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画先勾引我+番外(36)
见这群赫赫有名的鹰犬要走,众人刚要松口气,就听见常遇夏淡淡补了一句:“你留下,看着画舫上的人。”
众人刚放下的心,又立刻提了起来。
这……这是怀疑他们当中有赵福成的同伙?
“我,我是从外地过来的考生。”一个书生忍不住撇清自己,“我压根不认识那赵福成。”
常遇夏淡淡扫他一眼,一个侍者打扮的男子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常遇夏身旁,与他耳语两句,常遇夏立刻冷笑一声,朝那书生说:“宴上你跟赵福成交谈甚欢,你来洛阳的路费都是他出的,你不认识他?”
书生脸色顿时刷白。
其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
作为此次宴会的经办人,加上又是背靠忠勇侯府的大商人,加之本人又长袖善舞,宴上哪个人没跟他碰过杯,聊过天,谈过生意。
只有一人例外。
小侯爷面色阴沉了许久,忽然转头看向风满袖,眼神带着一丝怀疑跟埋怨:“风兄,你是不是提前得了什么消息?”
否则怎会在宴上对赵福成不理不睬,还说出“观此人面相,不久将大难临头”这种话。
风满袖沉默半晌,缓缓道:“没人提醒过我。”
提醒他的,是一幅画。
折腾了一整夜,到第二天,录完口供,好不容易才放人回府,顾不得换掉身上略带酒气的衣裳,风满袖反手将门一关,快步走到《贵妃图》前。
“你早就知道?”他问。
“是。”似乎一直在等他回来,他一开口,墙上的画立刻作出回复,“我早知道锦衣卫要找他麻烦。”
风满袖紧盯着画面,似乎想透过这画,看见她此刻的表情,半晌,才缓缓问:“……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楚秀心笑了起来:“我从画那知道的。”
风满袖:“画?”
“只要有画的地方,就有我的耳目。”她仍笑着,略带一丝天真得意,仿佛完全不知道自己说出了如何惊世骇俗的话,“你不能跟画聊天,我可以,是画告诉我,锦衣卫奉命来了洛阳,要抓赵福成这个敌国奸细。”
风满袖只觉背上一凉。
此话太过惊世骇俗,他不想信,可除此之外,还有别的解释吗?
“敌国奸细?”他有些沙哑道,“这也是画告诉你的?”
“是啊。”楚秀心道,“赵福成家的年画告诉我的。”
风满袖闭上嘴不说话,若将年画也算进去,谁家没有一幅画,你会防人,但你会防着你家门上贴的年画,墙上贴的观音图,乃至于小孩子随手在书上画的涂鸦吗?
如果楚秀心说的是真的,那世上所有人,在她眼前再无秘密可言。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风满袖问,“你曾经在赵福成手里待过吗?”
“不需要。”楚秀心道,“我先前不是说了吗,有画的地方,就有我的耳目。”
顿了顿,她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无论这幅画离我多远,但它看见的,我就能看见,它能听见的,我也能听见,哥哥,我非《天女图》,不能辨古董,聚富贵,我乃《贵妃图》,可晓过去,解秘密!”
第19章 追求
晓过去,解秘密。
这就是楚秀心赋予《贵妃图》的新能力。
毕竟与《天女图》时不同,《天女图》面向的是普通人,是愿意拿命去博个前程富贵的穷人,地皮混混,江湖浪人。
而《贵妃图》生来富贵,它面向的是洛阳城最有钱有势的那批人,他们当中许多人,从来没缺过钱,别人家用来当传家宝的古董碗,放他们家可能真的只是用来喝水。
这种人,你拿“辨古董,聚富贵”诱惑他们,他们只会付之一笑,绝不会被你牵着鼻子走。
什么样的东西,才能引起这群人的热议,进而让他们放下矜持,竭力争夺?
“是秘密。”沈临笑眯眯的给了她答案,“越是位高权重的人,身上越多秘密,也越怕被人知道……尤其是被对手知道。”
楚秀心接纳了他的意见。
至于秘密从哪里来?楚秀心没这方面的渠道,但沈临不同,这个前锦衣卫知道太多事了,尤其是达官显贵,以及他们身边的亲信,几乎人人都有把柄捏在他手里头。
譬如赵福成。
“如何?”客栈内,沈临候在《天女图》前,伸手接她下来,“他信了吗?”
“哪有那么容易。”楚秀心摇摇头,“他戒心重,不自己打听清楚,不会信我说的。”
“那就让他去打听。”沈临懒懒道,“反正我给出的消息都是真的,赵福成前年就被锦衣卫的人盯上了,怀疑他是居东国派来的奸细,之所以这么久按兵不动,是想顺着他这条线,钓出他身后的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