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卷了整个修仙界[穿书](106)
感应到长明城主人的灵力波动,大铁门内里传出机括转动声,似乎在响应某种召唤。
紧接着,这座封锁着修仙界最大秘密的铁门,终于慢慢地、缓缓地在两人面前开启了。
铁门之内是黑暗,黑暗之中是满室的红光。
那是无数道封印,赤红的旋转着的反复的法阵层层叠加,灌注了修仙界百年来最强力的咒术与秘法,偌大个漆黑空间内从上到下只看得见那些威严煌煌的禁咒,就好像天罗地网般死死封存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光是看就足以让人眼花缭乱,心神恍惚。
满身缠着绷带的黑衣人就那么站在成百上千的赤红法阵之前,望着被封存的怪物。
那是红光之后唯一的黑影,庞大到遮天蔽日,却又被迫龟缩于此,就好像把一头狮子关进了狗笼里。
就算这么多法阵限制着它的力量,就算这么多法阵拘束着它的存在。
它也依旧是庞大的,可怖的,甚至连一个呼吸都能震得密室的地面微微颤抖。
满室阴冷威严的红光中,那虎头的狰狞怪物站起了身,嘴中突出的獠牙被咧了出来,皮毛上布满经年的伤痕疤迹,脸上一道深深伤痕毁了那怪物的右眼。
——“慢死了,南宫梼。”
穷奇用仅存的那只左眼盯着绷带人,喉咙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声,震得密室墙壁都在簌簌往下掉灰尘。
“在坟墓里埋了这么百千年,真把你脑子埋傻了吗?”
第50章 罚跪
正如芈渡所说的那样, 她今天的确回来得很晚。
孤寂静默的一念峰向来会因主人的归来而倍感热闹,谢授衣远远就听见了芈渡气急败坏的跺脚声。果不其然,他师妹一回来就蓄力开始大倒苦水,表示再也不想应付那些长老什么的了。
“不想付出代价, 又想坐收攻破长明城的红利, 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芈渡抱臂在屋里走来走去,眉眼间略带不忿,“玄蝎那个乐子人也完全没有要帮我忙的意思, 就知道在旁边笑嘻嘻看热闹!”
“还有风临深, 那家伙不仅迟到了,脸色还特别不好看, 简直没一个靠谱的!”
谢授衣垂眼眸笑, 时不时开口顺应几声, 再就没怎么说话。
芈渡知晓他心事, 笑嘻嘻地把脸凑过去,顺毛似的夸赞道:“师兄, 你长得真好看。”
纵是她师兄再满腹心事, 听闻这句还是不禁笑了笑,伸手拍了她脑壳一下:“油嘴滑舌。”
“师兄不想让我去攻长明城, 我知道的。”
芈渡坐到谢授衣身旁,揪自己身边的草玩:“我还以为, 师兄这次又得长篇大论地想说服我。”
“长明城不能破, 楚凄然也的确还有用, ”谢授衣淡淡地笑了一下, “再说,我终究是拦不住你的。”
就像当年, 他拦不住惜伤君赴死那般。
他把芈渡手中揪下来的草接过,问道:“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明后天,越早越好,”她摇摇头,“大家都害怕长明城妖王破封,都催着早点走——我先前与那巫蛊族对招几局,敌人确实不是善茬。”
谢授衣低头编着草环,似对此并不担心,连问及的语气都好像很随意:“你心意已决?”
“......是,我意已决。”
两人接下来便没再说话,谢授衣编织草环的动作似乎也放慢了许多。
直到天边炸雷似的一声呼唤,撕破了两人周遭颇为微妙的宁静——
白影盘旋,是小白龙边在天上乱窜,边大声嚎叫:“尊者!尊者!!”
“药宗那个小朋友,对,就是温槐,他非得要上一念峰找你!谁劝也不好使!”
芈渡似乎对此早有预料,幽怨地拄着脸看天上那道飞旋的白影子,眉眼低下来:“我就知道他得来......这一对师徒,就没有一个能让我省心的。”
她理理衣衫起身,往前走了几步,忽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回过头,看向自己的师兄。
“大师兄,我记得你十多年前,在门口那棵桂花树下埋过一坛桂花酒?”
芈渡笑了起来,黑瞳璀璨而毫无阴霾,声音清亮得一如往昔:“等我把楚凄然救下来,大胜归来,你就把那坛酒开了吧。”
“咱们好好喝一晚上,不醉不归,如何?”
山间的夜风太薄凉,衬着芈渡的眼神热烈温柔。
是天道千百年来都不曾触及过的温软。
谢授衣低头笑了笑,指尖捏着草叶的力道却微微一紧:“好,就这么说定了。”
等你大胜归来,我便陪你开那一坛子酒,好好喝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