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卷了整个修仙界[穿书](201)
“兄长,你不应该让我活下去的。他们说的对,死去的本该是我。”
“如果你现在在这里,肯定要比我做得更漂亮吧。”
听见妹妹绝望的声音,楚家的长子反而轻轻拍着对方的肩膀,笑了起来:“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梦梦。莫要说我,就是药宗历代的宗主在此,也不会比你做的更好了。”
“我们药宗的人啊,什么都救得了,唯独医不得心病,救不了自己。”
所以当年名满天下的圣手宗主,会在死后化为傀儡,杀死自己曾经至亲至爱的家人。
所以最负盛名的医修天才,会甘愿拿起自己不擅长的刀,与父亲化为的傀儡同归于尽。
药宗救人救世功德圆满,却总是救不了最想救的人,挽回不了最想挽回的事物。
“所以啊,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她的兄长垂下眼帘,冲她露出略微有些哀伤的笑容:“不论他人怎么说,梦梦一直都是我们的骄傲。”
“过去是,现在是,未来也会是。”
*
“正如你们猜测的一样,南宫梼是千年前来到这个世界的穿越者。”
“在穿越之前,他与你一样,都是现代世界的人。”
不死墓似乎丝毫不关心城楼上即将发生的一切,只是不紧不慢地看着芈渡,说话的口吻好像在讲一个很漫长的故事。
他说:“那个时候的南宫梼,算不上什么很成功的人。”
“他是一个野心勃勃却无人欣赏的、孤独失利的艺术家,是一名愤世嫉俗的画家。”
这是个很老套的、甚至在那个世界称得上稀松平常的悲剧式故事。
失利的画家妄图画出一幅名动世人的作品,从而忽略了妻子与曾经最爱的亲生女儿,发狂地寻找着自己的灵感。不堪孤独与冷暴力的妻子最终与他离了婚,带着女儿离开了他。
数年后,仰慕画家父亲的女儿也成了一名艺术生,在大型赛事中取得了优秀的成绩,得以保送名校。
女儿欣喜若狂,连夜打车想要把奖状带给父亲看——尽管那是一位缺席她人生许久的、糟糕的父亲。
那天晚上下了大雨,路上的状况很糟糕,出租车司机又喝了点酒。
等南宫梼得知消息时,他的女儿已经出了车祸重伤垂危,被连夜转入了重症监护室,至今仍未苏醒。
妻子情绪很崩溃,在电话里歇斯底里地控诉他,拒绝了他来探望的请求。
电话中,从妻子支离破碎的哭泣与哀鸣中,他听见医生小心翼翼地告知,患者生命垂危,很可能救不回来了,要患者家属做好心理准备。
南宫梼那晚撕毁了自己曾视若珍宝的画作,于纷乱的纸张与颜料中绝望地瘫坐在地上。
也就是在那一天,悔恨交加的南宫梼,穿书了。
他来到了修仙界。
“这对一个悔恨交加的父亲来说,是如何的恩赐啊,”不死墓歪着头看芈渡,语气里全无悲伤,只是轻快地讲述道,“修仙界有太多灵药太多术法,可以使一个濒死的普通人复活。”
“为此,南宫梼从穿来的那一刻起,就开始研究生死之法,纵然拿自己做实验也在所不惜。”
“他也就是这么一步步,成为传说中的巫蛊始祖与人神的。”
“这就是他必须回另一个世界的执念,因为那个世界里,还有人在等着他。”
“而能带他回另一个世界的,只有天道。”
不死墓讲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旋即笑道:“不过,很不凑巧,那个时候的天道已经陨落入世了。”
“南宫梼千方百计取得了半颗天道核心,可他不敢将天道复活。穷奇告诉他,天道无心无情,不可能因凡俗的生老病死而动容。如若天道归位后不肯将他送回去,那他的女儿该怎么办呢?”
“所以,他想出了一个更大胆的办法。”
“他要取代天道,成为这方世界新的天道。”
为此,他不惜与穷奇做交易,将自己的遗体埋葬于不死墓千年,等待天道化身的出现。
为此,他不惜以无数生灵为代价,以原书的角色为踏板,一心把这世界秩序搅得更乱更杂糅,消耗着天道的生命力。
于是,这位昔日的普通人在此,成为了修仙界千年战争的主导者与催化剂。
“尊者,您说,这是善呢,还是恶呢?”
芈渡冷眼望着他,待他说完,她抽身就走,没有丝毫迟疑。
她身后,不死墓陡然间抬高了声调,声音一下子凄厉起来:“命运已经注定,天道被取代是不可更改的——原书剧情是这样,现实的终局也是这样,为什么您就死都不相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