开,只不过被他的突然出现打乱了阵脚?
周唯谨嘴唇紧抿,冷硬道:“朕不允。”
“工部那么多人,难不成还治理不了水患?何至让王爷亲去?”
“工部治理了这么多年,成效也不大。”秦时行在他面前蹲下,掰开他紧握成拳的手指,“皇上在担忧什么,可以和我说,我来为皇上排忧解难。”
这一趟他必须去,想拿到药材也必须和蚩侗皇室合作。
撞入那双真诚的眼眸,周唯谨心颤了一下。
秦时行猜测着他的想法:“皇上是怕我会走?我已经答应过皇上,会永远陪在皇上身边,决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