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科举能发家(37)

作者:五口土成 阅读记录

卯时一刻贡院大门打开,学子们相继入场,每个学子的身份籍贯一一校对,搜身检查,夹杂着官兵的吆喝声,府试第一场开始了。

这场考的帖经,主要还是考校背诵能力,倒是难不倒宋彬。

宋彬按照考引找到了自己的考棚号舍,位置靠近醴泉州知府坐堂的大堂前,可以说就是在眼皮子底下考了,宋彬看了旁边号舍的那些学子,想必也都是在县试中摘得县案首的。

号舍内有准备好的笔墨还有油灯,坐板上还有一套被褥,看着被褥上那黑的发亮的颜色宋彬就觉得难受,压根没法往身上盖!没有洁癖的人也被生生治成了洁癖。

宋彬用手捏着被褥的一角往坐板的内侧推了推,腾出了一块可坐人的空间。他为了节省时间一进号舍坐定後就开始磨墨。

正式开考後,专人衙役举着考题贴板在考棚内巡回展示。

第一经是论语“有君子之道四焉”与“德之不修”;第二经是孝经“纪孝行”与“圣治”;第三经是礼记“大学之教也”;第四经是诗经“生民”;第五经是尚书“民可近,不可下,民惟邦本,本固邦宁”。

五经皆是随即指定的段落默写,题目不少,堪堪一天能完成,很是考验帖经的背诵与书法,开始考试时宋彬还瞥见一个因紧张而焦虑的学子,看来府试的难度确实要比县试大多了。

宋彬记下题目後倒是不慌不忙的,思考片刻後提笔就写‘其行己也恭,其事上也敬……’

醴泉州知府在开考後一刻锺在宋彬他们这一行靠前的号舍晃荡了一圈,站在宋彬前看着那整齐的馆阁体满意的摸了摸胡子复又去看其他县案首了。

等宋彬放下笔之後,揉揉僵硬的脖子,抬头看了看天,发现已经快近午时了。忽如起来的尿意憋不住,请示了号军,被引导去了一次茅房解决生理问题。

回来之後就看见一批小厮与丫鬟端着饭菜来给每个号舍送饭食。

正好趁着吃饭期间休息休息,一天里可以休息三次,宋彬紧着中午饭後歇息了两刻锺。

宋彬将考卷收进号舍墙壁上挂着的布袋中,做了好半天的思想工作还是没能对那套被褥下得去手,於是将被褥塞进座板底下,将笔墨及油灯等也放在座板下。然後将前面当桌子的考板卸下来放在下面那一层突出的青砖上,刚好与後面坐着的木板组在一起,堪堪能当床用。

四月的温度很怡人,不盖被褥也没什麽,就是木板有点硬邦邦,宋彬和衣平躺在木板上,腿脚伸出号舍外约莫二十公分,这一觉睡的当真憋屈,强迫自己休息了两刻锺後坐起身,发现不止脖子僵硬,整个脊背都是僵硬的生疼。

考县试时,题目难度不大他没有休息,早早考完就出了考场,没有感受到真正来自‘号舍’的恶意,但府试不一样,明显难度加大,用脑量也大了,中午不休息片刻恐怕下午的精力会更不上,特别还是这种死记型的考校。

宋彬在号舍有限的空间内活动活动筋骨,将考板放回原位,笔墨摆好後,拿出挂在墙上的考卷继续写。

直到下午将将酉时宋彬才将考卷写完,天色还算较早,宋彬答完之後坐在座位上默默诵读自己的考卷,检查两遍过後没问题拉动了身边的小铃,有两个专人过来给宋彬的考卷上糊名,将考卷放入专门的考匣中,收走了笔墨等其他物式後这才放宋彬离开考棚。

在宋彬交考卷这段时间也有五个学子摇铃交考卷,宋彬在考棚外等了一会那五个学子才出来,人数还不足以到放排的人数,几个互相不认识的学子就凑在一起小声聊天。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看了一个老电影《胭脂扣》我的心路历程:本以为是个文艺片的小黄电影,没成想是个鬼片,导演生生将鬼片拍成喜剧片,意外的竟然是个爱情片,我错了!本以为是两个人的痴情,结果是一个人的悲伤。哭成狗了好吗哭唧唧QAQ 爱的刻骨也是真的心伤,最後的那句“我不等你了”真的是……原谅大哥这匮乏的语言组织不出那种苍凉以及决绝。

第34章 医馆风波

宋彬几人等了一会之後又断断续续出来好一些人, 守在贡院门前的衙役这才开门第一次放排。

意外的宋彬出来之後没有找见楚安的身影,说好的快到下午时在贡院门外等着, 此时却不见人,只有王文家的车夫在那等着。

宋彬正欲抬脚走向王叔,却听见身後有人叫他。

“宋兄, 那咱们说好了,待府试完之後约见清河画舫, 我做东,带你们好好了解了解这醴泉州。”这是刚刚宋彬在里面聊天的一个人, 他们六人出来的早,就在一起东拉西扯, 宋彬本想拒绝的, 但实在推脱不过他的热情,只得答应了。

“李兄,且放心, 届时定会赴约。”而且这个李凯南宋彬也觉得挺有意思,家在醴泉州,结交一下也无妨。

宋彬走到王叔面前:“王叔, 我家楚安人呢, 怎地不见他。”

“宋小少爷, 楚哥儿一早就出去了, 说让我下午先在这等着,他下午自己过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只听他出门前嘴里说什麽‘今天再去看一天,学学他们是怎麽开的馆子’然後就出门了,直到现在我都没见到人。”

“那我就知道了,您在这等着王文,他出来可能会晚点,我先自己回去了。”宋彬听王叔说‘馆子’就基本已经确定了宋彬在哪了。

“那你们也早早回去。”王叔不放心的叮咛了一番。

宋彬挥挥手头也不回了朝繁华地段走,此时已经下午近黄昏了,街上的人还是不少,三三两两的铺子门前都已点上了灯笼,贡院路旁不远处的清河画舫也都挂满了花灯,一片灯火通明。

沿着贡院门前的大路向西走了一段距离,拐到另一条路上,走了约莫一刻锺宋彬才走到一个比较大的医馆门前。

但此时医馆门前围了许多的人,宋彬有种强烈的不好预感赶紧扒拉开人群挤了进去,还有人因为宋彬的强挤而出口就骂的,宋彬纷纷不理睬。

在医馆前有一个穿着打满了补丁的短打褂子汉子,怀里抱着一个虚弱的男人,宋彬猜应该是个哥儿,看起来生病挺严重的,一只手紧紧的抓住抱着他的汉子肩头的布料,消瘦的手毫无血色,侧脸的颜色隐隐发黄。

门前挡着一个医馆的药童堵着门不让进,说必须先缴一两银子作为诊金,可怜那汉子也是个穷苦人,身上只有不到一百文,一时半会拿不出来那麽多,抱着自己的小夫郎无助都快哭了,但此时楚安站了出来。

“情况有特殊,你这是什麽态度,就算是他们没有钱治病你也不能像挥赶乞丐那样对待,难道你们医馆是在不注重礼仪的吗。”楚安义正言辞的与那药童对峙。

宋彬站在人群中看着楚安为那汉子伸张正义,觉得他整个人都是发光的,很有魅力,宋彬还从没见过这样咄咄逼人的楚安,只要是有宋彬在的地方楚安都是很乖巧,再不济就是有点皮,但绝对不是此刻的锋芒毕露。

“嘿,我说你这人就这麽奇怪的多管闲事,在我们这规矩就是规矩,什麽礼仪不礼仪的。又不是你治病,走走走别在这挡道,碍手碍脚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这已经晃荡两天了,怎麽着想对我们医馆做什麽。”说完楚安又转身轰人群“去去去,看什麽看,有什麽好看的”转身就要进医馆也不管外面这些人了。

楚安被气的不行,却又无可奈何,从胸前斜襟里掏出未一两银子,正欲给那抱着人的汉子,却听见了宋彬的声音,手僵硬在空中。

媳妇被人欺负了宋彬当然要站出来了。

“慢着”宋彬叫住那药童,走上前将楚安僵在空中的手拉下来“有道是为医者首当有仁,其次有礼,前来治病的百姓也就多了,而民才能受其泽,如今你们医馆这番作态虽说不是摸黑了医者仁心悬壶济世的根本,但也是摸黑了读书人的礼仪之道!大家生而为人,首先是人,如今你态度这般凶,是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吗。你说是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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