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狗血文里做老师+番外(6)

祝青臣虚扶了他一把:“不必多礼,离明年春试还有些时候,你回去静心念书,若是有不通之处,尽管来找我。”

“是。”裴宣实诚地将额头磕在地上,“夫子恩情,裴宣没齿难忘。”

裴宣迟疑了一会儿,轻声道:“只是……夫子,我还有一事不解。”

“你说。”

“今日门外许多学子等候,夫子为何唯独选中了我?”

“这个……”

祝青臣顿了顿,他总不能说“因为你是阴郁受,你以后会跳城楼,所以我选你”吧?

裴宣殷切地望着他,祝青臣回过神,顿了顿:“从前路过你家酒坊,曾见你在柜上一边帮忙,一边看书,你是个勤奋的好孩子,不当困顿至此,应当更进一步。”

裴宣被他这番话感动得眼泪汪汪。

寒窗十年,原来他所有的努力,都是被人看在眼里的。

祝青臣拍拍他的肩膀,叮嘱道:“文章改好了,就来找我。往后若是有事,也可以来找我。临近春试,不要被无关紧要的事情迷了眼睛。”

裴宣看着他,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多谢夫子提点,我记住了。”

“嗯,去吧。”

“是。”

裴宣起身,一边朝他行礼,一边往后退走。

祝青臣欣慰地看着他。

系统坐在案上:“宿主,我想我不用给你加年龄了,你这副表情,真的好像老夫子。”

祝青臣收敛了笑容,恢复气鼓鼓的样子:“住口,我还没跟你算账呢,收上来这么多文章,我怎么看

得完?”

裴宣将夫子批注过的文章好好地收进怀里,抹抹眼泪。

小厮把他送到偏门前:“裴公子,慢走……慢哭啊。”

裴宣刚离开学官府,另一边,敬王殿下便背着长弓,骑在高头大马上,由一众友人簇拥着,从长街拐角处过来。

他们正要去游猎。

敬王凝眸看了一眼,随口问:“那不是裴宣么?他怎么从祝夫子的学官府出来?”

身边的友人答道:“回王爷,今日祝夫子休沐,学生们来拜见,祝夫子亲自点了一个叫做‘裴宣’的学子进去。王爷认得他?”

“裴宣?”其他人咀嚼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

“你们不记得?”敬王淡淡道,“城外有家裴氏酒坊,游猎时经常在酒坊里歇脚,裴宣就是酒坊的公子。”

旁边人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敬王继续道:“他已过了秋试,只等明年春试与殿试,你们呢?连个秋试都没过。”

有人梗着脖子,嘴硬道:“我等仰仗祖辈荫封便足够了,哪里要去凑科举的热闹?再者说了,不过是科举一时失利,论才学胆识,裴宣未必比得过我们。”

“就是!”

敬王笑了一声:“可本王记得,有一回你们喝多了,随口议论朝政,他低着头,驳斥了两句,你们都哑口无言。”

这些人讷讷应道:“……是。”

“倒是有意思。”敬王转了一下拇指上的扳指,低声道,“祝夫子也算是慧眼识人,本王盯了这么久的人,他也瞧上了。”

他提高音量:“先去游猎,中午依旧在裴氏酒坊歇脚。”

他松了松缰绳,身后从者如云,队伍驰过长街,扬起满街烟尘。!

第3章 殿试被毁(3)

送走裴宣,祝青臣开始给学子们送上来的文章做批注。

小厮在一边陪侍,帮他磨墨沏茶。

送上来的文章有点多,但祝青臣也没有敷衍了事,而是一字一句认真地看过去。

他一边写字,一边抬起左手,衣袖往下滑了滑,他拿起一块绿豆糕,塞进嘴里。

小厮笑着把点心往他那边推了推:“夫子多吃点。”

“嗯。”祝青臣把点心咽下去,随口问,“这些学子,都不是学宫的学生?”

小厮应道:“若是学宫的学生,也就不用等到夫子休沐,再来求见了。”

祝青臣笔尖一顿,又问:“学宫不收寻常百姓?”

“倒也不是不收,太祖皇帝刚开国时是收的,只是现在……束脩越收越高,也就只有权贵人家出得起了。”

“原来如此。”

寻常百姓贫寒,却始终无法接触到学官这样的人物,只能日复一日地挤在门前,等候召见。

原书里,裴宣在殿试前夜被人□□至此,最后竟然不了了之,反被治罪,想来也有这个缘故。

他势单力薄,连一个像样的老师都没有,连几个交好的同窗都没有,谁会为他伸冤?

恐怕连他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都没人知道。

这不是裴宣一人的冤案,是所有贫寒学子都可能遇到的祸事。

祝青臣叹了口气,又伸出手,再拿一块点心,要塞进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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