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卷了整个修仙界[穿书](184)
但对于这件事,自始至终,谢授衣都没有进行过半点阻拦。
只是在芈渡临走之前,蓬莱宗的大师兄亲手为其系了腰带,眼眸色泽浅淡,像是蕴着平静深沉的湖泊。
宗主殿长明灯幽微,像是不可道破的秘密。
苏沉烟早就听叶醇说了师兄师姐的事。
两个师弟相当有眼力见,彼时一个低头批文件,一个抬头给自己涂凤仙花的蔻丹,既装瞎子又装聋子,就当宗主殿内没有对面那俩人。
“师兄最近格局很大嘛,接连好几次都任由我胡闹,”芈渡乖乖摊开手任她系腰间丝带,有点惊奇道,“要是放在往常,你肯定要连着阿醇带沉烟再带上我全骂一遍,骂三天词都不带重复的。”
苏沉烟:“喂......”
他无力的反抗很快就被旁边的叶醇按下去了。
谢授衣似乎没听见,只是以半透明的指尖非常严谨地替芈渡系上了腰带,还结了个漂漂亮亮的同心结。其严谨程度就好像,这是他最后一次给芈渡系腰带了似的。
“拦你们又如何,骂你们又如何?”他异常平静地说,“该发生的事情,总会发生的。”
听师兄这么说,芈渡忽然觉得有些异样。
她蹙起眉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谢授衣站在她面前,眼神淡淡地望着师妹的脸:“还记得我跟你说过吗?命运这种东西,拨乱它一根细弦,都会造成不可估量的变化。”
“你昔日做出的选择,总会在未来的某一瞬间被回应。”
“那一瞬间,或许就是此刻。”
*
与此同时。
刚回到卧房休憩的南宫牧浑身披着将入夜的暮色,沉沉阳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太长。
投到对面的墙上时分割成无数幻象,漆黑里似有什么悄无声息地探出了手,轻轻按住了他的肩膀。
南宫牧陡然间痛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苍白手腕上巫蛊纹印霎那间如同有生命般攀援而上手臂,神经末梢传来的剧烈痛楚让他浑身都在抽搐着。
少年伸手撑住木制桌面,如同窒息般死死扼住自己的脖子,视野里混沌一片。
耳畔,那魔鬼般的低笑声于痛苦与绝望之间若隐若现,缭绕不休。
“要到了......要到了哦.....”
“你身为南宫牧的、最后的时刻......马上就要到啦......”
第85章 不死墓
芈渡不是第一次去魔城。
当然, 想必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上一次去还是在百年前,那时芈渡第一次担起蓬莱宗的责任,前赴魔修境内去会见玄蝎。
两人彼时都还年轻,芈渡对玄蝎的第一印象就是杀马特, 不好好穿衣服还挂了一堆金链子猫眼石, 这不是杀马特就是地主家的傻儿子。
玄蝎开口后, 芈渡又对他有了第二印象——没礼貌。
百年前的玄蝎刚把亲爹蹬下皇位狂得没边,一张口就朝芈渡要苏沉烟的归属权,两人话不投机险些在魔城干起来。
相比起玄蝎的糟糕礼仪, 似乎夜长昼短的、总是笼罩在夜色之中的魔城, 也不是那么可怖了。
四方大能会晤的消息被封锁得很严。
芈渡抵达魔修大殿内时,其他三方大能已然聚集在此处。
玄蝎向来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他在古朴宏伟的魔尊大殿内摆了茶桌茶椅小烤炉, 随手披了件紫袍便坐在了正中, 身上金饰宝石叮当响动, 脚边还摞着一堆年头看着就挺久的书籍古册。
相比起芈渡百年前来此的景象, 如今的大殿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昔日老城主喜欢奢靡华美的壁画与装饰,大殿内曾一度如同博物馆与收藏室。而现在, 那些纸醉金迷的物件尽数被撕烂摧毁, 巨大铜柱上隐约还能看见黑焰焚烧的痕迹。
玄蝎把老城主所布置的一切、所沉溺的一切,尽数摧毁得渣都不剩。
“我讨厌正道在此逗留, 咱们直接说正事吧,”人一聚齐, 玄蝎立马开门见山道, “早点说完早点利索, 省得有人不放心, 我可不想挨雷劈。”
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在暗示芈渡。
后者冷冷哼笑,把胳膊一抱身子一仰:“怕雷劈?有本事你也找靠山。”
眼看着两人又要开始斗嘴呛呛起来, 风临深一如既往发挥了自己扶正话题的作用,从根源制止了正邪大战的导火索:“说正事。”
说着,剑尊漠然一瞥玄蝎,语气淡淡:“把我们全叫到这儿来,你最好是有非常重要的线索。”
玄蝎嗤道:“放心吧,只怕你们心理素质低,承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