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只想要GDP/笑死,谁还不是个SSR+番外(409)

从小到大,她没有得不到的东西,别说是宫里的姐妹们,即便是皇子,乃至于东宫和太子妃,都需要低三下四的讨好她。

在她心里,父亲一直都是一个温暖的符号,在外人面前高大威严,在她面前,却是慈爱温柔,同寻常人家宠爱女儿的父亲并无任何分别。

而父亲对于母亲接近于举世无双的宠爱,也让她很小的时候就下定主意,一定要找一个像父皇对待母妃那样来宠爱自己的男人!

可是现在邬二郎却告诉她,从前二十多年所固有的认知其实是错的,父皇诚然宠爱母妃,但他更爱权柄,为此,他甚至可以操纵他人,将母妃送上死路……

还有自己。

九公主跪坐在地,失声痛哭。

甚至顾不得这种行径可能会惹得门外的仆婢们注意了。

邬翠翠回到此地之后,深受天子和皇后羞辱,诚然难堪,可她其实已经避开当初太上皇狼狈退位、天子夫妇二人意气风发的那个风头了。

而她,贵妃之女,从前在宫中风头无二的九公主,才是天子与皇后最恨的人。

九公主几乎不敢回想自己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

母妃死了,父皇退位,她数次为昔日的东宫夫妇所□□,甚至于被皇后使唤,打着小姑侍奉长嫂的名义给她捧痰盂。

这也就罢了,连带着她的孩子也瞬间低人一等,新帝的皇子居然堂而皇之的让她的儿子趴在地上当马骑,九公主也是一个母亲啊,看见自己的亲生骨肉被人当成牛马驱使,真是心都要碎了……

那段时间,她大把大把的掉头发,成宿的难以成眠!

这些事情,父皇都是不知道的。

她以为父皇是不知道的。

每每到了父皇面前,她都挤出一副笑脸来,知道他老人家心内愁苦,所以更不肯叫他为自己忧心,即便父皇再三问新帝有没有难为她,她也都笑吟吟的说没有,长兄待她甚好,可是现在……

如果父皇其实都知道。

如果父皇打从一开始,就跟长兄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长久以来她所蒙受的那些羞辱,还有她的一双儿女所承受的痛苦,他其实只需要说一句话,新帝夫妇就会有所收敛。

可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冷眼旁观,当一个置身事外、颐养天年的无权上皇。

这个残酷的真相,叫九公主几乎跌进了绝望的地狱之中。

来自陌生人的冷箭只会让人心生仇恨,但来自于至亲的冷箭,却会让人在心生仇恨之前,先一步痛心断肠!

守在院外的仆婢们听见动静,不由得匆忙前来,隔着门问道:“公主,您怎么了?”

邬二郎唇边溢出了一丝冷笑,却并没有再度威胁她为之描补。

因为他知道,无需威胁,九公主就会自行替自己遮掩的。

野心是男人与生俱来的催化剂,而女人却与男人不同,有时候,她需要一些剧烈的情绪推动,才能走上那条路。

譬如仇恨。

果不其然,九公主没有在人前表露出任何异常:“我无事,只是忽然思念驸马,因而伤怀……你们都退下吧!”

侍从们为之迟疑,侍奉她长大的乳母在外道:“公主,奴婢进去陪陪您吧?”

九公主的声音略略柔和了几分:“嬷嬷,我真的没事,让我自己静一静。”

众人这才退去。

九公主转过脸去看向邬二郎。

黑夜之中,她眸子里绽着利刃一般锋锐的光:“如果你想为她们报仇,现在就可以杀了我。我只有一个请求,这件事情与两个孩子没有关系,且他们也是邬家的骨肉,你不要迁怒于他们!”

邬二郎却问她:“事到如今,公主仍然决定继续站在天子和太上皇那边吗?”

九公主默然片刻,终于黯然道:“我没有办法。”

她低声道:“我在邬家看不到希望,我只能站在他们那边。即便知道是他们联手害死了母妃,把我当成傻子戏耍,我又能怎么样?”

“若我是孤身一人,那怎么都好,我可以求一时之快,但我有放不下的人,就注定我无法孤注一掷。”

邬二郎听罢,亦是默然,最后却将手中匕首收回,喘着粗气,颓然的坐到了凳子上。

“我带了药箱,你来给大郎包扎伤口吧。”

九公主怔然道:“你,你不杀我,为母亲和文娘报仇吗?”

邬二郎蜷缩在阴影里,心绪低迷,百般愁苦、万般无奈:“害死她们的是太上皇,是天子,你只不过是他们手里的一把刀,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他痛苦的捂住头:“你死了,他们马上就会怀疑到邬家,我也会死,大郎和英娘已经没了父亲,我的几个孩子也已经没了母亲,难道真的要让邬家所有孩子,都成为无父无母的孤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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