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卷了整个修仙界[穿书](125)
南宫梼很用力,温槐的脖颈都被掐出了一道深痕,声音陡然就被摁在了喉咙里发不出来,只能发出类似咳嗽的赫赫声。青年被对方掐着脖子拎了起来,就好像在拎一只轻飘飘的小鸡仔,连双脚都悬空着。
修士的听觉很敏锐,随着南宫梼的动作渐渐收紧,楚凄然甚至能听见温槐脖颈处的骨节,发出的咔擦声。
楚凄然指甲深深陷进血肉模糊的掌心,她身后,是嘻嘻笑着看热闹的穷奇。
“他会死的哦,他真的会死哦。”
穷奇看热闹不嫌事大,添油加醋地蛊惑:“那个无情无义、连爱恨都不会的天道有什么好的,比与你朝夕相处的徒弟还重要?你怎么这么护着那东西?”
“快说出来啊——不然那个孩子,可就真的没命了哦。”
*
另一边。
长明城,广场。
风临深脸上带着血,那滴泪染了鲜血滑下来,一直滑到了他尖窄的下巴。他神态淡漠冰冷,眼中带着浓浓的杀意,一时间显得那滴泪无比诡异,诡异得好像不该由他的眼中滴落。
那杀意太浓,不像是在开玩笑。
风临深,就是要杀了柳成霜。
少女嘴唇动了动,眼神一时间无比惊愕。那把长剑的剑锋就在她脖颈处悬着,稍稍用力就会淌出鲜血来,以风临深的实力,瞬息之间就能斩下她的头颅,甚至容不得她过多挣扎。
柳成霜甚至以为,风临深还在幻境里没回过神来。
“剑尊阁下......是我,我是......”
“我知道你是谁。”
风临深淡淡地打断了她的话:“我现在,很清醒。”
柳成霜:......但你现在看着也不像清醒的样子吧?!
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顶着风临深那身凛冽威压开口:“剑尊阁下......这是何意?”
风临深那双冰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声音很冷,甚至含着一丝潜藏了无数时光的颤抖。
落到柳成霜耳畔时,他话中甚至带着近乎崩碎的绝望“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想打破命运吗——气,运,之,子?”
最后四个字似乎是从他齿间硬生生挤出来的,说得柳成霜简直有些猝不及防。
她想辩驳自己的身份,却又忽然想到刚刚迷雾中的声音所说所做的一切,辩驳的话卡在唇边,半晌也只憋出了一句:“我,我不知道我是......”
“没关系,我知道。”
风临深扯了扯嘴角,却流露不出半点笑意,只余风霜般的苦涩:“确切来说,我从见你面第一眼开始,就应该知道的。”
*
芈渡说的没错。
幻境是巫蛊族的拿手好戏,最善破入人的心房,挖掘出其中最支离破碎,最绝望的回忆,加以润色与修改。
最后构建出一场噩梦或美梦,引入沉沦其中,无法自拔。
而风临深。
四方大能之中心思最重最阴冷的风临深,在幻境中,回到了自己百年前的过去。
他的过去里有连绵不绝的、会在阳光下反射出金色光彩的雪山,还有双翼展开能飞越雪山的鸟,欢快鸣叫着飞越万千翩然的时间。
剑境就位于雪山怀抱之中,古老又寂静,只有不畏严寒的修士才能到达那里。
剑境的前任境主,风临深的师尊,是一个很好的人。
与他的牌友惜伤君或楚宗主都不同,境主性情豪爽大方,非常爱护自己门下的弟子们。
风临深当时是境主最小也最关照的弟子,上面有十多个师兄师姐,称得上一句团宠。
那时的他,是雪山群中剑境内最负盛名的少年天才。
少年天才不爱说话,只喜欢独自在雪山脚下练剑,剑气冰寒间可以冻结一树盛开的桃花。
小小的风临深长得好看,又不爱笑,板起脸来非但不吓人还很可爱。
那些师兄师姐没事就喜欢逗他,连带着他师尊也乐意逗他,总拿着串糖葫芦放到风临深面前馋他,说什么只要他笑一笑糖葫芦就归他。
当时风临深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大人就不该吃甜食,因此总会义正言辞的拒绝。
师尊纳闷地看了眼他,随后默默把糖葫芦收了起来。
“隔壁惜伤君那小子明明说,他那几个小兔崽子弟子最喜欢吃甜的啊,”他挠了挠头,“你这孩子,好怪。”
境主喜欢打麻将,每次几个大佬的麻将局都是他凑起来的。
可有一次麻将局散了之后,境主单独把他叫到了剑境大殿里。风临深还记得那大殿又白又冷,冻得他浑身都要打哆嗦,他师尊难得收了笑眯眯的神采,叹息似地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