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文男主的嫡兄(311)
“不过一个从五品,竟让福公公亲自跑一趟,你们说陛下到底是彻底厌弃了苏源,还是......”
“郑大人慎言!陛下之意,其实我等可以随意揣度的?”
郑大人当即噤声,又按捺不住八卦的本性:“李大人,朱大人,我记得昨儿你们还打赌了,眼下结果已出,你们谁输输赢?”
李大人笑哈哈:“自然是本官赢了。”
朱大人梗着脖子:“外放从五品官,还只是个通判,哪能跟从六品京官相提并论,明升暗降罢了。”
“那也是本官赢了。”李大人上前,拽住转身欲走的朱大人,“君子言而有信,朱大人你可不能耍赖!”
朱大人老脸一红:“谁耍赖了,你等着,我这就把那本书给你。”
李大人忙跟上,两人吵吵嚷嚷地远去。
岳坚眉毛皱得能夹死蚊子:“看来苏贤弟是真的惹恼了陛下,这可如何是好。”
“纶言如汗,再难收回。”依周修看,他们再怎么担忧都是枉然,“下值后咱们去探望一下苏贤弟,明日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岳坚以拳抵唇,再度放低声线:“差点忘了,苏贤弟还有伤在身,陛下让他明日启程,可真是......”
“要我说啊,这都是苏源咎由自取,说什么不好,非要说些不该说的,现在好了,半条命没了,还被打发到地方上去。”
岳、周二人循声望去,说话之人正是郝治。
他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卑躬屈膝地同崔璋说着讨巧的话。
不时偷瞄一眼崔璋,见对方露出满意的神色,说得更加带劲儿。
“他要想再回京城任职,恐怕花个十年八年都不一定能成功。可崔大人您就不一样了,凭您的学时才能,假以时日定能官至高位。”
崔璋被郝治夸得飘飘然,但也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咳嗽一声说:“好了你别再说了,赶紧回去做事吧。”
眼前之人是郝治近期主要讨好目标,他一发话,郝治不敢有异议,忙不迭回屋去了。
岳坚听完郝治的踩一捧一,眼都气红了:“周贤弟你听听这叫什么话,苏贤弟可从未对他如何!”
周修轻笑一声,轻拍他的肩膀:“岳兄莫气,郝治就是一小人,何必与他计较。”
“况且以苏贤弟的本事,你觉得他会一直被外放?”
岳坚陷入沉思,半晌后出声道:“希望如此,咱们也别再说这个了,赶紧回去修史。”
苏源猝然离开,他手头的任务也都平分到他俩的头上,任务更重了。
周修想着,不由加快脚步。
......
苏家小院
苏慧兰从苏源屋里出来,走到厨房门口。
她双眼泛红,眼里充斥着血丝:“药煎好了?”
卢氏放下扇火的扇子,忙不迭答:“就要好了,老夫人您再等会,马上就好。”
苏慧兰点了下头,声音沙哑:“好了直接送到门口。”
卢氏叠声应下,等苏慧兰离开,皱眉叹息。
也不知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公子昨儿一夜未归,今早浑身血呼啦地被人抬回来。
不仅老夫人,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都吓得半死。
自打公子回来,老夫人就在屋里陪着,偶尔出来几次,眼睛始终通红,像是一直在哭。
卢氏心中忐忑,却也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比如煎药。
不多时,一副药煎好,卢氏将汤药倒进碗里,又过滤一遍,才送到苏源房门口。
轻扣两下房门:“老夫人,药给您放门口了。”
屋里隐约传出苏慧兰的应声,卢氏这才放心离开。
苏慧兰拉开门,取了药又啪嗒把门关上:“源哥儿,喝药了。”
屋内,本该重伤在身,卧床不起的苏源于桌前正襟危坐,右手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
听到亲娘的呼唤,当即放下笔,接过药碗。
一碗苦药下肚,给苏源苦得好半晌说不出话。
直到苏慧兰递来一颗蜜饯:“压压苦气。”
苏源吃下蜜饯,苦味瞬间被酸甜所覆盖,蹙起的眉头松开:“多谢娘。”
苏慧兰把空了的药碗放到边上,又把巾帕浸湿,敷在眼周的位置。
她一边敷,一边吸气:“这回买的生姜也太辣了些,也就碰了一下,眼泪就哗哗往外流,现在还疼着呢。”
苏源面露歉意:“是我连累了娘。”
苏慧兰换了另一边湿敷,轻声说:“你是替陛下办事,陛下对源哥儿委以重任,娘高兴还来不及。”
瞥了眼苏源面前写得满满的一张纸:“身上可有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