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以寒对手下人命令道：“再探。”

“陛下在做什么？”

君以寒听到熟悉的声音，回头一看果然是锦玉，他单手搂过柏锦玉的腰：“锦玉怎么来了？”

“天开始冷了，陛下也不多加件衣服，要是病了可如何是好？”柏锦玉关切的问道。

“多谢锦玉，朕知道了。”君以寒难得脸上露出点笑容。

“陛下今天心情很好？”柏锦玉轻声问道。

君以寒点头：“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哦~什么事情能让陛下这般开心？”

“锦玉是知道朝华新娶了个南诏太子妃吧？”

“知道。”他当然知道，柏锦玉心里咯噔一下，难道陛下发现南诏的太子妃是阿洛了？

“朕最近发现，南诏太子妃很有可能是阿洛。”

“是吗？”柏锦玉笑得不太自然：“怎么可能？当时阿洛的身躯陛下不是都看过了吗？南诏太子妃怎么可能是阿洛？”

君以寒没有多想，沉声道：“我怀疑朝华有让阿洛借尸还魂的法子，只要找到一个和阿洛有几分相似的人，他就能借尸还魂。”

“怎么可能，要是借尸还魂这么容易的话，那朝华还是朝华吗？如果这么容易，天下还不早乱了套？哪个人不想一直活下去。”

其实柏锦玉想说的是哪个皇帝不想一直活下去，但考虑到君以寒的身份，柏锦玉换了个折中的说法.

"是不是真的让人去探一探不就知道了吗？"

当然不会是真的，因为时洛根本就没死，自然不会存在说什么借尸还魂。柏锦玉心中很清楚，但他不能这么给君以寒说。

“以寒哥，能不去探听南诏太子妃的事情吗？朝华好不容易娶到一个人，哪怕这个人和阿洛有几分相似，大概率也就是朝华找的替身而已，陛下真没有必要去探听人家夫妻间的私事。”

“如果南诏太子妃是阿洛的话，那就不是朝华夫妻的私事。”

“陛下，阿洛已经死了，虽然我是知道陛下很难接受这件事情，但不能因为那人和阿洛长得有几分相似，便说那人是阿洛，这对阿洛不公平。”

“朕必须知道那人是不是阿洛，锦玉，你应该知道阿洛对朕有多重要，你真的要阻止朕去探查阿洛的消息吗？”君以寒沉声问道。

柏锦玉从君以寒怀抱中挣脱开来：“陛下何苦如此，且不说那人不是阿洛，就是那人是阿洛，现在也已经是南诏太子妃了，陛下真的要不顾两国情谊和端淑长公主，将人从南诏抢回来吗？朝华既然已经同那人成婚了，不可能没有圆房，陛下真的不介意吗？”

柏锦玉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而且情绪也比较激动，君以寒没有正面回答柏锦玉，而是安抚道：“锦玉别生气，朕并非此意，只是到底关系到阿洛，朕想求证一下真假罢了。”

柏锦玉眸中满是认真道：“陛下真的只是想知道真假，而不是想将人抢回来吗？”

“朕想知道真假。”

至于将不将人抢回来，取决于时洛是真的还是假的，若是假的，君以寒自然不屑，若是真的，那必然是要抢回来的。阿洛只能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和他抢阿洛。

“陛下，臣一直很想问一件事，陛下是真的喜欢臣，还是将臣当做了阿洛的替代品。”柏锦玉终于还是问出了这句话。他眼中隐隐含着泪光，期待而又失落的望着君以寒想要一个答案。

君以寒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他一开始接近柏锦玉是因为柏锦玉的身份，和那双让他无比熟悉的眼睛。可后来柏锦玉陪他的点点滴滴，为他付出的那些东西，他全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在他眼里，柏锦玉和时洛一样，再他心中都无法被替代。他毫无疑问是喜欢时洛的，也毫无疑问是喜欢柏锦玉的。

“你不是替身，朕是真的喜欢你。”

柏锦玉眼中的眸光亮了些许：“那比上阿洛呢？”

君以寒蓦然笑了：“锦玉，你是在吃阿洛的醋吗？”

柏锦玉眸中满是认真道：“陛下，这个问题我一直没有问过，今天既然问了，陛下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吗？”

君以寒笑了笑：“你与阿洛不分上下。”

柏锦玉凄然一笑，问道：“陛下是想我和阿洛做娥皇女英？”

“如果锦玉要如此形容，那也无不可。”君以寒将柏锦玉重新抱回怀抱内。

“陛下有考虑过我和阿洛愿不愿意做娥皇女英吗？”柏锦玉轻声问道。

君以寒收起笑容，将头放在柏锦玉肩上：“怎么，锦玉是不愿意吗？”

柏锦玉笑了笑：“陛下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锦玉也要对朕说谎吗？”

柏锦玉脸色有些苍白：“所以臣才会问陛下。”

“当然是真话，锦玉难道不知道朕不喜欢听假话吗？”

"可有时候，假话更好听啊，陛下。真话就是我不愿意，没有谁会将自己的伴侣分给其他人能够做到毫无芥蒂，所有的大度不过是装出来的。"

在君以寒说话之前，柏锦玉抢先说道：“假话是我不介意。介意的原因是因为真的喜欢，真心去爱，才会觉得介意，如果有一天我不介意了，那只能说明我不爱陛下了，陛下愿意接受哪一种？”

君以寒松开柏锦玉，将他转向自己，果然在柏锦玉脸上看到了泪痕，他小心地帮柏锦玉将泪水舔掉。

“锦玉，朕是不是很混账，既喜欢了你，还要喜欢阿洛？朕也不想的，可感情一事，不是朕可以控制的，如果算起来，朕是先喜欢上的阿洛。只是后来在与大皇子夺位的过程中，朕伤到了头忘记了阿洛。后来在阿洛入宫的时候记起了一部分对阿洛特别不好的回忆，当时伤害了阿洛。”

“也造成了上一世阿洛的死亡，在阿洛死亡之时，朕才记起关于阿洛的全部回忆，可是已经晚了。曾经朕以为阿洛永远不会回来了，可当阿洛再一次出现在朕面前的时候，朕才知道阿洛对朕有多重要。”

第89章 ：一些平常事

“可阿洛已经没有了，陛下就不能放弃那些捕风捉影的消息，放过阿洛，也放过你自己，好好的过以后不行吗?”柏锦玉苦苦劝道。

君以寒擦拭掉柏锦玉脸上的泪水，将人抱进怀里，眸中红光闪烁，并未回答。

“陛下。”

“锦玉，你对朕的心意，朕都知道。别哭了，朕心疼。”

柏锦玉极少露出这样脆弱的情绪，他回抱住君以寒道：“那陛下能不能答应我，别在去打探南诏太子妃的事情，他已经是朝华的太子妃，陛下何苦拆散别人。朝华找到一个相似的人不容易，不过一个替身而已，陛下何必放在心上。”

“好。”君以寒抱着柏锦玉答应了。

柏锦玉稍稍放下了心，却不想自己的态度引起了君以寒的怀疑。君以寒嘴上答应了，可心中根本没有放下。

南诏与上京城不同，南诏的冬日是冷了些，但并不会下雪。

这是时洛过的第一个没有雪的冬天，他不喜欢下雪。虽然都说瑞雪兆丰年，可雪带给他的之后离别和伤情。

朝华怕他冷，早早地给他备上了暖手的炉子。

时洛微笑着接了过去：“今日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朝华笑得依旧温和，眼神中却闪过了一丝锋芒：“处理了一些朝廷上的蛀虫，换上了些能为南诏办事的人，自然就轻松些。”

时洛回想到了什么：“这就是这些日子，那些命妇雪花式的递帖子，要来东宫见我的原因吗？”

“都回了吧，你是太子妃，又不是他们的救命稻草，整日往我的东宫跑是几个意思？”朝华脸上带了些不满。

“真的不用见？”时洛挑眉问道。

朝华点头：“男女授受不亲，她们要真有什么事，可以去找母后，反正母后都会处理好的，你就没有必要再去对上她们。”