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摄政王后只想摆烂+番外(134)
烧了一张桌子,皇上就没地儿批奏折了?哄鬼呢。
但他不想拆穿,皇上想去哪他也阻拦不了,指望着皇上信守诺言,那更是不可能,君无戏言这种东西,时灵时不灵,得看皇上想不想让它灵。
两人面对面坐着,只剩毛笔和纸张摩擦的沙沙声。
不知过了多久,周唯谨说:“钱维要致仕了。”
秦时行正在画一出姿势极复杂的爱图,随口道:“他今年六十多了吧,也该回老家享天伦之乐了。”
“钱大人是个有福的,上个月竟还老来得子。”
“那他还真是龙马精……”说到一半骤然打住。
秦时行看了一眼桌面:“皇上既已处理完,也该回去了。”
“确实龙马精神。”
周唯谨起身,踱步到他身边:“安信王世子有个八岁的儿子,我准备册立储君。”
秦时行默了片刻,放下笔问道:“皇上还这么年轻,为何如此着急?”
“你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气息陡然接近,周唯谨轻握了一下他的手,很快又放开,快到他都没反应过来,气息便远离了。
袍袖扫落了一叠画纸,散了一地。
两人同时俯身去捡,周唯谨扫了一眼,手僵在了半空中。
满地的……人体交叠,各种地方,各种姿势。
男人和男人。
秦时行这时也看清了,掉下去的正是他特意分出来的那叠“爱图”。
“……”
第63章 一起散步
周唯谨直起身子,掩唇轻咳了一声,从脸颊到脖子根一并红了起来。
他从小受正统皇家教育,读的是经史子集,学的是为君之道。看一点话本都觉得不合身份,骤然看到这样的画,一面羞愧,一面又脸红心跳,内心深处浮现羞人的种种。
好巧不巧,目光又扫到桌上那张半成品,心里更是复杂。
他欲言又止,许久挤出来一句:“……你把朕带坏了。”
秦时行已经捡起了地上的画,叠整齐放好,心情平复后漫不经心地道:“是臣的不是。”
他顿了顿又道:“皇上把臣关在这里,臣无事可做,画画打发时间,污了皇上的眼,请皇上责罚。”
周唯谨愣住,下意识道:“朕不是那个意思。王爷若是闲,可以在宫里转转,想要什么,都可以告诉朕。”
秦时行意有所指:“想要的,皇上不肯给。就连皇上答应过的小事,也不见得会遵守承诺。”
雨下大了,一道轰鸣的雷声骤响。
周唯谨慢慢垂下了头,低声道:“朕知道了。”
他转身离去,走到门口,回过头似是想说什么。
一道闪电照亮了他的脸,落寞又苍白,可只是对视良久,便匆匆离去。
到了四月中旬,秦时行的插画完成了,交给太监出宫付印后,便又闲了下来。
四月的天气已经很暖和,他只披着一件薄袍,踱步到殿门口。
殿外春意盎然,朱红的宫墙映着翠柳,莺啼鸟鸣此起彼伏,一派生机。
御花园的桃花该是开了吧?
秦时行心里微动,但很快,目光扫到门口的禁军,自嘲一笑。奢望什么呢,他不过是个表面光鲜的囚犯。
正想去睡个午觉,一道身影却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是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孩子,白白嫩嫩,煞是可爱,一双乌黑的眼睛正怯怯地盯着他。
宫里怎么会有小孩子?是哪位大人家的孩子跑丢了么?
秦时行对他一笑:“你是谁家的孩子?”
那小孩子眼睛一亮,冲他跑过来,门口的禁军竟也不阻拦。
秦时行心里有了猜测,果然,便听小孩子回答:“我是父皇的孩子。”
“父皇说过,宫里所有的地方我都可以去。”
虽然已猜到,但听到小孩子脆生生的嗓音说出父皇二字,秦时行还是沉默了。他们分开时皇上才刚成年,如今却给人当爹了。
于是他第一次意识到,真的已经过去了那么久。
他拉着小孩子的手往里走去:“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阳泽。”小孩子抬起乌溜溜的眼睛看他,“好看的叔叔,你是谁?为什么住在父皇的寝宫?”
面对小孩子,秦时行忽略掉第二个问题,只是道:“我是皇上的臣子。”
周阳泽在桌边坐下,好奇地看着他。心里却活络地转了起来,这位好看的叔叔一定是在说谎,能在父皇的寝宫住下,一定是父皇的妃子。
“你进宫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周阳泽拿着桌上的点心吃,腮帮子一鼓一鼓,“父皇说,明日就要开始学习,做课业了。”
听他语气里的亲昵,秦时行问:“你喜欢你父皇吗?”
周阳泽不假思索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