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凑合，不过学校保送的话，可能就要到高三了吧。”乔一安略微思忖，又问道：“我们学校推荐参加竞赛的名额是固定的吗？”

言舟显然提前了解过这些：“恩，大概3%。”

乔一安想了想他和丁谢之前的年级名次：“我们年级大概八百多个人，一门课25个名额左右？”

言舟：“差不多。”

二人说话间，已经把客厅的残局收拾的差不多了，言舟家购置的家具和装饰品的时候，充分考虑到了言舟妈妈的情绪稳定值，几乎在显眼的地方摆放的都是摔到地上不会碎的东西，因而，他们现在也只需要把碰倒在地的东西一一放回归位就好。

收拾完，言舟便去房间里拿资料了，乔一安站在言舟房间门口等他。

言舟的房间朝北，像是从储藏室改造成的，面积很小，窗户也很小，虽然是五楼，但采光并不是很好，现在才一点多，阳光已经不是很充足了。

房间里放了一张一米二的床和衣柜之后，就没有位置再放书桌了。

这也是言舟上了高中之后，她妈妈虽然知道自己需要人照顾，但还是强行要求言舟住校的原因。

言舟在初三以前，成绩并不太好，他妈妈对此也没有太在意，平时写作业都是在饭桌上写的，S市寸土寸金，这种面积的房子，没有自己的写字桌是很正常的。

走出去看看，十家里八家都是这样的。

而且初中毕业之后，高中和职中的分流率大约对半分，中考考不上高中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没考上高中，就要去念五年制的大专了，大专就不可能在区里念了，肯定是会去学校住宿的，就更不需要书桌了。

但言舟中考突然发力，成绩从原来的“3+2”大专都要出S市才能选选专业，一跃考了区状元，言舟妈妈这才突然意识到孩子大了，又能读书，需要一个独立的、能够思考学习的地方了。

她本来想和言舟商量把房子重新装修一下，但重新装修要钱，装修期间要出去租房子也要钱，言舟说什么都不愿意把攒着给她治病的钱花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她只能打消了这个念头。

后来，还是莫如菁提醒她，二中是市重点，肯定有学生宿舍的。

言舟一开始也不同意这个决定，但言舟妈妈比他更坚持，还拉了莫如菁一起向他保证，她会控制好自己，减少发病次数的。

言舟这才答应下来，但还是坚持如果他妈妈又发病，他还是会住回来的、

他妈妈这一坚持，就坚持到了现在。

“舟神，你们家这个户型和楼下莫妈妈家的户型完全不一样啊。”乔一安环顾言舟房间四周，几乎可能都不需要一秒钟，就环顾完了，他回忆了一下楼下莫亦然以前的房间，虽然也不大，但能看出来是一个正常房间的大小。

言舟：“我这件房间是储藏室改的，我们和楼下莫家是对门，他们是两房两厅的户型，我们是一房一厅。”

言舟把他床边衣柜的一列专门用来放他的学习资料，高中之前的已经都被他卖废品卖掉了，但高一到现在的书本和试卷，也快把这一列都堆满了，甚至他觉得高中这一年的资料，比他过去九年义务制教育期间的都多。

言舟翻了翻最上面的一叠，从中间抽了好几本书和试卷，对站在门口的乔一安说道：“找到了。”

乔一安走了进来，接过言舟手中的资料：“竟然有这么多？”

言舟：“恩，这些资料是我在贴吧上收的，我们上一届一个学长的，他去年参加的数学和物理竞赛，现在已经被保送了，本来这些资料他也要卖废品卖掉的，但正巧那段时间我问了他一些关于竞赛的问题，他就送给我了。”

乔一安边走边翻：“这个学长，难怪能被保送，正确率还挺高的。”

言舟把衣柜门关好，和乔一安一起走到了餐桌前：“是的，我前阵子做了几道题，你先看上面那本数学的，有几道我觉得有点疑惑的题目，我用绿色荧光笔画出来了，你看一下。”

乔一安闻言，认真分辨了一下这本书上的标记、才看了言舟用绿色荧光笔做标记的题目。

乔一安自己的书和试卷，一开始是因为他只有黑笔和红笔，但后来习惯之后，他也觉得两种颜色再加上不同的划线方式，其实也够了，还能看起来更整洁一点。但是他看了看这位学长的书，别说彩色笔了，他就差用上蜡笔了……

花花绿绿的，光水笔就能集齐七种颜色，荧光笔更是几乎把题干都画满了。

难为言舟能在这花花绿绿的记号里面找到一种他没用过的颜色做标记。

大约是因为这是绿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