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他和“完全体形态”的乔一安，谁能考第一。

这么多年, 很少有一次考试, 能让他这么兴奋了。

兴奋得他晚上躺在宿舍床上都有些翻来覆去睡不着了。

“舟神, 你该不会是有考前综合征吧？”

安静的宿舍里，冷不丁响起了乔一安的声音。

言舟：“我打扰到你了吗？”

乔一安：“倒也没有，我只是没想到，舟神考试前竟然也会紧张。”

言舟为自己辩解道：“我不是考前综合征，更别说, 这就是一次月考。”

乔一安点点头：“一次可能会考年级第二的月考。”

言舟听了这话，轻笑一声：“这么自信？”

乔一安今晚也有些睡不着，不得不说, 对于明天的考试, 他心里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从小到大, 他一直都是全校第一，哪怕是竞赛拿国一的时候，他都没有怀疑过自己, 只有在高三参加保送冬令营的时候, 他感受到了浓浓的学术氛围, 才有了一些挑战，对之后的大学生活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来到这里之后, 他原本还以为，他最大的挑战，是扮演好“乔一安”的角色，解决“乔一安”身边的狗血纠纷，努力不然自己进精神病院。

却没想到，会有意外的挑战。

“说起来，舟神，你是从小学开始一直都是年级第一吗？还是那种到了初中突然开窍，成绩直线上升的？”乔一安有些好奇，言舟是不是也和他一样，第一次在考试中体会到挑战。

“都不是。”言舟否认道，“我……”

言舟停顿了一下，“我和你一样，之前初中的时候，都会故意考差。”

乔一安一怔，果然白天的时候，言舟并没有发现什么，是他多心了。

放下心来的乔一安把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平躺在床上，问道：“为什么？”

言舟：“因为没有必要，我初中的学校不是很好。不知道你有没有‘菜中’的概念？”

乔一安：“那是什么？很菜的初中？”

言舟笑了：“可以这么理解，中考的时候，我无意中听到老师们在说笑，说那年中考，因为一个公司的赞助，区里会给中考状元奖励二十万。”

乔一安震惊了：“二十万？”

乔一安被保送北大，获得的奖学金，也不过才覆盖他的学费，早知道考状元会有这么多奖金，他就放弃保送了。

“恩，我当时听完，也非常惊讶，第一次体会到那种‘知识就是财富’的感觉。”

“然后，你就开始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成功逆袭？”

言舟：“恩，然后我就好好考了几次模拟考，考完发现，好像也不难。”

乔一安“啧”了一声，“这就是凡尔赛吧。”

言舟反问道：“你不这么觉得吗？”

乔一安：“不知道啊，我……”

差一点，乔一安就要把“我中考也是保送的，没有这种感觉”说出口了。

“我中考也没有好好考。”乔一安急速转弯。

“不过，”乔一安迅速转移话题，“舟神，既然你中考拿到了这么多奖金，为什么你还要做家教、还要做代练？”

言舟沉默了。

乔一安见言舟迟迟没有回答，他才意识到，他可能问错了问题。

一个高中生，能有什么需要用这么多钱的地方，这必然是言舟的家事了。

一阵沉默后，乔一安都准备打个哈哈和言舟晚安了，言舟开口说话了：

“是为了花钱为我妈治病。”

乔一安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言舟妈妈那张几乎没有被岁月侵蚀，仍旧很好看的脸。

“你见过我妈好多次了，没有觉得她有哪里不正常吗？”言舟问道。

乔一安想了想：“漂亮的不正常？”

言舟显然非常无语：“你不用故意说好话的。”

乔一安：“我说的是实话，我觉得按阿姨这个长相，哪怕是现在，带着你这么大的拖油瓶，肯定也有很多追求者，更别说是年轻的时候，根本不可能需要未成年的孩子给她治病。”

言舟听到这话，并不赞同地说道：“一个人，如果没有与其长相相符的智商的时候，会比普通人过得更痛苦。”

乔一安问道：“阿姨是有精神上的疾病吗？”

“恩。”

言舟显然并不想深入地告诉他更多的事情，乔一安也很明白自揭伤疤会更难受。

“不早了，睡觉吧，舟神。”乔一安开□□跃了一下气氛，结束这场宿舍卧谈会，尽管只有他们两个人，“明天还要一决雌雄呢！”

言舟果然笑了一声：“不用决了，我是雄的。”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乔一安：……

他气呼呼地把被子往头上一盖：“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