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我错了，师兄，我真的大错特错了…….”

“那天，其实我是想跟你…..跟你说实话的….却不曾想出了意外…..如今我再也不想等了，师兄…..我喜欢你…….我….我……喜欢你…..”

蓝浅的身体一僵，但他还是淡淡开口说道：“你刚醒，脑子不清楚…..我找许如星来给你看看..”

说完便仍想故作镇定的推开后卿，却被后卿抱得更紧，好像要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那般。

“我没有比此时此刻更加清醒的时候了。”

“师兄，我错了，是我自私，是我混蛋，是我眼瞎心盲…..都是我的不好….”

“我怕失去毓庆宫那安稳的生活，把所有的事全都怪在你的身上，是我卑鄙无耻，都是我的错，你打我骂我都行，或者再给我一剑….”

后卿感觉到自己手背一凉，他将蓝浅扭了过来，见他双目泛红，还有眼泪含在眼睛里，便双手捧起蓝浅的脸来。

“别哭…..是我的错，是我蠢…..”

后卿牵起蓝浅的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你打我几巴掌，踹我两脚，怎么都行，就是别自己憋在心里头，好不好……”

后卿的伤口，因为起身的动作又撕裂开，血透过纱布染红了一片。

蓝浅别过头去，眼泪又滚了出来。

后卿用指腹给人抹掉了眼泪。

“别哭，你哭了，我心疼。难过还是气恼我笨，就撒到我身上，你别哭….嗯…..好不好，师兄…..”

后卿吸了吸鼻子，将头低下，埋在蓝浅脖颈处，声音有些发闷：“可你……明明知道我笨，还把你的心思藏的那么好，一丁点儿提示都不给我….”

“如不是别人说，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就那么不声不响的，什么话都一个人憋在心里头，明明是你把神格分给了我，明明你连受牵连的凡人都救了，为什么不救救你自己…….”

蓝浅喉间一哽，只别过头去：“因为我….罪无可恕。”

“罪无可恕的是我。”

“不是………”

蓝浅垂眸看着地面，眼泪却再也强忍不住，滴落在地上。

“是我把你逼得无路可退，是我…..对不住你…..”

蓝浅的肩膀微微发颤，呼吸急促声音也带着哭腔道：“我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劲，但还是利用了你，你懂吗？是我为了完成任务，利用了你……把你当做诱饵…..当做线索……没有灵核，并不是借口…..”

“是我亏欠你，要不是我，事情也不会发展成那个样子。等我意识到自己都干了些什么，已经太迟了…….”

“是我把你逼上了绝路，所以，如果这天下认为你是罪大恶极，那我也是，我们，我与你是共犯，是同罪，甚至，我的罪孽更大，又怎么还有脸说喜欢这两个字……我不配…..”

“我将神格分给你，并不想让你知道，只是想尽力弥补些，你身边会有朋友、会有个照顾你、对你好的师兄….不用再被身份所累，不用再辛苦讨生活….你可以在上界好好的活下去，那些你少年时想有却不曾有的…..都补给你…..让你有机会重新开始新的生活………”

“是我的错…….是我…….毁了你……我明白了的太晚了……上界不能代表正，魔族也并非全是邪…….你的本性也并非说的那般就是坏的……你很好…….是我….我的错…..”

“好了好了….师兄……”

后卿认识蓝浅两辈子，往时那般折磨于他，都不曾听他有什么大的情绪起伏。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蓝浅泣不成声，整个人都止不住的颤抖，他只是低着头，说着他自己的不好。

后卿心疼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能更用力的抱着蓝浅，低声温柔的哄他抬头看看自己。

“师兄，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你与我之间，你怎么对我都好。那不是糊弄你乱说的，是真的。”

“利用我也好，把我当成诱饵也罢，都行，怎么都好。你跟我之间，我愿意被你利用，愿意被你使唤，我愿意，你听到了吗，是我愿意的！所以，你能看看我吗？哪怕一眼，好不好~”

后卿温柔哄着蓝浅略略抬起头，他便捉住人，又哄他与自己额头贴在一处，鼻尖对着鼻尖。

后卿双手也握住蓝浅的双手，他的个字本来就比蓝浅要高，手也比蓝浅的大些，这样握住，正好能够包在手心里。

“师兄，这世上有很多事，如果细细琢磨，都能说出个谁亏欠了谁，但归根结底，也不过是一句喜欢不喜欢，愿意不愿意。”

“我愿意、我喜欢你、我想要你，我想跟你纠缠不清，这就是我的答案。 ”

“我爱你，是真的。就好像饿了要吃饭，渴了会喝水，爱你这件事，两辈子，已经成了我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