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魔尊后我死遁失败了[穿书](138)

作者:梅听剑 阅读记录

秦顾不躲不避,仰起脸,直直看了过去。

按照季允的说法,真正的徐且行应该已经死了,眼前这个,却不知是死而复生的亡魂,还是夺舍身躯的伥鬼。

但无论是哪一个,都与魔眼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有了季允的提醒在前,秦顾有意观察着徐且行,五官端正,气质温润,与记忆中并无分别,即便此刻做出如此僭越的动作,徐且行依旧端的一副君子做派。

而最能显现修士状态的眉间纹样,依旧是涧泉行宫的灵力在流转,漾起水波。

看不出端倪。

也难怪,若外表上就能被看出问题,他也不可能藏到现在。

“徐首席,”这个姿势,秦顾只能仰视着他,“想动私刑么?”

徐且行眯起眼笑了起来:“私刑?不不,少盟主多虑了,徐某谨遵仙盟教诲,怎么会擅自对囚犯用刑呢?”

他又凑近了一些,差一点点就能碰到秦顾的鼻尖。

一股腐烂的气息随着这个暧昧的距离钻进秦顾的鼻腔,秦顾本能地感到头皮发麻。

只听徐且行道:“我只是很好奇,少盟主究竟有什么魅力,让魔尊也为您魂牵梦萦?”

什么意思?

徐且行的脸在眼前不断放大,吐息却是死人才有的冰冷,不断喷洒在秦顾唇上。

徐且行的唇几乎就要贴上来了,秦顾突然道:“徐首席,我劝你三思后行。”

徐且行挑眉,发出一声不屑冷笑:“放心吧,少盟主,我会很温柔的。”

秦顾无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唉,算了。”

——下一刻,徐且行整个人都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墙壁上。

秦顾看着他的后脑勺撞击墙面,怜悯地摇了摇头:

都叫你三思后行了,你这个魔修怎么不听劝。

黑龙缠着秦顾的手腕,前爪攀在他的手背上,凶狠阴沉地鼓着胸腔,一副快要气疯了的样子。

秦顾装模作样地喊道:“徐首席怎么突然飞出去了——您没事吧?”

一边安抚地挠着黑龙的下巴,哄猫一样将它塞回袖子里。

徐且行“呸”地吐掉一口混着碎牙的淤血,长衫沾水不再整洁。

他怒瞪着秦顾:“你做了什么?”

秦顾耸了耸肩:“总不能你说亲就亲吧,我有洁癖的。”

徐且行的视线狐疑地落在扼制灵力的镣铐上,发出声怪笑:“是吗?”

秦顾面不改色地点头:“毕竟捆仙索也想不到徐首席会轻薄我吧?没反应过来也很正常。”

呵呵。

天知道他刚刚都快呕出来了。

不过也幸好这家伙轻薄自己不成,反被季允掀飞,就算说出去,旁人也只会耻笑他色胆包天,徐且行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不敢宣扬出去。

徐且行没料到秦顾说话这么直接,表情一变,又向前迈了一步:“真是古怪,少盟主,我总觉得方才那击,似有魔息。”

说着还想要靠近:“少盟主入禁闭时,出于对你的尊重,没有搜身…现在看来倒是很有必要。”

还想搜身?

强吻未遂在前,秦顾可不觉得这只是单纯的搜身。

果然徐且行的手立刻往秦顾领口探去,作势要将他胸口的纽扣解开。

这套衣衫是整件,松开一只纽扣,便是春光乍泄、一览无余。

小黑龙又从袖子里探出脑袋,秦顾几乎都快要听见雷电轰鸣。

秦顾毫不怀疑,徐且行若真敢摸上来,就会立刻被魔雷劈成焦炭。

就在此时,禁闭室的门再度被打开。

“徐且行?”司徒颜出现在门口,“你在这里做什么…你的手往哪放呢?牙怎么了?”

秦顾:…

时机不对,千万不能笑出声啊!

徐且行瞪着秦顾强忍笑意的脸,额角青筋抽动,冲司徒颜抱拳道:“回禀师尊,徒儿想提审秦顾…”

司徒颜的目光在二人之间、尤其是秦顾单薄的衣衫上停留片刻,怒斥道:“我还活着呢,轮得到你一个首席弟子来审?”

徐且行迅速埋下头:“师尊明鉴,徒儿不敢!”

司徒颜猛地一甩袖子:“不敢?那还不快滚!徐且行,别让我发现你有越俎代庖之心。”

徐且行不敢再说什么,让滚就滚,审讯室内只剩司徒颜和秦顾二人。

这并不和睦的师徒关系让秦顾一时沉默,他本以为徐且行身为首席弟子,又在害死许沅后得到了司徒颜的力保,该是毫无疑问按照未来掌门来培养的。

但司徒颜对他的态度…

司徒颜走了过来,身形像乌云笼罩下来:“秦顾,审讯室待得还习惯吗?”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你们涧泉行宫开口能有别的话题么?

秦顾照葫芦画瓢:“托掌门的福。”

司徒颜道:“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讽刺我。”

秦顾笑笑:“人贵有自知之明,秦顾不敢。”

——司徒颜气极反笑:“都骂到我脸上了,还说不敢?”

又顿了顿,司徒颜突然道:“你救了我徒许沅,虽未能如愿,于情于理,我应该替他感谢你。”

这下秦顾倒是始料未及,眼前又浮现出那个总是叫着怕死,最后又自爆金丹换他一条生路的年轻人。

——许沅该是他遇到的涧泉行宫修士中,最单纯善良的人了。

秦顾诚恳道:“司徒掌门不必谢我,我什么都没做到。”

没想到司徒颜一改往日厉色,道:“你有此心,千金难求,我实在难以相信,你这样的人会与魔修沆瀣一气。”

秦顾有些惊讶。

他以为司徒颜对自己恨之入骨了,谁料嘴里还能吐出几句明理的话来。

既然如此,为何先前表现得与自己不共戴天?

秦顾看了一眼门外:“掌门已经信了,不是吗?”

他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动作,司徒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呵呵冷笑:“徐且行…他有天赋,主意也多,但心胸狭隘,不足以成掌门。”

秦顾低下头,司徒颜对徐且行的态度实在算不得喜欢,却又在十年前不惜违背仙盟律令将之保下。

然后,又在他被囚禁在涧泉行宫时,跑过来和他说这些。

世家掌门的行为逻辑,他真是理解不了。

而司徒颜也没打算解释,而是又说起了过去:“若归墟秘境没有发生异变,青年一辈中,我也最属意你做盟主。”

说着,司徒颜蹲了下来:“秦顾啊,若你好自为之,与那魔尊划清界限,又岂会沦落到今天的地步?”

秦顾望向司徒颜无名指上一闪而过的翠绿。

那是一枚素戒,在黑暗的环境中散发着灵力的微光。

是什么东西?

司徒颜却好像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暴露,继续循循善诱:“可是那魔尊威胁你?又或者,你娘也与魔修勾连?我记得季允是你娘的得意门生,对吧?”

秦顾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

“司徒掌门,”他别过脸,心里冷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怪不得司徒颜措辞诡异,原来是套他话来了。

而且竟然还牵扯到了秦如练。

该说他贼心不死,还是真的愚蠢至极?

司徒颜皱了皱眉,看起来有些不耐烦了:“秦顾,难道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么?实话告诉你,即便是司命来了,你也难逃剖丹之刑。”

“但你若愿意说出实情,我说不定会改变主意。”

哪有什么实情,根本是司徒颜想以剖丹之刑相逼,让他撒谎、作伪证构陷秦如练。

司徒颜怎么敢?!

那是他的母亲!司徒颜竟然要他去构陷他的母亲!

那枚戒指,恐怕也是什么类似于现实世界录音笔的法器。

想通这一点,秦顾连回话的兴致都没了,他懒懒向后一靠,僵硬的腰骨发出松动声响。

眼眸掀起又垂落,像一片桃花轻轻飘下:“掌门美意,秦顾心领了,只是秦顾所言,都是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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