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了魔尊后我死遁失败了[穿书](44)

作者:梅听剑 阅读记录

暴戾本性外泄的同时,他的额前传来撕裂的疼痛,骨骼像泥土一样被捏碎又重塑,有什么坚硬的东西刺破皮肤——

在蜿蜒而下的污血中,是像枝干般崎岖,又像雄鹿的角般坚硬的东西,这东西的前端圆润冰冷,仿佛摸了一手千年寒冰。

季允大骇,语气难掩慌乱:“你做了什么!晏白术!”

晏白术的声音少了玩味,吐出两个极轻的字,却被一阵脚步声打断,是秦顾放心不下,追了过来。

“小允!”季允听到秦顾又走近了几步,“衣服都不穿就跑出去,怎么了?”

季允的手臂猛地一颤,根本不敢回头。

他忍不住庆幸树干粗高枝叶茂密,能够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树荫之中,秦顾应该看不见他脑袋上那令人作呕的东西。

季允将头埋得更低:“没什么,师兄,我泡得有些晕。”

当然不是泡的,但晕是真的晕。

秦顾的声音似乎很是疑惑,能听得出他很紧张:“泡晕了?不该啊…是不是伤势还未大好,现在感觉怎么样?我来扶你,你别动。”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季允的心跳顿时更乱了,眼眶都在发烫。

他怎么能让师兄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若是被师兄知道了真相,他会不会再也不理自己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季允六神无主,猛地喝道:“别靠近我!”

话一出口,他瞬间就后悔了。

冰冷的拒绝收效显著,秦顾就停在他身后不到几步距离,再没有靠近。

季允更慌了:“师兄,我不是…”

他竭力压抑着丹田中横冲直撞的魔息,身子一会冷一会热,这才导致声音嘶哑,像浸润着戾气。

秦顾好似被他的态度吓到,过了一会才开口:“…衣服我给你带来了,林间风大,小心着凉,我先回去了。”

别走!

对魔息的痛恨达到顶峰,灵力终于找到反扑的机会,重新占据上风。

确认额前的畸角已消失,季允立刻站起身来,向秦顾的背影跑去。

他朝秦顾伸出手,想要拽住秦顾的衣袖挽留,谁料跪地太久双腿发麻,竟然脚下一软,猛地趔趄几步

——便听“呲喇”一声,手上力道也跟着一松。

赤色衣袍被他攥在掌中,季允一愕,未经大脑思考就抬起眸子。

秦顾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惊讶,白皙的胸膛剧烈起伏,就连耳垂的小痣都泛着愠怒的薄红:“季洵卿…你解释一下?”

连姓带字的称呼让季允缺氧的大脑重新运作,他盯着青年赤.裸的上半身,这才反应过来——

他把师兄的衣服扯烂了!

季允如遭雷击地愣在原地,脸上难得出现了完全的空白,显然已经魂飞天外。

秦顾的怒气因他这千载难逢的反应消了大半。

再低头一看,他惊讶地瞪大眼睛:“手怎么了?”

指节磨破了皮,几乎能看见白骨,只有诸如一拳捶在墙上才能形成如此伤口,可见是带着极大的怒火与怨气。

再看向季允微红的鼻尖,颓丧的模样,以及那浑身散发着的“让我一个人静一静”的气息。

难道说…秦顾恍然大悟,对着系统问道:“小允是不是受了情伤?原著里怎么没有这段?”

系统:…

比起主角,你是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自己的脑回路?

半天没等到回复,秦顾无奈自力更生,语重心长地拍拍季允的肩膀:“凡事顺其自然,不用太过纠结,看看你的手,何至于此?”

季允张了张嘴:为了师兄,怎么不至于?但师兄让他顺其自然…

这隐秘而难以启齿的心意,似乎也没有那么折磨人了。

这两人完全没有在一个频道上交流,偏偏还能相互理解,如果系统有手,此时已经不忍直视地捂住双眼,奈何它并没有,只能在心里替秦顾抹一把汗。

“…”季允心神稍定,弯腰捞起自己的外袍,“…师兄,你穿我的吧。”

哦。秦顾笑容一僵,差点忘了自己的衣服还被这混小子撕碎了,一想到和季允坦诚相对站了这么久,他脸上有些挂不住:“好。”

便见季允抖开外袍,细心地拍掉泥土,轻轻地披了上来,他的动作很慢,好像在仔细装饰易碎的展品,目光却虔诚到像受洗的信徒。

秦顾被他的视线烫到,看过去时季允已经调整好了神情,秦顾只当自己看错了,紧了紧外袍。

他总算直观地感觉到季允已是健壮的青年,内门弟子的外袍都是定制的,季允这件明显比他的宽大许多。

秦顾不由想起能够初见时才到他肩膀的少年,心中很是感慨。

总算“撕衣”事件之后,季允肯跟他回去了。

秦顾领着他慢悠悠回到化池,恰逢林隐泡完了正准备出来。

看见他们两个——尤其秦顾身上还穿着明显不合身的衣袍——林隐脚下一滑,咕噜一下摔回了水池里。

秋猎的画面占据了林隐的大脑,他目光深邃地注视着两人:“…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

秦顾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季允,虽不明就里,还是礼貌道:“多谢。”

与此同时,他脑中的系统终于看不下去,强迫自己进入了休眠状态。

第三十六章

菏国西,芋乡。

气候渐秋,天还没暗,店家就开始收摊,百姓匆匆关上门窗,似乎晚了一步就会有性命之忧,人人神色紧张。

突然,一阵喧闹打破宁静,为本就略显焦躁的气氛火上浇油。

“我真的没有钱了,大人,您行行好,就让我赊这一次吧…”

那是一个老妇人,佝偻着背,紧抓着一个男人的衣袍。

她不住地哀求着,男人似乎不耐烦了,抬起一脚,直接将老妇人踹翻在地。

周围驻足的百姓倒吸一口凉气,却无一人敢上前。

不为别的,只因这男人是掌管芋乡的仙门的门人,是一个金丹期修士。

对于凡人来说,无论修为几何,只要懂些仙术,都是不能得罪的大人物。

更不用说…

男人“呸”了一口:“要不是我们狂刀门与那巴蛇殊死搏斗,你们早就被捉去吃了,十两银子很多吗?抠抠搜搜,我看你也到了该入土的年纪,不如去喂妖怪好了!”

芋乡境内出现了一条食人的大蛇,听说是什么高阶妖兽,已经吞食数人,百姓们手无寸铁,只有狂刀门可以倚仗。

所以哪怕一两银子飞涨到十两只花了半个月,他们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但芋乡地处偏僻,十两银子对大多数人来说就是小半年的积蓄,岂是说拿就能拿出来的?

“铁斧,你不要欺人太甚!不就是十两银子,我替这位大娘给了。”

一抹鹅黄从屋顶上跃了下来,闯入二人之间,那是个双马尾的小姑娘,眉眼英气逼人,模样很是俊俏。

她从怀里摸出十两银子,丢给名叫铁斧的男人,弯下腰将老妇人扶了起来。

“哟,”铁斧拿了银子,却不打算就此放过,“这不是连狂刀门山门都踏不进的南君竹么?你又从哪里学了歪门邪道,小心走火入魔,爆体而亡啊。”

南君竹横眉冷眼:“就你那个破山门,本姑娘才不稀罕!”

铁斧摸着下巴笑了起来:“废柴口气倒不小,正好,也让这群刁民看看,不听话是什么下场!”

他名叫铁斧,武器也正是两柄大斧,铁斧将浑浊的灵力注入武器,朝南君竹砍了过去。

南君竹后跃躲过第一击,从腰间取下一条长鞭,鹅黄的灵力在长鞭上亮起,又像残烛闪烁着熄灭。

——她的灵力太过微弱。

铁斧笑得更加张狂,大斧挥得猎猎生风:“像你这样的废物——”

眼看着锋利的斧刃就要砍到南君竹身上,百姓们不忍地闭上眼睛。

却听“铛!”一声巨响,铁斧踉跄着后退几步,捂着手臂惊疑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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