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向沈云棠的方向迈了一步，看到他没有再向后退，暗自松了一口气，“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来这，变成你的丈夫，我猜我和你的丈夫换了身份，又或者他死了我占了他的身体，我也没法把他找回来，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

他说的时候语气是低落的，他一想到沈云棠这段时间对他所有的好都是因为另一个人，他心里就说不上来的难过。可他本来就不是原本的那个人。

“你是从几百年后来的鬼？”沈云棠指了指他手里的那个小黑盒子，“这个也是你从未来带过来的？它是干什么用的，也什么会发光。”

“嗯……这个解释起来比较复杂，以后详细跟你说，你只要知道，我可以用它买东西，买来的东西直接送去咱家就行了。”他之前尝试了一下新买的手机能不能下载购物软件，什么软件都能下载，就是其他软件没办法用，只有购物软件能用。

程烨然将屏幕递过去给他看，沈云棠看到上面那些五颜六色的商品照片，还有人的照片，男人女人都有，穿的很奇怪，发型、表情都奇怪。

虽然看不懂，也完全无法理解，到那应当是属于程烨然的那个世界吧。

“这些东西都可以买，你怎么这么淡定？你是不是不信？”程烨然都觉得奇怪，“还是说你正在计划怎么驱鬼，把我赶走，把你夫君找回来？”

“我早就知道了，上次常婆婆过来，就跟我说过换人了。”沈云棠看着他的手机，“这几次你半夜出来，都是为了买东西？豆腐秘方？”

“你怎么这么聪明？”程烨然都惊了，这种情况下不是应该自己费力解释十几遍，对方怎么都理解不了，或者不相信吗？反正要是他，他肯定就不相信，一定要亲自验证才行。

而且看他提到原本的丈夫时也没啥反应，应当是没啥感情吧，可能对感情还不如跟他好呢。

“你出去散个步就救了个人，那人为了感谢你把祖传秘方送给你这件事本来就很扯。”沈云棠早就觉得不对劲。

“很扯吗？我还觉得挺有逻辑的。”程烨然想到什么，赶紧又说，“豆腐模具也是我买的，不是木匠做的，不是不想照顾你爹生意，我怕你发现，特意晚上跑到山上，不是去找别的女人了，我在这谁也不认识，就认识你一个。”

“那你前段时间消失了三天，是干什么去了？”沈云棠问他，“总不会是买了三天东西吧？”

这件事快成了沈云棠的心病，他无数次说服自己程烨然能回来跟他好好过日子就行，以前做过什么不要介意，可他根本就没法不介意。

“我想找回家的路。”程烨然叹了口气，想到那三天就累，他这辈子都没有跑过这么长的路。

“你很想回家吗？”沈云棠突然很理解他，他死后变成鬼魂到处游荡时就很想回家，后来真的回来了。

“想也没办法，我这辈子可能都再也回不去了，”程烨然说着搂住沈云棠的肩膀，很自然，像是搂着哥们似的，“你老公这辈子可能也回不来了，你只能跟我过了。”

“你不是喜欢女人吗？”沈云棠忍不住问，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问一次做什么，可能是期待听到不一样的答案吧。

程烨然其实挺喜欢现在的生活，完全没有幻想过以后找一个喜欢的女人成亲，他都想说这辈子就这样了，不如就俩人一起过一辈子得了，但想到沈云棠心里那么在意夏小五的发簪，他又没把话说出口:“这辈子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咱们先凑活过，等以后你找到喜欢的人，我也找到喜欢的人，咱家就和离。”

他说到这转头看了一眼沈云棠，“不过要是你喜欢上我，我也可以考虑考虑跟你继续过。”

他说这话时自己有一股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感。

“谁，谁要喜欢你！”沈云棠一把将他推开，“你还是找你的女人去吧！”

沈云棠说完气鼓鼓的快步先走回了家，心里难受的很，最开始他听到程烨然没去找女人还挺高兴，后来听到程烨然还是喜欢女人，他就难受，程烨然为什么就不能喜欢他？

未来的人回到过去，这件事也挺匪夷所思的，沈云棠躺在床上睡不着，无法理解，但想到自己和堂弟重生的经历，又觉得这世上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了。

……

过了两天，家门口多了一个箱子，沈云棠走到箱子前蹲下，前几天程烨然说他买了许多东西，看到门口多出什么东西也不要惊讶，但是程烨然买了什么他也没问，这几天他俩正闹别扭呢。

俩人把话说开之后，沈云棠就觉得他们跟以前不同了，以前是成了亲的夫夫，现在发现程烨然根本不是跟他成亲的夫夫，他连骂对方的底气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