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画先勾引我+番外(70)
“呵呵,我不信!你才不会娶我!”楚秀心双手握着簪子,这一次无论如何也得要他死,她笑容扭曲,“还是让我杀了你吧,放心,你死后,我一定下去陪你!”
“呵呵,那可不行。”裴御京压根不信她的话,一样面带笑容,一样谎话连篇,“你,我娶定了。择日不如撞日,不如我们今天就成亲吧。”
俩人嘴上像对情人,动起手来却像仇人,谁也不肯手软,最后还是裴御京技胜一筹,他身份特殊,虽然不会武功,但还是会点保命的手段,找到机会,手刀往楚秀心脖子上一砍,楚秀心顿时两眼发晕。
裴御京唇角一弯,伸手要去接她,却见她摇摇晃晃的将手往身旁一扶,扶的柜子摇摇晃晃,结果放在柜子上的一只盆子砸下来,当一声砸在裴御京头上。
扑通——最后两败俱伤,两个人晕在了一块。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等裴御京醒过来时,四周漆黑一片,只远处传来打更声,由此辨认,已经是三更天。
“……这女人,真是半点亏都不肯吃。”裴御京扶着发疼的脑袋,踉跄起身。
他点亮了桌子上的烛台,然后端着烛台,走到楚秀心身旁。
灯下看美人,美人更美。
更何况楚秀心身上有一种异于常人的气质。
刚强又柔弱,满腹心机又天真单纯,不择手段又严守底线……她身上有一种矛盾重重的气质。
像一轮因为受了伤,掉进池水中的月亮,让人迫不及待想要捞起来,又怕只捞到一手倒影。
“说你是探子,又好像不是。”裴御京垂眸看着她,“你不关心我是什么人,背后是谁,有什么目的,你单纯就只是想杀了我,我跟你有仇吗?”
这真是难以理解。
他一向与人为善,从来不把事情做绝,哪怕结仇,也不会结下生死之仇,她为什么这么恨他?
查一查吧,他心想,也许问题不出在她身上,出在她身边人身上。
一只手端着烛台,另外一只手将楚秀心从地上捞起来,她轻轻哼了一声,吓了裴御京一跳,等了一会,见她仍然昏沉沉没能睁开眼,才松了口气,把人扶到了床上。
这时候,只要他把被子一掀,就能注意到被楚秀心临时压在被子下面的《天女图》,但天意如此,他的目光被枕边另外一样东西吸引了去。
那是一封写好之后,一直没来得及寄出去的信。
信封上写着收件人——沈临。
裴御京眉头一挑。
世上叫沈临的人很多,但只有一个值得他注意。
他把信拆开来看,看完以后,若有所思一阵,忽然转过身,从地上捡起楚秀心落下的那根簪子。
仔细一看,这其实是一根男式簪子。
材质极好,但更叫人惊叹的是做工,簪子上的花纹初看极自然,仿佛天生的纹路,但对着烛火慢慢将簪子旋转一圈,会看见这花纹竟正好是个花体的临字。
“呵呵。”裴御京笑了起来,“是你啊。”
大雪,京城。
“报,飞马传书。”
沈临已经在打点行装,准备回洛阳了,这时候又接到飞马传书,他转过头,面无表情道:“常遇夏能不能消停?”
他对这个人已经无语了。
上次的信里还藏了一把头发,他演什么呢?演之前能不能把那把头发先拿去洗洗?头发很久没洗油腻腻不说,上面的臭男人味风吹十丈远,但凡长了个鼻子的,都不会搞错啊!!
沈临已经把信连同头发一起烧了,并考虑这次回洛阳,把常遇夏也一起烧了。
“这信不是常千户发的。”送信人小心翼翼道,“是从金石馆发出来的。”
“金石馆?”沈临挑了一下眉头,伸手道,“把信给我。”
拆开信封,他先楞了一下。
因为这封信里,也有一小团头发,用一根红线系着。
发丝又细又凉,握在手里,跟握了一团流水一样,沈临犹豫一下,将那团发丝凑到鼻子前,小动物似的嗅了嗅。
“姐姐……”他低低唤了一声,然后急忙拆开手里的信,心里默读道,“曾怨君不辞而别,如今每每忆起,却只余感念,感念上天,让你我相遇……”
不敢错过任何一个字,不忍错过任何一个字,他将这封信来来回回读了好几遍,最后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句。
“此事完后,若我还活着,我会去找你。如果我死了,那便死了吧……我已无遗憾!”
沈临呵呵一笑,离他最近的茶桌刹那间粉身碎骨,化为尘埃。
四周下属噤若寒蝉,送信人更是骇得后退好几步,怕他殃及池鱼。
“死?”沈临慢吞吞将那封信揉成团,然后当成心爱之物,一口一口吞吃入腹,半点不给别人,最后舔舔嘴,笑容艳丽,“其他人全死光了,也不许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