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卷了整个修仙界[穿书](181)
说着,天道化身放缓了声音,语气带着些无奈的惆怅,尾音却克制不住地上扬:“说起来,这已经是我单相思的第一百年了......”
芈渡被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
她多么希望自己能被呛死在这里。
谢授衣停了话头,体贴地给芈渡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
芈渡破天荒地没敢接,还往床上缩了缩。
谢授衣轻轻叹了口气,垂下眼帘,似惋惜道:“连师兄的水都不接了吗?”
病弱美人装可怜的杀伤力是巨大的,更别提装可怜那人还是芈渡的亲师兄,杀伤力翻倍。
可怜堂堂镇魔尊者脸上神情五味杂陈,到底还是心虚地蹭过去,把那杯温热的茶水接了过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觉得,就,现在的情况好像不是很适合谈恋爱,而且我其实也没有那方面的心思......我......”
她从穿书前十八年到穿书后三百年,都是男人手都没拉过的母胎单身啊!!!
打架她能一个打十个。
感情方面的事情她是真的一窍不通啊!
更别提对方还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师兄。
见芈渡眼神飘忽神态绝望半天没说出来话,谢授衣反倒笑了起来,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就好像卸下了长久以来背在身上的累赘,连神态都轻松了些。
“阿渡,不必如此为难,”他平和地望着她笑,“我说过,你一直有拒绝的权利。”
“我也并非在向你索要答案。”
芈渡肩膀微微一动,似乎是松了一口气,忽然又听师兄柔声道:“我记得,在你们那个世界,告白完的流程应当是追求吧?”
谢授衣身子前倾,眸光温柔又璀璨,芈渡看得清自己的身影倒映在那泓春水般的颜色里。
“阿渡,”师兄问,“我可以追求你吗?”
“请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追求你吧。”
*
站在门外杵了半天的叶醇终于被叫进屋里时,卧房里的气氛似乎比之前更为诡异沉默。
他师姐坐在床上神情绝望而恍惚,就好像遭受了什么了不得的大打击,那嘴欠讨打的性子也发挥不出来了。
倒是师兄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近些年来叶醇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师兄心情这么好,谢授衣唇边那抹标准的笑都好像真实了许多。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走后,这间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那跟可怜的叶小醇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是一个不想当电灯泡的宗主师弟而已。
叶醇面不改色大步走到师姐面前,望着师姐那憔悴的求助性目光,似乎迟疑了一下。
但作为惜伤君座下最敬业的亲传弟子,他还是怜悯地看了师姐一眼,旋即坐下准备说公事。
“昨天玄蝎来看你的时候,说魔城那边有了南宫梼的线索,”叶醇道,“很重要的线索,事关南宫梼的身世与目的。”
“介于你伤得太重,他让你等修养好,便带药宗和剑境的人立即前赴魔城。此事事关重大,拖延不得。”
说到了正事,芈渡总算打起了些精神。
“线索?还真让他找到了?”
“是啊,毕竟是沉烟的请求,玄蝎怎么会置之不理呢?”叶醇苦笑了一下,“巫蛊族现存于世的古籍数量稀少,当年那场纂位之战又对魔城中心带来了不小的影响。能查到这些,估计也是废了大功夫。”
“昨天玄蝎过来看你的时候,顺路又去找沉烟了。”
芈渡冷笑一声:“是为了去找沉烟,顺路来看一眼我吧?”
不用想都知道,玄蝎又是来劝她小师弟跟他回去的。
苏沉烟本名玄烟,是玄蝎的亲弟弟。
玄蝎昔日曾是魔城最不受重视的皇子,由老城主的情人私生而下,受尽白眼。
苏沉烟则是老城主宠妃的嫡子,荣华富贵应有尽有。
两人本该毫无交集,可宠妃怀一丝善念之心,平日里经常帮衬玄蝎生活用度,才使其逐渐成长。
百年后,魔城的老城主造孽太多寿数耗尽,听信巫蛊族的邪门歪道,要拿魔城皇嗣的血肉炼制长生药。皇嗣惨死于老城主之手,唯有玄蝎手段最毒,带着玄烟硬生生杀出魔城,保得性命。
为了逃出魔城,当时的玄蝎与苏沉烟的生母做下交易。
事发当日宠妃甘愿吞下毒酒,以命拖住了老城主的杀戮,换得二人苟延残喘之机会。
彼时前有杀手拦路,后有骑手追截,玄蝎亲手将弟弟丢在了正道地界内,只身奔赴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