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魔尊后我死遁失败了[穿书](108)

作者:梅听剑 阅读记录

他们杀了朱厌,以季允睚眦必报的性格,即便不亲自前来,也必然会大肆举兵,不让浊云谷好过。

而现在,秦顾在浊云谷中,季允是百分百会亲自参战。

毕竟他只为了带走秦顾,就不惜侵袭慈悲寺。

陆弥没明说,因为确信以秦顾的聪明,不需要把话说得太明白。

秦顾目光微动,轻轻“嗯”了一声。

陆弥又道:“若季允全力来犯,浊云谷连一天也撑不过。”

这是陆弥基于双方实力做的假设。

秦顾却打断他:“不,三天。”

陆弥微愣:“什么?”

秦顾肯定道:“至少还有三天。”

蓼天木的效力会持续三天之久,以他对鸟形魔物的了解,季允只会睡得更久,而不会提前醒来。

他们还有三天时间,为浊云谷想一个全身而退的计划。

陆弥的眼眸深邃几许,突然发出一声笑:“…挺好,至少十年过去,你还是你。所以,你的想法是?”

秦顾目光灼灼:“先解决内忧。”

他话锋一转:“话说回来,舅舅,你好像和梅师叔一下子变得很熟?”

“万一少主不答应呢?父亲,或许老谷主传位给梅师叔,并不仅仅是因为——”

一只茶碗重重摔在说话的青年脚下,长老宋野气急败坏地瞪着自己的儿子:“你信你爹,还是信梅惊池?还是说,你信林隐?”

青年俯身,茶碗却已碎成几块,再难拼凑。

他又重新站好,低下头恭敬道:“…不敢。”

宋野这才满意,一下一下抚着胡须:“宋无,梅惊池是个小人,上位至今他如何打压你爹,难道你看不见?若梅惊池一日不退位,你我就永远无出头之日!”

他并不打算听宋无的回答:“浊云谷…拥护你爹者众多,浊云谷就该是你我父子的!”

宋无深深埋下头。

烛光将宋野的影子拉得极长,石柱上的兀鹫探出发光的眼眸,宛如鬼魅。

宋野道:“你去吧。”

宋无迟疑了一下,拱手行礼后离开。

宋野看着他的背影,摸摸下巴冷笑道:“至于林隐…他不是和秦顾关系好么?私.通魔修者,除之,我们就是仙盟的大功臣。”

第八十二章

要除去内忧,说来简单,只需要在浊云谷中筛查可疑之人。

此人身份不低,范围一下就又缩小许多。

梅惊池要养伤,秦顾不便打扰,他心想林隐好歹也是浊云谷掌门的继承人,问林隐应该也是一样。

谁料——

秦顾抚摸着松鼠的耳朵尖:“所以你对谷中事务…”

他看向林隐:“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林隐将十指插入发里,发出一声哀嚎:“太复杂了,什么人际关系,我从哪里知道这些?”

秦顾无奈扶额:“谷中长老你总认得吧?你与他们关系如何…算了,我换个好理解的说法吧,他们有没有找过你,说一些和掌门位有关的话?比如说,取梅惊池而代之之类的。”

林隐被梅惊池保护得太好了,永远生活在光明中的人,即便知道暗处海潮汹涌,往往也不会过多关注。

林隐正打算摇头,蓦地一愣,脑中浮现出破关时谷中长老含糊其辞的话语。

秦顾捕捉到了,立刻追问:“你想到什么了?”

林隐有些犹豫:“谷中有一位长老,叫荆楚何,我以为那家伙只是想撺掇我篡权,你说他有可能私.通魔修,我不是很确定…”

按照林隐的说法,荆楚何认为浊云谷自老谷主身死后日渐式微,就是梅惊池避世的决策导致,因此对梅惊池颇为不满,曾在许多场合公开表示梅惊池得位不正。

当时浊云谷刚经历了掌门换代,门派不稳,梅惊池以触犯门规为由当众责罚了荆楚何,以儆效尤,这才稳住局面。

荆楚何也因此被架空,成了浊云谷唯一一个不被允许收徒的长老。

“他是我爹一手提拔上来的,哦对了,他和我爹一同修习,勉强也能算半个师弟。”

秦顾眼皮一跳。

积怨已久,再加上这本书为师兄弟关系添油加醋的热衷程度,这位荆楚何的可疑程度已经直线上升到顶了。

常言道,先下手为强。

秦顾当机立断:“你知道荆楚何住在哪么?”

林隐瞪大眼睛:“我当然知道,不等等,你想干什么?”

秦顾一把抓起林隐的手:“走,趁荆楚何还不知道我们查他…出其不意!”

魍谷是狭长谷地,以掌门梅惊池的居所为中心,各自向三角辐射延展,走到尽头,便是三位长老的住地。

荆楚何的院落外,秦顾一脚蹬上墙面,双手一攀砖瓦,便打算跃上围墙。

等了等,身后迟迟没有动静。

一回头,就看见林隐面色复杂地看着他。

秦顾歪了歪头:“怎么不来?”

林隐瞪着他像猿猴一样挂在墙上还浑然不觉的样子,咬牙切齿:“这就是你说的出其不意?”

“浊云谷少主翻墙入室,你能想到吗?”秦顾手臂发力,翻了上去,“快来…这院子真大。”

林隐:…

别说,还真有道理。

他摇了摇头,随着秦顾一并翻上墙缘。

秦顾扭头看了他一眼,便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院子中。

若说浊云谷以奇花异草闻名,那么这个院落里,杂草实在出尽风头,抢走了本就有限的生存空间。

住在这里的人似乎很久没有打理,就连他们脚下,靠内侧的墙面上,都爬满了地锦,粘湿滑腻,似乎踩一脚就会直接滚出三丈远。

地面也是如此,苔痕布满石阶,几乎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一旁传来窸窣动静,林隐招了招手:“秦顾,过来这边!”

秦顾踮着脚行走,便见到林隐口中的“这边”究竟是哪边——

便是屋檐。

秦顾失笑:“看来林师弟已知出其不意的精髓。”

“少贫嘴。”林隐瞪他一眼,率先踩上屋檐。燕山町

甫一踩上,砖瓦立时松动,好在秦顾眼疾手快拽住,林隐才没有直接摔落下去。

二人稳住身形,秦顾边踩着屋檐挪动,边压低声音:“这位长老…倒是随性得很。”

他说得很委婉了,要不是林隐信誓旦旦保证荆楚何就住在这里,他都要怀疑这是个闲置庭院。

“荆楚何向来如此,”林隐道,“说老实话,我还是觉得他不像。”

顿了顿,大概是觉得自己话说得太满,林隐补充道:“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像季…”

他猛地打住,尴尬极了:“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无妨,”秦顾摇了摇头,“走吧。”

话虽如此,林隐脱口而出的话语,还是让秦顾的思绪不由自主飘向千里之外的归墟。

伸出手抚摸脸颊,好像蓼天木起效前那一滴眼泪还停留在他的脸上。

又烫,又痒。

就像季允的唇,也是这样灼热。

他看透了自己的算计,并在自己犹豫的时候,替自己做出了决定。

这算什么?

想让他愧疚、让他永远忘不了那一个吻吗?

——眼前好像只剩下季允的泪眼,直到额头传来钝痛。

他一脑袋撞在了林隐肩上。

林隐不可思议地别过脸:“你现在走神?秦眷之,你在想什么?”

这下轮到秦顾尴尬了,他当然不可能说自己在想季允,只能傻笑着摸摸额头。

林隐揉了揉肩膀,朝他翻了个白眼。

秦顾小声说了句“抱歉”:“怎么停下了?可是有什么发现?”

屋檐还有一段路才到底,而林隐不知为何停止了前进。

林隐指了指身下:“你来看。”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一块瓦片,示意秦顾向下看。

砖瓦缝隙之中,显出一个隐秘的通道,一集级台阶直通地下,若说屋中还有些昏暗微光,地底便是一片漆黑,好像巨兽张开的口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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