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恬心可是素练安排来的人，她得先问清楚确定这人能不能用。

孟亦瑶：“你先跟我进来。”

恬心：“是。”

孟亦瑶领着恬心进屋，她坐下，看着恬心问道：“把你的情况跟我说说，你旗籍，姓氏，家里有什么，父兄在朝中可有官职，什么时候进宫的，几岁进宫的，之前在哪当过差，在乐善堂和谁来往最多……都说给我听听。”

恬心：“奴婢姓完颜氏，属内务府正白旗包衣，奴婢父亲是内务府掌礼司九品笔帖式……三年前奴婢被分到李贵人那当差，当二等宫女。不久前李贵人病殁了之后，奴婢就回了内务府。今天素练姑姑去内务府挑人，就将奴婢等人挑了过来。”

“素练姑姑说，让奴婢给主儿当贴身宫女服侍主儿。”

恬心说完忐忑不安地看着孟亦瑶。

孟亦瑶听恬心说完，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个恬心竟然还真是官家出身。虽是不入流九品芝麻小官的女儿，但也比她这个孤女出身的强。只不过如今她是亲王的妾室格格，是主儿；她的身份自然就比恬心高了。

还有一点让孟亦瑶重点关注的是，这个恬心竟然不是正院的宫女。也是，若是福晋将正院的宫女安排来服侍她，难免会引人怀疑福晋是不是派人监视她等等。这种蠢事，福晋应该没那么蠢会做这种蠢事。

只不过福晋和素练也是黑心肝的。平常人都忌讳死人，尤其是刚死的人。服侍过刚死的人的奴才，也同样会被人嫌弃忌讳，被人不喜。

素练千挑万选，选了个刚死了主儿的奴才来服侍她，可真是不怀好意，用心良苦啊。

孟亦瑶看着恬心问道：“你很感激素练？”

像恬心这样的宫女，后宫嫔妃也会嫌弃不用。被退回内务府的宫女，若没好运气，又没钱财打点的话，是分不到什么好差事。得到的差事好不好，直接关系到宫女太监们在宫里的生存好坏，会不会被人欺负，能不能吃饱肚子。

如今素练挑恬心来服侍孟亦瑶，这可是顶顶好的差事。当主儿的贴身宫女，至少能吃饱穿暖，若主儿宽厚赏赐更是少不了。这可不就是顶顶好的差事。

恬心因为素练才得了这好差事，她心里感激素练也是正常的。只不过若是恬心真的感激素练，觉得素练对她有恩；那这样的宫女，她可不敢要。

第3209章 如懿传之惢心问福（052）

恬心：“奴婢，奴婢……”

恬心：“素练姑姑去内务府挑人，管事正要将奴婢分派去御花园当打扫宫女。奴婢不想当打扫宫女。”

恬心心里自然是感激素练的。

若不是素练挑她来乐善堂服侍，她可能就会被分派去御花园当打扫宫女子。在御花园当打扫宫女是非常辛苦的，不论春夏秋冬都得天不亮就起来打扫园子，夏秋还好，春冬寒冷死时每年都有冻死和冻病的宫女太监。

她不想去御花园当打扫宫女。

孟亦瑶：“这么说，你心里感激素练的。”

孟亦瑶笑了。

这恬心原先主子李贵人肯定是不得宠的。不得宠的主子的宫女见过的斗争不如得宠的主子的宫女见过的多。这恬心显然还有些天真，不知人心险恶，更不这其中素练的算计下。

孟亦瑶：“既然你是父亲是掌礼司笔帖式，你也服侍过皇上的贵人小主，想必你也知道宫中忌讳。你这样刚死了主子的奴才，宫里的主子们都不会喜欢用的。”

“我虽是个新人，但我也是个主儿。我能被宝亲王抬为格格，那就说明了我得宠。你在宫里服侍贵人小主，想必你应该得的。得宠的小主想换个奴才是很容易的。”

“越是得宠的主儿，就越忌讳这些不吉利的东西和不吉利的人。素练是福晋的陪嫁侍女，随福晋一起进宫也有六、七年了，想必她也是知道宫中忌讳的。她明宫中忌讳却还挑你来服侍我。你说她是何用意？”

“若是我不喜你服侍，将你退回内务府。一个死了主儿退回内务府的宫女，和一个主儿还活着却被主儿退回内务府的宫女有什么区别，你应该是懂的。”

被活着的主儿退回内务府的宫女，只可能是犯错被退回去。就算没有犯错，也会被主儿找犯错的理由退回去。一个犯了错被主儿退回内务府的宫女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孟亦瑶：“若是你被我退回内务府，到时你别说去御花园当打雪宫女，只怕你就只能去浣衣局或是辛者库去当苦役了。如此你还要感激素练吗？”

恬心脸色惨白。

孟亦瑶继续说：“我是新人，我若是寻错将福晋刚分派来服侍我的奴才退回去，别人会说我是恃宠而骄。还会说我是不敬嫡福晋。若是传出这样的话，那我可能就离开失宠不远了。毕竟宝亲王是不会宠妾灭妻，不会宠爱一个对嫡福晋不敬的小格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